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段子舒对着许清晨挤兑眼,撒娇道:“清晨~要不…咱俩换换?”
许清晨低头看了眼手心粉色球上面的24号。
她沉默片刻,咬着嘴巴里的细肉,有些为难地摇头,“抱歉子舒,我……”
“没事没事。”段子舒捏着许清晨脸颊,笑说:“这本来就是你的,你有权拒绝我,不用跟我说抱歉。”
说完,段子舒又窝到许清晨怀里,“不过这个颜色真的好好看,等会让我拍张照,发个朋友圈!”
“好。”被段子舒这么一说,她心中的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
“清晨真可爱。”段子舒猛灌一瓶酒,脸蛋泛着异样红,醉醺醺地说:“你这个是几号啊,我的是8号耶。”
“我的是24。”话音刚落,嘴边突然有冰凉的异物感,紧接着冰凉的刺激的液体顺着喉咙被她囫囵吞下。
许清晨嘴巴里还有残留的液体,她先是下意识地闻了闻,辛辣刺鼻的味道就如酒精一般,冲进大脑麻痹着神经。
喉咙一时间就如被人刀剌了一下难受。
“咳咳咳!”她不停地咳嗽,咳到眼泪都出来也没找到水在哪,记得她咳一下说一句,“水、咳咳咳……”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脊背处传来温热的触感,紧接着唇边递过来一个水杯。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她先是稍微抿了一口,确定是矿泉水才放心喝。
耳边伴随着带男人的低声,她一口一口的喝着,辛辣的痛感渐渐散去。
“再喝点。”姜也不停地给怀里小姑娘顺着背,低声哄道:“再抿一口,一口就好。”
闻言,许清晨听话地抿了一口,只一口她把水杯推到别处,泪眼婆娑地说道:“不喝了。”
白皙的小脸透着粉红,泛红的眼眶里含着泪水,看得人格外心疼。
姜也放下水杯,指腹轻轻拂去眼泪,低声问:“还难受吗?有没有好点?”
许清晨一副惊魂未定地样子乖巧摇头,沙哑地嗓音轻声说:“好多了。”
爸爸嗜酒,他的生活就是醒来喝得酩酊大醉,然后睡觉,睡醒了接着喝,家里整日无时无刻不弥漫着酒味。
她正了正脸色,揉着有些发蒙的太阳穴,“刚刚谢谢你。”
对面几人早早都注意到这边,见有些好转才松口气。
许清晨给他们几个人的影响就是挺软糯的小姑娘,但他们从第一天就知道,这女孩不止软糯,她的脾气真的很犟,并且大多数只针对于某个人。
刘嫣目光急切,“怎么样?好点没?”
许清晨点头,喉咙突然被什么给堵着了一样,她清着嗓子,艰难说道:“还行。”
刘嫣眉头紧皱,看她这副样子怎么都不像还行。
“段子舒你喝了多少啊!”刘嫣说:“看看你把清晨搞成什么样子了。”
“嚯!这姑娘行啊,白的一个人整二两。”柏嘉泽拿起她面前酒瓶,“完了,这得让人给抗回去了。”
“我才不让你抗我!”段子舒吼着,脸色突然一变,撇着小嘴亲昵地拉着许清晨的手,晃晃悠悠说:“清晨,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会喝酒。”
她话语漂浮,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酒蒙子。
看着快哭的段子舒,许清晨顿时哭笑不得,沙哑地嗓音安抚道:“我没事,你别哭呀。”
段子舒打着酒嗝,拿过何明远面前的酒杯,“清晨,这味道还挺奇怪的,像是汽油,你再尝尝。”
许清晨身体往后仰,紧抿着嘴摇头。
段子舒酒劲儿上来跟疯了似的,“你尝尝嘛,就一口。”
姜也顺势从后揽着挡过酒杯,玩笑道:“我来尝尝,看看是不是汽油味。”
看到有人喝,段子舒得偿所愿,眼巴巴地望着,“怎么样,是不是?”
何明远放下筷子,锁喉的方式揽着她往外走,“这姑娘喝多了,我带她去吹吹风。”
等人走后,许清晨长呼一口气,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懈。
“谢……”余光瞥见身旁男人端着酒杯正在喝,她惊得张开嘴,说:“你、你不用喝的,不用这样。”
杯子放下,姜也弯唇笑,“关心我?”
