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魔气

    两人在溪潭里人胡闹了一下午,回到王鸿才家已是傍晚时,家家户户仍然闭着门,只有一只不怕死的猫跳出门来接迎接他们。
    毛吉叼着一块绢布,扭着屁股超小算他俩奔过来:“喵喵!(酒吞童子他们有东西送给你们!)”
    小算抱起毛吉,接过它嘴里的绢布,疑惑道:“这是什么呀?”
    樱色的绢布上除了样式十分特别的银色花纹,什么也没有。
    谢粟瞥了一眼,推开王鸿才家的大门,道:“那是喜帖。妖界举行婚礼时,都会赠送自家专属的特殊条纹或印记的绢布、信纸之类的物品,来作为喜帖邀请朋友参加自己的喜事。有些妖怪会在重要时刻在自己的领地上牵起结界,怕外人误入又怕误伤朋友,所以就让只有拿着自己信物的人才能进入结界。”
    “诶~?”小算抱着笨重的毛吉,跟着谢粟进了门,“还有这样神奇的事情吗?那他们邀请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应该是明天。”谢粟转身合上门,冷冷看了眼在小算怀里扭动的毛吉,“还有一只猫呢?”
    “喵喵!(他在山上酒吞童子家喝欢宴酒呢!)”毛吉不敢再扭,但是还厚脸皮地赖在小算怀里不肯走。
    谢粟单刀直入:“那你怎么不去?还赖在这里?”
    “喵……(我不是来送信嘛……)”嗅到小算身上有谢粟的味道,毛吉还不乐意闻到蛇臭味呢,但它不敢再抱怨,只得对着小算眨眨眼,“喵,喵!(我先走了,明天要来哟!)”
    好不容易赶走了毛吉,王鸿才却又凑了过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对谢粟道:“昨天是王某不识抬举,竟不识得是得道的道长来住我家,还请道长原谅。”
    谢粟牵着小算看着王鸿才弯腰赔礼的样子没有说话,冷笑了一声。人类就是很烦人,昨天还在冷脸算计他们的好处费,今日有求于人时立马就换了脸色,所谓无事不登叁宝殿,说的就是这些人精。
    王鸿才看谢粟没应声,有些尴尬地直起身,主动挑开话题道:“今日有幸见到道长做法,我们村所有人都对您十分敬佩,尤其是村长更是叫我奉您为上宾。想来您二位在外袪除妖气,还未归来吃饭,村长特意邀请您去他家用晚膳,还请道长赏脸。”
    难得有人类对他们释放善意,小算不愿场面弄得很僵,于是悄悄地摇了摇谢粟的手臂。
    谢粟了然地回捏了她的手,对王鸿才道:“恭敬不如从命,劳烦老人家带路。”
    晚宴上,叁杯黄粱下肚,村长李发财在闲聊恭维之中扯到了重点:“无量福,今日得以受谢道长恩惠,李某甚是感激。能与谢道长结此善缘,更是李某修来的福分。既然道长与我投缘,我斗胆请道长帮我家儿子看看。”
    “他这几日在家昏迷不醒,似是中邪,李某不敢声张,怕吓到村民,更怕是若是有乱病传染给村民,更是罪该万死。所以李某恳请道长救我儿一命,救我村民们一命啊!”李发财说着说着,就差跪下来了。
    谢粟看着他的作态,本想嘲讽他有病找大夫,但是看到小算在旁边“监督”着,反正他也不想与李发财虚与委蛇,只得冷漠地开门见山:“既然事关村民百姓,那就去看看吧!”
    众人移步至李发财家大儿子的卧室,小算刚踏进里间,就感觉到一股压抑之气,压得她非常不舒服,她只得躲在谢粟身后去看床上李发财的大儿子。
    李发财的大儿子李大海正面色铁青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若不是身体有微微地起伏,旁人估计只当是一具尸体。
    小算悄悄地问谢粟:“阿粟,他怎么了?”
    谢粟把她护在身后,道:“怕不是中邪,也不是生病这么简单,而是吸入了魔气。”
    天地间既然有小算那般的灵泉之气,便肯定也有污泥浊水的魔气。魔气多由怨念、恶念等负面的东西汇聚而成,因危险性极强,通常是被镇压在某个神物之下,平常人很难接触的到,不知这李大海怎会吸入了魔气。
    谢粟见魔气已经上了李大海的脸部中庭,问李发财道:“他昏迷几日了?可曾醒过?”
    李发财支支吾吾:“呃……已、已有几日了……没有醒过,他就只是睡了而已,很安全!”
