江词又道:“你说我流连花丛顾着别人,你说说看我顾着哪个别人,谁家姑娘,姓甚名谁,你今日要是说得出个名号我便饶了你,若是说不出,那便是毁我名誉,我是要找你算账的。”
小姐吓得嗫喏了几下,却道不出半个姓名。
谢芫儿伸手拉了拉江词袖摆,轻道:“算了。”
江词看向那些夫人,又问花枝:“她们还乱嚼了些什么舌根?”
花枝道:“她们说大公子与公主感情不合,说男人三妻四妾正常,还说大公子将来会娶别的许多女人进门。”
夫人们本就是过过嘴瘾,哪晓得这丫鬟竟如斯记仇,她们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夫人忙道:“定国侯息怒,我等只是想劝劝侯夫人想开些,如有得罪,还请定国侯恕罪。”
江词气得不轻,道:“我夫人哪里想不开需要你们来劝?男人三妻四妾光荣是吗,你们光荣那是你们的事,来惹我夫人作甚?
“你们真要以此劝她想开些,那就不必了,我没有三妻四妾需要让她想开的,她也不需要那么大度容人,我这辈子横竖就她一个妻子。
“我的主母夫人,她爱怎么当怎么当,关你们屁事。”
谢芫儿有些怔然。
方才还七嘴八舌的夫人小姐们,都不吭声了。
江词又道:“你们哪知眼睛看见我们感情不合了,我们……”
话没说完,谢芫儿忽然拉上他的手,轻轻拉了拉,唤道:“江词。”
一声轻唤,顿时将他满腔火气都给熄灭了。
江词低头看了看她,一掀衣袍在她身边坐下,紧紧握着她的手,哼道:“我们好得很。”
两人在蒲团上坐着,看起来当真和谐融洽的模样,这下夫人小姐都如坐针毡,有些无地自容了。
谢芫儿便给她们台阶下,道:“诸位施主,今日就不多奉陪了。”
夫人小姐们连忙起身离去。
花枝也心满意足地退下去在佛堂外守着了。
两人沉默片刻,江词低声道:“她们乱嚼舌根,你别信。”
顿了顿,他又道:“我没流连花丛,也没……”
谢芫儿打断道:“我没信。”她抬眼看了看他,眼神干净温然,透如琥珀一般,“你日日有空就往这里跑,哪来的时间去流连花丛?”
江词一手从怀里取出一只油纸包打开,道:“今日是红枣糕。”
谢芫儿道:“我不吃。”
江词看她道:“你尝尝。”
谢芫儿看了看他,无奈道:“佛前不吃,一会儿出去了吃。”
江词便又收好,道:“我叫来的人都守在山上,往后你要是不想见那些烦人的苍蝇,就叫人给她们赶走。”
谢芫儿应道:“嗯。”默然了一会儿,她低头看着自己被他紧紧牵着的手,又问,“你还想牵多久?”
江词低头也看见了,不放手,道:“我就想一直牵下去。”
谢芫儿微微顿了顿,片刻道:“你这样我没法敲木鱼。亦不可佛前失礼。”
江词这才恋恋不舍地松了去。
江词喝住了一干夫人小姐们以后,便没人敢再来打搅谢芫儿,她才觉清静些。
只不过山里的香客不受影响,是一日见一日地比往常多了起来。
听说侯夫人都在这里修行,想必这座寺庙是很灵验的。
寺里香火多了起来,谢芫儿便与主持计划着,先把寺庙的屋顶翻修一下。
现在寺里有了人手,谢芫儿该用的人都用起来,合计一下需要些什么材料,就让护卫下山去买。
正逢这几日江词忙,有时候早上来,有时候晚上来,看过谢芫儿一会儿便又走了,所以不清楚寺里的进展。
等江词空闲以后再上山来一瞧,他派来保护谢芫儿安危的护卫们,都忙着搬运材料修屋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