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相信她说的任何话,相当自负又傲慢了,直到九幽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葫芦丝碎裂声!
那个嗓子粗哑的女人尖叫:“贱奴!孤当年就该把你炼成尸蛊!”
随后便是男人清冷又沉稳的语气道:“汝乃冢中枯骨,人间相柳,岂敢染指垂涎华胥之地?尔今与朝廷义兵同行,势必将汝等赶回岭南不毛地!”
殿里,站在撒金粉画金乌地面上的,兄妹二人面面相觑。
白发美人皱眉,“何人如此冠冕堂皇?”
九幽顺势绕开他,踮脚一跃、跳去一旁拔出了自己的剑,而后提剑意欲出去找人,
“那是我师父!”
解忧也豁然飘身过去,收了自己那柄玉骨白刃的冷剑入鞘,
“你竟有师父?怎教养出你个无能之辈?”
“住口!我师父好得很。”
华胥姑娘横了他一眼,便作势迈步出门,她主要是私心不想与他动武,看到他活生生的也就放心了。
虽然自己师父那武功,已然登峰造极,单挑蛊皇定然不成问题,根本不需自己出去碍手碍脚。
却听身后,阴测测的传来一句:
“师者如父,应为徒之神祇,不可亵渎不可僭越。你对其所为,可有尽到师徒之礼?”
九幽豁然转回身去,愕然看着他,
“你说什么!?”
白发及膝的绝世美人表情肃杀,眼神阴鸷却毫无光彩,他只道,
“清醒之人最痛苦,你因何不愿入梦?”
她心底顿时五味杂陈,尤其心酸。
“相较你而言,遗忘最好,但我只能尽量周全,以清醒冷眼旁观。”
兄妹俩错身而站,每一句都是对血亲悲悯的规劝,可妹妹知道,他听不懂,她只是在自己劝自己。
——忽听外头破空响起一句:
“看你们血亲相杀,却又怜香惜玉不肯下狠手,真令人感到无趣。”
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九幽本不想搭理,但还是瞬间警惕的握紧剑鞘,循声望去——
自外头“乾”形正门逆光而来的人,披头散发,短袍长腿。
“好个妖孽,屠戮了养母的村寨,就这般心安理得的,去觊觎妹妹中原的爵位?”
兄妹俩一齐循声望去,白发美人也瞬间出鞘了剑,“荒谬!你骂谁?”
三脸相见,旋即爆发了一阵狂笑!
“哈哈哈!难怪世人尽说独孤家出美人,好一对绝色兄妹啊,我都能想象到,那前朝玄帝有多倾国倾城了。”
来者穿了一身橘色圆领袍,满头蓬草发色发红,却是个胸膛鼓鼓、长靴护腕齐备的英气女子。
尤其那张脸,从大太阳底下照来,五官棱角分明,俊美又大气,居然还有几分眼熟……分明是那天的‘球球’!
九幽正在端详来人,身后便如同一阵风似的刮来,白发男子已一剑——飞身劈过去!
结果这女子连武器都没用,空手砍下白发男子手里的剑,那剑刃‘咣当’摔在地上,这俩人又顺势打了起来!
可这武德充沛的女子,好像天生克制武功内力雄厚的九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