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自己连蒙带猜的感觉又攀缘至心头，池鸢还是有些拿不定，在心底将措辞思考了一遍后她才道：“我？”
    “不然还有谁，你指望我知道你母亲的喜好？”
    “你觉得我有这闲工夫？”
    池鸢被这两句话砸得有些回不过神来，下意识的，她将那份文件夹拿到眼前，翻过最外层的塑料夹层，内页呈现在了他的面前——拍品目录。
    这是……拍卖会的目录页！
    思绪流转间，池鸢意识到了什么，终于大着胆子看向了隔着一张办公桌的人。
    几乎瞬间，池鸢眼底闪过一丝惊艳，这人生得极为好看，最为出挑的是那双镜片遮蔽下的桃花眼，她压了压情绪后带着几分不确定道：“要我挑？”
    “不然？”江赐似乎有些不耐，指节抵着桌面扣了两下，“本来也不指望你给我省这几个钱。”
    话必，池鸢眼见着他站起身来，顺带拿过置放在办公椅靠背上的西服外套，径直越过了她。
    行至闭合的玻璃门前时似乎发觉遗漏了什么，侧身看向她，眉骨微微拢住：“还不走，你准备留在这干什么？”
    话音直直传到她耳朵里，将人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电梯下行的过程里池，池鸢余光瞥见立在她身侧的人，还是忍不住猜测自己除却秘书这一身份外的别的隐藏身份。
    看到他的那一眼，她就确定了他的身份，他是她的攻略人江赐。
    按照他单向交谈间与她的熟稔程度，绝对不会是上下级的关系，既然如此，会是什么。
    炮友？还是情人？
    这两个身份在第一时间内出现在了她脑海里，并且，在几番推导过后，她认为绝对是其中一个。
    但事实告诉她，并不是。
    在池鸢的认知里，毕竟是各取所需，炮友或者情人这两种关系至少不会在私底下相处间给另一方冷脸。
    比如现在，在这栋她工作的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只是愣了下神，江赐就被她跟丢了。
    虽然没一会儿他过来找到她，但见到他的那一瞬，那张她第一时间品评过的脸浮现出了极为明显的不悦。
    懒懒的声线在这时也变了调，化作冷冽的语声：“再跟丢，你就自己去拍卖会。”
    池鸢点了点头，加快了步调，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几步之距的人好似放满了自己的步伐。
    ·
    拍卖会现场很热闹，池鸢亦步亦趋的跟着目前唯一“熟悉”的人，要是在这种地方跟丢了，她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毕竟邀请函在江赐手里。
    落座不久，侍者呈上来一副手牌，身侧坐着的人看都没看径直丢到了她怀里，并道：“看到合眼的就拍。”
    没等她应声，又听见江赐补了句：“不需要替我省钱。”
    池鸢垂眸看了眼怀里的竞标牌，低低“嗯”了声。
    反正也不是花她的钱，没什么可心疼的，毕竟也没见江赐心疼，池鸢如是想。
    但，那文件夹里罗列出来的价格，真的不是小数目啊！
    文件夹就在她膝头搁着，她正打算翻开瞧一瞧时手背被人摁住，掀了一半的塑料薄板也一同被这股力道重新压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