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假使文秋能有个聪明人,就会发现那位刚被爆出来的人气偶像,这次是真的和陪酒女过性生活过上瘾。没说明确拒绝他,回到家发现美沙也把他拖出了黑名单,问她明天还有没有空,她秒回了比着OK手势的小狗表情包。
可能美沙的阴道才是他真正的家,第二天睡醒就跑去那幢黄白色的建筑物,等她迷瞪瞪地过来开门,见面后就先脱去衣服,赤裸相对要多过美沙的胸被束着无法看到。如此持续了叁天,也或许是五天,这天床板难以承受的痛苦嘶吼着,美沙也像吃完饭要剔牙的满足食客,寻摸起她那些破破烂烂的教科书,无心分在做爱或接吻上。
“我说你啊,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她每天被搞完都还得缓好几小时,哪有平田敦那种满身精力无处使铁打的身板,“别打扰我学习。”
敦还黏在她旁边像只缺爱的奶狗,闻言却很不客气笑了,美沙不用看就知道是刚认识这家伙时,那种自以为藏得不错的嘲笑。她只没好气道,“好热,别贴着我。”
“美沙你的错题率都和我的正确率差不多高,再这么学四十岁也考不上短大*的。”
她推开笑到连带自己都被震动的敦,又被他再按回怀里揉了揉后脑勺。别说还挺舒服,手劲比有些推拿师傅还拿捏到位,就这么靠在他身上拌起嘴来。
“你小子很厉害吗,这么嘲笑年长者。”
“我可是M大理工学部的,当然,要比美沙厉害一点。”
那岂止是比美沙厉害一点半点,看他得意洋洋摇头晃脑那样,美沙暂且忍下给他一脑嘣的冲动。大崎是说过他念书好,却没提过是M大这种级别的好,还是理工科出身,可能美沙合格考的总分只能够他的零头。
“真的假的?”
“你看,这是我的学生证明,还有入学那天大崎帮我拍的合照。上周我还去学校听课了,你没有看新闻嘛。”
“谁没空看你在干嘛,都说了我白天要学习,脑子好使的学霸不会理解普通人的求学艰辛的。”
美沙被摸烦了,四下去找起空调遥控器,算盘在心里打得噼里啪啦响。敦这几天抱怨过不少次在家里很热,本身耐热的美沙是无所谓,这会儿发起善心来,无非想到上个月才去问过私塾的价钱。M大出身的学生代课时薪本就高,如果在中介机构上辅导课,那更是不划算,那群人嘴皮子上下开合,花的是她折损寿命用酒精中毒风险赚来的血汗钱。
要说之前交的男朋友,美沙得小小地反思,她每回作天作地后是能拿到零花钱,又会可耻地心疼起身边人的不易之处,久而久之和每任金主都谈成人格平等似的恋爱。有关这点她非常清楚,并表示自己违背陪酒女行事准则,但下次还敢。有些人生来就是只能赚苦劳钱,她自认倒霉,所以抠到租住在这处远离都心,通勤还不算太贵,至少生活成本换算下来比她那些同行便宜。
“呜哇,好凉快。”敦朝着空调的风口坐过去,长呼一口焦灼的热气,他天生耐寒,与美沙又是一处不同。等他把额头下闷出的汗也晾干,回头看美沙咬着笔头,努力地在同一道题上花了近一刻钟时间,郑重地写下离题万里的解答思路与想当然错误的结果。
他不该多管闲事,但美沙困得再解不出题就睡着似的,便又拿了只笔替她写下需要的公式,“用错了哦,这题用你的验证方法是得不出结论的。”
“诶?”美沙翻开附录的正确答案,第一行明码标着敦写下的式子,“脑袋可真好使啊你,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做了。”
题目简单到他不忍揭破美沙的赞誉,只坐下来刷刷地替她把前面做错了的步骤、划错的背诵重点、用错的英文语法等等全都圈出来,工作量不亚于女娲补天。当然他也收获了美沙即时又情绪饱满的反馈,平日里总觉着她神色冷冷地只当旁人是空气,在敦皱着眉给她改了半小时功课后,美沙眼睛瞪大地捂着嘴,如同艳尸还魂,激动间杂感动,头一回主动握住鸡巴以外的男性身体构造。
她双手捧住敦有所降温的脸颊,使得这处又迅速升温,待他宛若珍宝的口吻道,“真想把你的脑袋安在我的脖子上,这么聪明。”
“呵呵呵,那你可能就没办法做风俗业了,美沙小姐。”
“怎么会呢,那我就改行当男大姐,现在很多人都这么做的哦。你看那个有名的综艺人不就是男大姐,我可喜欢看他节目了。”
“听你的口气,要是我当男大姐似乎还能在歌舞伎町混得不错。”
“大概吧。”
美沙笑笑,见敦不置可否,便知道他确是很吃她这套耍嘴皮子。要说敦这种处男,也是有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他似乎更喜欢被美沙句句紧逼再反过来压制她。但美沙的职业素养之一便是少问男人为什么,多让男人干什么。只要达成目的,除此之外,自我的内在感受、对方的真正想法都是干扰选项,只当爱情片刻萌芽间,她又是个解题方法完全错了的差生,如此循环往复。
她望向还在翻书的平田敦,发起呆来想,大崎那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脑瓜,是怎么和聪明人玩到一块的,仔细看这人长得还挺可爱,而且和他上床确实舒服,被塞满的感觉……
“喂,我说你这边错太多了,下次再给你看。”
他的掌心燥热,抓住美沙的手往书本上靠,翻回最初他解决的那页,逐字逐句地开始讲起题给美沙听,间或停下来让美沙再复述给他如何做这题。美沙浆糊似的,无论是在学习方法,亦或是仰进敦怀中的坐姿,她也并未反驳“下次再看”的话外之音。
和刚上过床的男人一起学高中的应试知识,大概是美沙这辈子都想不出来的场景,而学过片刻她实在是没法再集中精力。
壮丽落幕的烟霞已铺散在这城市最不起眼的边缘,狭小窗外偶尔有归巢鸟鸣,望向敦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觉得非常地新鲜有趣,那是她想看到的,曾看到的,难以牢牢捉在手里的天气更迭。
*日本的短期大学,学制2-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