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就来气,豫欢更郁闷了。她打算靠这一组海报重新定义大家心里对她的印象,她要打破自己的舒适圈,挑战一项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旦闯过去了,她在插画界就能占有一席之地,而不再是专画一些受小女生喜欢的三流插画师。
“是哪里不会画?我帮你看看。”沈常西揉了揉眉骨,迅速压过眼底的一抹疲惫。
豫欢把他拉到画架前,指着那画了一半的画作:“这,这,还有这儿,我都拿捏不好。”
“我找了好多资料和网图,都感觉无法身临其境,而且一些图都好模糊啊,根本看不出笔法,也看不出真正的颜色。”
沈常西沉吟片刻,想到了一个地方或许对她有帮助。
“这样,你把要用的东西都拿上,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画。”
“好地方?”豫欢睁大眼,好奇地看着他,“什么好地方啊?比你办公室还好的地方?”
沈常西没接话,只觉得她睁着大眼睛看他的时候,那表情可真呆!
一小时之后,车停在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物门前,门前立着两尊威武的石狮,还有一排盎然的古树,枝叶交错缠绵,几乎遮蔽了烈日阳光,为路人撑下一方阴凉。
那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归雁阁”三个大字。
“归雁阁?这名字好熟悉啊。”豫欢下了车,望着那牌匾喃喃自语。
脑中飞快地思索,这名字似乎在哪听过。
这边,沈常西已经停好了车,从斜前方走来,递给豫欢一瓶拧开的乌龙茶。
“这是那个很有名的私人博物馆对不对?”
豫欢呀了声,兴奋地快跳起来了。她怎么忘了归雁阁这三个字呢,这可是国内最大的三家私人博物馆之一,里头藏品无数,更有不少主人从国外的拍卖会上拍回来的稀世珍品。
这家博物馆每个月只有一半的时间对公众免费开放,并且只开放一半的区域。除非是主人亲自邀请来参观的客人,很少有人知道那另一半的区域里藏着些什么。
市面上曾有人给这家博物馆估价高达九位数,堪比一家中型上市企业的市值。
沈常西觑她一眼,“你懂的还挺多。”
豫欢轻哼,“艺术圈里的东西,我懂得比你多多了好吗?”
“哦?是吗。”沈常西声音平常,听不出情绪。
“但今天怎么一个游客都没有?是不是闭馆了啊?”豫欢在前院转了一圈,瞧见那接待中心里也没有人。
沈常西拥着她朝里面走,一边耐心回答她奇奇怪怪的问题:“今天是闭馆。下个月初会开。”
“闭馆你带我来做什么?这门锁着呢!”豫欢看见沈常西似乎要硬闯,吓坏了。
那门锁着,他还不管不顾的疯狂摇晃门,弄出好大的动静,这人不是有毛病吗?
“你当这是你家啊!太嚣张了吧!”豫欢连忙去拦他,话里话外全是心疼,“你快别摇了,说不定这木门都是古董呢.......你赔得起吗.......”
沈常西懒得搭理这笨蛋,摇了好几下,门竟然真从里面开了。
是一个年岁不小的老人开了门,戴着厚厚的眼睛,对着来人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迟钝的回过神--
“是小西?”
“胡爷爷。是我。”
那老人笑嘻嘻的把两人迎了进去,又拉着沈常西说了几句话。沈常西笑着从口袋摸出一包烟塞给了那大爷,大爷假意推让了几下,还是把烟收进了自己荷包。
随后,那大爷就把一连串钥匙交给了沈常西,又继续躺回摇椅晒太阳去了。
豫欢看得目瞪口呆,拉了拉沈常西的衣袖,义正言辞的小声教训:“沈常西,你这人是真的学坏了啊!还学会拿烟行贿?你知不知道现在闭馆,若是被保安抓到,我们是要坐牢的!你是不是当这是你家啊!”
“瞧你那大摇大摆的模样,跟个大爷似的。”
沈常西是真被这笨蛋给气笑了,咬了根烟在嘴里,一手去揉她软乎乎的脸颊。
男人调戏的腔调:“是啊,这就是我家啊。你信不信?”
“不信。你毛病。”豫欢一巴掌打掉他的手。
“真不信?”沈常西挑眉,指尖的烟只抽了两口后就打算掐灭。
这种事傻子都知道不可能,豫欢觉得沈常西在把她当傻子。她被他那玩味的眼神弄烦躁了,最近在床上被迫学到的混话一溜就出来了--
“是你家的话本仙女给你吃**!”
沈常西吓得手指差点被烟头烫出泡来。
“.........?”
吃**??
他算是彻底傻眼了,这这笨蛋刚刚说什么?
