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以后关于你的每件事,我都会记着。”
所以,不用再意外他是不是记得。
这个世界上,他就记着她就可以了——她就是他的开心事。
*
开学第一周往往比较轻松。
之后,课程逐步步入正轨,司柠也忙了起来。
几乎每天满课的她,除了上课,就是走在上课的路上,连见季明臣的时间都有,只能是发发微信。
眼看快要步入四月,天气也渐渐变暖。
中午,司柠和室友在食堂吃饭,遇上孟镜。
孟镜突然回国的原因,司柠已经知道了。
孟镜的硕士导师,华城医学院的王老教授过年突发心脏病入院,经过多次抢救,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
老教授的学生闻讯,不管在哪里,都赶回来参加追悼会。
前天,整个华城医学院禁止娱乐,算是借此送老教授最后一程,表表敬意。
“学姐,和我们坐吧。”司柠招手,“还有位置呢。”
梁雯雯挪挪,让孟镜坐下。
孟镜脸色不太好,人也憔悴消瘦。
据说老教授只有一个老伴儿,无儿无女,一生都献给了医学事业,丧事都是孟镜和其他几个学生操办的。
孟镜放下托盘。
视线扫到桌上的一本《医学心理学》,问:“这门不是大二上学吗?”
“改了。”梁雯雯接话,“我们今年有调整,这学期才上。”
孟镜点点头,想起什么又问:“你们现在都还参加社团吗?”
司柠说:“晓楠还在话剧社,我和雯雯都退了。”
这也算是医学院的传统了。
因为课业量大,华城医学院的学生如果在大二上学期没希望成为副部长或者副社长,基本也就退了,不再浪费时间。
“我想成立一个医生心理咨询社。”孟镜说,“也不知道系里会不会批。”
医生的心理健康问题是王老教授生前特别关注的一件事。
孟镜有这个想法,没什么奇怪的。
倒是司柠,听了之后起了一些心思。
她问:“学姐,你是不是辅修了临床心理学?”
“嗯。”孟镜说,“我在英国的这一年多,也没断,还在学。”
司柠撂下筷子:“学姐,那你成立社团肯定需要人手吧?我能帮你吗?”
孟镜巴不得了:“你忙得过吗?大二这年比较紧。”
“可以的。”
司柠想的是如果孟镜的社团可以办起来,那她就能接触到病例。
在临床上,实操经验很重要。
理论知识她可以先私下自学,但病例未必能接触到。
“柠柠,你这样还能有业余生活吗?”梁雯雯苦着脸说,“你家季教授要被你彻底打入冷宫了。”
“季教授?”孟镜不知道情况,“新来的老师?”
司柠微微红了脸,说:“我男朋友。”
*
司柠没告诉季明臣她要帮忙心理社的事。
季明臣也不闲。
从德国来的交流团,队长在美国和季明臣共过事,指明要让季明臣对接。
晚上,季明臣和司柠提起过两天他有堂公开课。
等这个课结束了,德国交流团就回去了,他的工作量也能减去一些。
“这不就相当于最后的总结汇演?”司柠说,“季教授,好好加油啊。”
“好,我加油。”季明臣温声道,“你最近还好吗?还学到那么晚吗?”
“考试结束了,好一点了。”
“那就好。周末,我们一起吃饭?”
“好。”
挂了电话,司柠又收到程航的微信。
甜甜:[下礼拜要出趟差,说不定会路过你那里]
甜甜:[要是去了,准备接驾]
司柠:[没工夫]
司柠:[哪儿来哪儿去]
程航:“……”
顺便打了壶热水,司柠才回宿舍。
梁雯雯敷着面膜,一张大蓝脸直怼过来,把手机塞她手里,示意她看。
司柠被吓得都习惯了,稳稳地把水壶放在地上。
她看看手机,是工大官博发的消息,说的就是季明臣后天的公开课。
“季教授这魅力太大了。”段晓楠刚才也看了,“工大的微博平时和死的一样,这次发了一张季教授的照片,瞬间回春!看看下面的评论。”
司柠顺手点进去。
网友a:[男神!]
网友b:[我这辈子做的最不后悔的事就是报了工大数学系/嘚瑟/]
网友c:[这是公开课,那就是谁都能去听是吧?]
网友d:[我打算凌晨去占座,有一起的姐妹吗?]
“柠柠,你去吗?”
梁雯雯已经撕下面膜,在做瘦脸操。
之前,司柠还没这个想法。
但看着微博照片里,男人站在讲台上,斯文又精英的模样,忽然就又心动了。
上过那么多他的课,她还没正式在教室里听他讲过呢。
“我是不是占不上座啊?”司柠问,“看这意思,好像挺多人去的。”
梁雯雯说:“你把‘好像’去了。”
“……”
“我工大的同学说,一开始工大开了订票系统,结果系统一开就瘫痪了。后来学校觉得反正人多才热闹,谁乐意去谁就去,先到先得。”
系统瘫痪?
司柠咋舌,但想去的心更强烈了。
段晓楠说:“柠柠,你要是想去就让季教授给你留个位置不就好了?”
不等司柠表态,梁雯雯就说:“那还有什么惊喜?就是要不让季教授知道,让他那天突然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坐下下面,发出幸福微笑。”
“噫~~~”段晓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看你是玛丽苏小说看多了!”
“你就说你幻想不幻想这个情节吧!”
这话一出,宿舍里安静了。
过了两秒,司柠一本正经道:“要不我凌晨去占座吧。”
噗!
梁雯雯和段晓楠都笑了。
梁雯雯搂住司柠的肩膀:“我哪儿舍得叫我的柠柠这么辛苦,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吧。”
躺在床上,司柠还在想公开课的事。
不知道季明臣看到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幸福微笑吗?
司柠忍不住笑意,蒙上了被子。
*
季明臣准备教案到将近凌晨。
程航打来电话时,他正要去厨房接水。
“这么晚还有事?”
季明臣随口一说,却惹得程航好大怨气:“我是松子吗?怎么谁都嫌弃我!你也不待见我了?”
“还有谁?”季明臣问,“柠……司柠?”
“除了她还能有谁!小白眼狼!”
季明臣笑着听程航说司柠怎么不尊敬长辈,无法无天,放肆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