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
幸村精市只用一只手就把身旁原本喋喋不休示威的铃木山梨稳稳按住,让她背靠在电梯的墙壁。另一只手则一把固定住山梨的双手,环住她小小的手腕。铃木山梨被整个罩在他的怀里,除了一双眼睛外别的地方都动弹不得,在被幸村吻得闭上眼睛之前,她看见电梯里的液晶屏上正好显示着“3”。
幸村精市尚不满足于双唇相对的浅尝,便用舌头撬开山梨的牙齿,然后攻城略地、乘胜追击,他像波塞冬在海上兴风作浪般掌控一切又任其狂放,一会大开大合无所顾忌,一会又无微不至戏弄挑逗,直让山梨呼吸急促而双腿发软。
感到怀里的人已经全然无力地往下滑落了,幸村精市这才结束这个深吻,给山梨一个畅快呼吸的机会。他顺势用膝盖抵住山梨往下滑的趋势,松开她的手腕,另一只原本按着山梨肩膀的手也转为一揽,让山梨被搂在自己的怀里。
幸村精市看着山梨趴在自己的胸口,脸色绯红喘着气,鬼使神差地想和她更接近一些。他也不犹豫,把右手从山梨的肩膀上移到大腿,像抱孩子一样把山梨抱起来。
“唉。”幸村精市低低叹道,好像在抱怨山梨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随后他笑着问:“山梨同学现在可以也理解我的爱、慕、之、情吗?”
铃木山梨被他吻得头皮发麻、大脑缺氧,这样过分亲密地被幸村精市圈在怀里,因为没有力气,她甚至可以很清楚的闻到他的味道。
她的嗅觉更敏锐,除却洗发水、沐浴乳的味道,她还能闻到那种每个人身上固有的、特殊的气息,幸村精市怀中散发着醇厚的黑巧克味。
在山梨闻起来是略显苦涩的,可是回味起刚才的吻,也像黑巧克力一样,富有层次的涩味之后又溢出微妙的甜,矛盾的苦与甜恰如冷雨夜里的暖光,你还是冷,偏生这光在冷雨里最是诱惑你,哪怕只有点点微光。
听出幸村精市话里逗弄的意味,山梨知道是自己刚才的得意张狂引得这位天之骄子不高兴了。
不过这种惩罚未免也太过分了,铃木山梨越想越不是滋味,眼圈随着脑内不断变换的猜测而泛红。
“幸村君...你...我...我最讨厌了!”铃木山梨一肚子的指责都化成不成形的哽咽和眼泪,山梨自觉丢脸,感觉横起手肘挡住眼睛,同时从幸村的怀里挣脱出来。
电梯的提示音正好响起,11楼到了,电梯门一打开,山梨就赶紧冲出去,委屈这种东西就像水库,一旦开了闸,就收不回去了,山梨只觉得自己气得都快呼吸困难了。
她一路向左手边最里处跑去,脑中一片混乱。
是呀,她又不认识那位德川前辈,跟着幸村精市上来干嘛呢,圆谎也不用做得那么全啊,直接假装自己的那位“前辈”发消息说临时取消见面不就可以逃之夭夭了吗。
说到底,还是自己鬼迷心窍,想借着幸村精市前来和德川一矢套近乎。
山梨走到最里处,站在德川一矢的门前时,才发现他家旁边的一户是微微虚掩着门的,里边的灯光昭示着这户的主人是在家的。
没有时间多去思考,因为幸村精市也紧随山梨出了电梯门,现在在铃木山梨眼中,幸村精市就是最可怕的人,她想,自己大概也没有衰到随便一遇就可以遇到穷凶极恶的坏蛋吧。
眼见幸村大步流星地走来,山梨心一横,大声说了句“岛崎前辈我来了哦”,同时推开那扇门,进去后一个反手迅速关上门,只留给幸村精市一声“啪”的回避之声。
门关上的下一秒,幸村精市便赶到了。
他胸口起伏上下,站定大概几秒,神色一片阴郁。
他又缓缓抬起手,看了看手背上那滴眼泪,仿佛还能感受刚才落下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