“……”
许清晨默默闭上嘴巴,不能和这个人好好交流,动不动就爱说些这种话。
姜也又问:“喉咙还疼吗?”
“还、”许清晨下意识回答,又怕他再说些什么,当即闭上嘴巴,只是摇头。
周围静了一会,柏嘉泽吃饱之后也先走人。
姜也笑着轻“啧”一声,将一直在旁边放着的冰水递给她,“含一口。”
许清晨望着玻璃杯里面的大冰球,又望了眼外面树枝上挂满的雪。
她没说话,只是小巧的眉毛皱在一起,无声地反抗。
“解酒的。”姜也拿她没办法,只能轻声哄着,“含一会喉咙会好受点。”
“真的?”许清晨半信半疑。
姜也逗笑,不耐地说:“我姜也还用得着去骗人?”
嗯……
好像也不用。
这样想着,许清晨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含在嘴巴里。
除了刚开始的冰凉,慢慢地感觉被冰过的喉咙确实没那么难受。
一口过后她又抿了一口,等到差不多时才慢慢放下水杯。
场面只剩下他们四人,屋内暖风上上方徐徐吹来,中间的烤盘滋滋冒响。
突然间氛围好像有点尴尬。
许清晨低下头吃着盘里还没吃完的烤肉,默默与旁边人拉开距离。
没一会,姜也突然俯身在她耳畔说话。
“出来一下。”
许清晨不解地抬头。
如果这时候她跟他一起出去,肯定会特别奇怪。
再说了,有什么话要单独和她说。
她又摇头,低声说:“我不想出去。”
“出去买盒烟。”说着他拿起外套起身,还不忘捎上许清晨挂在后面的外套。
他这一举动,惹得许清晨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眼睁睁瞧见自己外套被人拿走,没办法她只能跟着出门。
还好姜也还有点良心,没出去在门边停下等她。
许清晨没好气地倪他一眼,默默穿上外套。
姜也轻笑,指腹抚上她脸颊轻轻捏了下。尾音上扬,说:“窝里横的许早早。”
后面紧跟着也有人出来,许清晨别过脸,拉着人就出门。
姜也不动,被人拉着懒散地跟在身后,趁人不注意拿出手机慢悠悠地对着女孩拽他衣服的手拍了一张。
走了一段,前面终于有一家超市。
许清晨停下脚步,回头说:“到了。”
姜也唇角勾起,眼神时不时地往下瞟,“啧,怎么最近总有女孩对我图谋不轨。”
许清晨顺着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从出来到现在,她一直拉着他。
她连忙松开,手背在后面。
听着那一句话,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就好像感冒吃到极苦的药化在舌尖,咽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她低下头,手指在后面用力搓到指尖发白,轻声说:“快进去吧。”
一分钟后,姜也走出来拿了一盒烟揣兜里。
许清晨看到后,“走吧,回去了。”
“急什么?手机带了吗?”
他靠在墙边,帽子的抽绳随着身体抖动的频率小幅度晃着。
双目不自觉朝那边看去,没一会眼睛发酸。
她眨着眼睛,闷声“嗯”了声,又说:“带了。”
“那就不回去了。”姜也接话,心不在焉地递过一板糖,“给你。”
“给我的?”许清晨低头看了眼,是薄荷味的。
她问:“你给我这个干嘛?”
姜也看着她呆愣地样子,失声笑道:“吃一个,清醒清醒。”
“我又没喝醉。”她扣开一颗糖含在嘴里,小声嘀咕着:“你这样我都以为我醉的不省人事了。”
手一直来回摩擦着烟盒,他轻嗤一声,“耳朵都红了。”
“那是冻得!”许清晨嘴硬道。
她慢慢地也觉得头有些发蒙,可还没到冰水和冰糖齐上的地步。
刺骨地寒风突然猛地吹来,许清晨穿着棉袄都忍不住抖一抖,瞥了眼穿着单薄的姜也。
果然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我们回去吧。”
姜也看了眼手表,皱眉说:“先等等,围着路边走走吧。”
“?”
看表那个举动,就好像是有特定时间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