    谢粟冷笑了一声,道:“李村长,你既然说要护村民安全,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得好。我听闻前几日,你家的家禽一夜之间死亡,怕不是与你儿子有关吧?你有所隐瞒的话,对你儿子的这怪病,我怕也是无力回天。”
    李发财吓得一跪,连忙据实交代:“道长明鉴!我儿确实醒过,但实在面目可怖,怕被人误会,我们只好隐瞒了下来。况且我儿只是夜里醒来,吸食了几只鸡鸭的血,并没有伤人啊!”
    谢粟继续恐吓道:“都已经到了吸食畜生血液的程度,还不危险?!除了你儿子,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是这种症状?你儿子到底去过哪里?又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李发财抖索道:“有、有!我儿子的几个亲近朋友,确实也昏迷在家,只是未曾听闻他们醒过。也是前几日,我儿子跟着他们上了石佛山回来才会变成这样的!”
    谢粟道:“那你儿子从石佛山下来,可带回什么物品?”
    李发财噤了声,颔首摇了摇头。
    谢粟也不戳破他,人类喜欢自取灭亡的事情他见多了,只据实相告道:“你儿子必然是动了山上不该动的东西,被魔气入体。如果不拔除他身上的魔气,他便不只是吸畜生血这么简单了。他那几个朋友,想必也是被魔气入体而患病,不久也会变得跟你儿子一样。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你们村子里的人,都会变成如你儿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
    李发财哭道:“道长开恩,开恩呐!救救我儿子吧!我儿子必然是上山惹怒了那酒吞童子,才会被诅咒至此啊!”
    得了吧!那时候孙成还在愁着娶自家媳妇呢,哪还有时间害你儿子。谢粟看破不说破,他没小算那么善良,人类想在他手上讨好处,必须要付出一点代价。
    谢粟“为难”道:“这兹事体大,怕是很难解决啊。”
    李发财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暗地里摸出几两银子塞进谢粟手里,央求道:“恳请道长救命,只要能救我儿子,您需要什么条件,我都能配合您解决。”
    谢粟收了银子准备留给小算玩,但嘴上还是假装正义凛然道:“李村长言重。事关百姓,我必然好好解决。我先去另外几个昏迷的人家看看,你让他们的家属配合一下。”
    事关全村人的性命,李发财自是不敢怠慢,忙让二儿子陪着谢粟他们去了其他几户人家。
    路上,小算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凑近谢粟的耳边悄声问道:“阿粟,他们真的是被孙成害的吗?”
    谢粟低声回道:“人分好坏,妖也分好坏,但这魔气只有坏而没有好。孙成明可以硬闯石佛村救下王桂英,可他宁绑了你指使我卖命都不愿伤村里的人,他怎么会是这种布下魔气之人呢?”
    小算总算放下了一半的心,还好自己没有看错人,但对于李大海的现状也不敢掉以轻心:“那李大海他们还有救吗?”
    谢粟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石佛山,比起昨夜来时的风平浪静,石佛山上今夜似乎也开始冒出了一丝魔气,这样的骤变让他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不太好说。”
    谢粟连看了那几个昏迷的人,发现情况与李大海无异,魔气都已经攀上了中庭,再不拯救怕是时日无多,只有看到最后一家郑家,发现郑家儿子情况稍微好了一点。
    谢粟对郑家夫妻问道:“你们是不是请了人来看了?”
    郑家男人不敢隐瞒,道:“是、是的。本来属我家孩子情况最严重,我们托人另请了外地巫师来看,情况才好了点。”
    谢粟笑道:“哦?如此看来,那外地巫师本事相当了得,你们怎么不把他介绍给村长?”
    郑家男人犹豫道:“总、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呀!村长地位比我们高,如若告诉了他们,必然是要先给李大海看的,那我家孩子若没有及时得救,不就……”
    人就是这样,不能患难与共,不管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自保。
    “好呀!你们!就算给我大哥看了,也不会耽误治疗你家孩子!亏我爹平日里待你们不薄!”跟随在一旁的李家二儿子,闻言怒不可遏,要找郑家男人大打出手。
    谢粟按住小算,不让她拦架,冷嘲道:“打,尽管打。打得越久越好,反正你大哥等得起。”
    李家二儿子听了之后,呐呐地收回了手,对着郑家夫妻喷气道:“那外地巫师呢?!”
    “巫师还在我家呢!”郑家男人怕得罪人,带着他们去了客房,对着房门恭敬地喊道,“巫祝大人安好,有人拜访,还请求见!”
    喊了许久房门也不见开,李家二儿子不耐烦地踹开房门,闯了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巫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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