真是什么话都敢随便乱说?
沈常西眯了瞬眼,一刹那的戾气涌现:“行啊,豫欢。你现在本事大了,还挺野的?什么词都敢随便往外吐?”
豫欢瘪瘪嘴。没敢吱声。
心里不服气极了。昨晚逼她说那些话的是谁?哼,现在怎么就说不得?
沈常西深吸气,揉了揉眉心,“这归雁阁是我奶奶和爷爷一同创立的,专门用来放沈家历代的收藏。”
豫欢尖叫:“真是你家??”
沈常西嗤了声,虎口猛地掐住她纤瘦的下巴尖,眸色漆黑一片,声音有些哑:
“你今天别想跑。等会儿挑个地,老子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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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046 一点都不好吃
46
闭门谢客的归雁阁很安静。
园林占地面积很大, 里头的布局格外精巧,亭台楼阁,小桥池塘, 让人有误入了古代豪门大院的错觉。若是没有专人带着, 定然会迷路。
豫欢的手被沈常西用力握着,两人走在一条曲折的回廊里,廊桥下是流水, 水中有无数的锦鲤游弋。耳边是两人交错的脚步声,夏风吹过晃动树木发出沙沙声,假山流水的潺潺声。
偶尔能看见有来往巡逻的保卫人员, 以及就住在这座园林内的负责看管的员工。
“沈常西, 你这有没有鱼食啊.....我想喂鱼....”豫欢用手指扣了下男人的掌心。
因为热, 他掌心有微微潮湿的汗意。
“一分钟之前你说要喂猫。”沈常西冷淡地睨她一眼, “五分钟之前说你要喂鹦鹉。”
豫欢羞赧地笑了。
这怎么能怪她?还不是这园林里有太多可爱的小动物了。
那些野猫咪们可真是会选地方住,这里的环境可谓是5a级风景区,还有充满爱心的工作人员每天定时投喂, 吃饱了就趴在回廊上睡觉, 或是去池子里捞鱼玩,别提有多悠闲了。
日子比她还过的好。
“还不是怕它们饿。你看这些鱼, 小嘴一直张个不停!可爱死了。”豫欢哼着轻快的调子, 对这儿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欢喜。
沈常西低笑,把人弄过来, 捏了捏, 嗓音欲气横生,莫名勾人:“那宝宝饿不饿?要不要我也喂你吃?”
豫欢身体一麻。
.......
泼墨楼是专门用于收藏书画的,第三层属于不对外开放的私密之地。走廊顶端有一间经过多层加密处理的收藏室,严实的跟铁桶一样。
里面全是市面上价值九位数一上的稀世珍画, 更有几副是曾经在苏富比创下记录的亿元藏画。
室内没有开大灯,唯有几盏安放在玻璃展柜里的射灯亮着,透出清冷单薄的光晕来。豫欢就瘫坐在一堆天价画作里,双眼失神地看着上面的男人。
男人的轮廓在若隐若现的光影里愈发俊美无铸,精雕细琢的五官宛若天下最一流的画家勾勒而出,他俯瞰她的姿态,宛若高高在上神袛。
豫欢咬了咬唇,不喜欢这种被围困的感觉,更不喜欢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掌控全局。
明明以前才不是这样的。
她心里一横,伸出小she尖往前触了触,又用纯真的目光去看他。
顿时,沈常西收紧了手指,分明的骨节愈发凌厉,像一把绷紧的弓,也像即将离弦的箭。
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时的自己,被她勒紧了命脉,她是真敢。
也对,她那娇憨的面容下掩着的本就是热烈的灵魂。
她是烈烈骄阳一样的女孩。
五年前,不过刚成年,就敢跑进他卧室里,用掌握住,偏偏还懵懂的问他,你出这么多汗是不是生病了啊?
要命。
“宝宝.....”
沈常西压着混乱的呼吸,用手覆在她的后脑勺,五指顺进她柔软的发丝里,带出沙沙的细碎声。
豫欢见他眉眼里泄露出来疯狂和炽热,终于不再装模作样了,调皮地又重了一下。
她歪头,品尝过后又扫过唇角,软瓮道:“.....一点都不甜,没有草莓好吃。”
“不吃了!”
她轻哼,眼底露出丝丝娇纵的媚/态。
像调皮的妖精。
玩弄人心。
沈常西猛地抽气,顿时收拢手指,那轻柔的发丝被他抓在手里。
他冷了音色,发狠摁住。
“好不好吃都是你的。”
........
最后,豫欢红着眼睛,低低呜咽,用眼神哀求他,又指了指杯子。
快点把杯子拿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