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种感觉就是鬼王,他以笛御魂,应该是三十六大鬼王中的噬魂鬼王,只不过并没有听说过他有此类令人魂不守舍的笛子,所以我第一时间不敢断定他的身份。”
霍四娘皱眉越皱越紧,她说:“现在距离近了,我才感受到他的气息,我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在六道中的鬼道中,除了像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这类的阴差鬼王,还有三十六个听调不听宣的大鬼王,以及数以千计的普通小鬼王。
大鬼王的实力都稍低于道院道士,但也体内结成了鬼丹,可调上万鬼兵驱使,而小鬼王的实力应该和秋道人差不多,也能调动上千鬼兵,这些在地府都有名有响的,和那些孤魂野鬼完全是两个概念。
现如今的我,最多也就能对付一个小鬼王,而且还要使尽浑身解数,另外还要再加上一些运气,对付这样的大鬼王,我只有被吊打的份儿。
得知之后,我当下惊了一声的冷汗,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了颜灵玉,掏出了精酒棉,堵住了她的耳朵。
当颜灵玉的耳朵被堵之后,她当即停下了脚步,只不过受到的笛声时间太久,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过神来,站在原地来回地摇晃,显然神智短时间无法清醒。
看到如此的模样,我立即将颜灵玉背了起来,在霍四娘的带路之下,三个人沿着上山的路往山下狂奔。
“我在道院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为什么我杀一个新生的鬼魂,就要到地府去受业火天刑,地府的大鬼王就能随意到阳间来诱杀活人,他就不用受到阴律的惩戒吗?”我边逃边不解地问询道。
霍四娘冷哼一声道:“鬼性本恶,地府要十万恶鬼,连这些小喽喽的琐事都解决不完,哪里有经历去管这些大鬼王,即便是被夺了生魂精血,查到也会说是该死之人,阴间的乌鸦也是一般的黑。”
我瞬间就无语了,心里把地府问候了一个遍,本以为十殿阎罗,个个刚正不阿,没想到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有大恶鬼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不但不闻不问,而且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简直是毁了我的三观。
“你既然知道这个鬼王,难道你们之间有过交际?”我又忍不住问霍四娘。
霍四娘听闻这话,她并没有回答,选择了良久的沉默,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我冷笑道:“算了,我就是随便一问,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说出这话,其实我有激她的意思,相信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受不了的,当下把其中的原委一吐为快,但是这次我失算了,她依旧沉默不语,仿佛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连阴间都没有什么公平公道可言?试问哪里会有?难道是天道之上吗?
此时,得知了这样的事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就感觉好像胸口被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没有来的喘上气,便没有再开口询问,只顾着背着颜灵玉埋头往回去跑。
但是,老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这鬼也是一样,甚至更加的难缠,而且是鬼把我们“请”到这里来的,他怎么可能让到嘴的肉飞走,半路就听到除了笛声之外,又有诡异的声音尾随而行。
在这两种声音交织的过程中,我听得是背脊发凉,浑身出冷汗,但只能是咬紧牙关,背着颜灵玉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大步流星地狂奔。
事实上却是,不管我怎么跑,那诡异的声音连同着笛声,依旧在身后阵阵袭来,甚至感觉就像是在我耳边在吹牧笛似的。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慌了,即便尽可能想要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在这种关机时刻也不要自乱阵脚,否则连最后一丝逃生的机会都不再拥有。
不过,最让我担心的却不是自己和颜灵玉,而是霍四娘,因为她一直都在垫后,担心她也跟着倒霉,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女孩儿,但也绝对不希望她因自己出事,否则那种愧疚感能把我活活折磨死。
当我回头一看的时候,却发现霍四娘已经不见了踪影,好像是在我刚才想事情,并一路狂奔的过程中,她已经离开了,或者返回去阻拦那个噬魂鬼王,心中不免很是着急和无奈。
想了想,我觉得自己还是要理智处理眼前的事情,以我的实力不足以面对这个噬魂鬼王,而霍四娘再怎么说背后都有神秘而强大的道院院长作为后盾,相信即便是大鬼王也会给这位院长,乃至整个道院面子。
于是乎,我咬紧了牙关,不再去理会身后的异样和笛声,拼尽全力地狂奔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出这道镖子岭,觉得如果这鬼王不受限制的话,他早就冲到我们的落脚点去拿人了,而不是用笛声来迷魂引人。
只不过,事实上山路崎岖难行,再加上是夜晚,天光还暗淡,即便我想要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反而是因为害怕恐惧,还有背上颜灵玉的重量,搞得自己一个劲地出汗,好多次都差点被生长的藤蔓和碎石给绊倒在地。
突然,我背后的笛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一声声很有节奏的脚步声,不断朝着我靠近,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一时间仿佛就在我的身后,一转身就能和不知道长相何等恐怖的噬魂鬼王,连一个面对面的交锋。
然而,我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去看,结果并没有看到什么恐怖的面孔,反而是看到一口黝黑的东西,直挺挺地立在不远处,正以漂浮一段落地一段的方式,朝着我而来。
那黝黑的东西绝对不慢,而且随着月光的出现,我依稀看清楚那东西,竟然是一口大棺材,上面全都是各种兽纹和花纹,一看就相当有年代。
看到这个东西之后,我心说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与其被追上一棺材给压死,还不如放手一搏,于是就将颜灵玉轻轻地放在了草丛当中,自己手持金刚伞静静地等待着这口会跳会“滑翔”的棺材,到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