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瑟顿了顿,老实回答,“算是吧。”
厉衍生气地掐了掐傅锦瑟的腰,当然,力气还是恰当,不至于真的弄疼她,
“我厉衍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当然不是。”
腰间有点痒,傅锦瑟下意识将身体倚向厉衍胸膛。
“只是当时太多的困难阻挡在我们面前了。”
傅锦瑟苦笑。
厉衍抿唇,不高兴地说,
“只要你信我,无论面前多少困难,我自会为你铲平。”
傅锦瑟抬手轻抚厉衍那张雅痞俊美的脸庞,满眼柔光地说,
“可是阿衍,我怕。”
他都不知道。
他当时在抢救的时候,她内心有多恐慌。
他也许真的能为她铲平所有困难。
但如果是以他的生命安危为代价,她宁愿……
不跟他在一起。
过去的事情就跟死结一样,厉衍觉得有点心堵,
“好了。不说这些了。”
傅锦瑟点点头,“嗯。”
厉衍似是想起了什么,忽地又紧紧地将傅锦瑟抱进怀里,
“当时一个人去做手术,是不是很害怕?”
“嗯。”
那时候,她真的很想很想他,想要他抱抱她,亲亲她。
可她等来的却是他在手术里,生死未卜。
那时候的她,真的很惶然。
他遇袭,她宫外孕,他妈妈跪下求她放他一条生路。
医生的话,厉夫人的话都让当时的傅锦瑟备受煎熬。
没人知道傅锦瑟答应放过厉衍的那一刻,等于间接放弃了她自己。
于傅锦瑟而言,厉衍是她的光,是她拼命抓住,舍不得割舍的暖阳。
可最后,她却亲手放走了那抹让她无比眷恋的光。
和厉衍刚分手那半年,傅锦瑟的状态很差。
最好的闺蜜成植物人,她宫外孕,又和厉衍分了手。
那段时间的傅锦瑟真的随时都可能抑郁。
可她还是熬过来了。
“抱歉,没能陪在你身边。”
厉衍心疼地吻了吻傅锦瑟的鬓发。
难以想象当时的她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多么恐慌。
傅锦瑟将脸贴在厉衍的胸膛上,“都过去了。”
厉衍没有说话,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
“不怪你的。是我自己的身体问题。”
傅锦瑟猜到厉衍在自责,可那并不是他的责任,他没必要自责的。
“不只是这件事。”
厉衍自责的又何止这么一件事。
他只要一想到自家母亲曾跪下求她离开自己,他心就疼得厉害。
她本就因为她父亲的事情,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偏偏他母亲这一跪,更是叫她自愧形秽,再也生不起任何奢望。
她那个时候一定很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吧。
她曾经那般的骄傲高贵,是他高不可攀的皎月。
最后却一朝落魄,成了人人皆可踩踏的淤泥。
傅锦瑟大概猜到厉衍的想法。
她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抬手捧着他的面颊,
“阿衍,别怪阿姨,她也是为了你好。”
明明生了一张冷傲无双的脸庞,此时却满脸柔情。
厉衍看着她,眸光闪了闪,“为了我好就要委屈你么?”
厉衍始终对这事情耿耿于怀。
他恨不得宠于心尖的人,他妈却一把‘刀子’直扎她心里。
“我不觉得委屈啊。”
傅锦瑟摇头,由衷地说,
“看到你好好的,我觉得很值。”
真心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觉得为他好是委屈自己呢。
虽然他故意在朋友圈秀恩爱给她看的时候,她偶尔会落寞难过。
可其实更多的是喜悦,和对当初选择放手的欣慰。
他过得越好,证明她的放手是正确的。
他过得好,她便好。
“好个屁。”
厉衍又一把将傅锦瑟给捞回了怀里,“没有你,我怎么可能过得好。”
若知道当初的赌气行为会让她觉得她自己选择离开他是对的。
他就应该天天在朋友圈卖惨。
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狠心地一次都不回来找他了?
由于此时还在机场里,而两人一会儿抱着,一会儿又松开的,让路过的路人一头雾水。
也许是出于好奇两人这是在干嘛。
路人纷纷停下来围观两人诡异的行为。
傅锦瑟看到围观的路人,尴尬得要死。
她忙对厉衍说,“我们还是赶紧先离开这里吧。”
厉衍像是才想起两人这会儿还在机场,忙松开了她。
但手却霸道地扼着傅锦瑟的腰肢,揽着她往门外走去。
顾清烟得知两人今日回国。
所以一早就安排了人过来接机。
她本人没来。
因为就在前几日,她忽然犯恶心,然后就查出又怀上了。
没办法,顾清烟这一胎妊娠反应来得早。
她这会儿坐不得车。
一坐车就吐,完全顶不住。
所以就没法亲自来接傅锦瑟。
傅锦瑟倒也不计较这些表面关怀。
相比这些,她还是更关心好闺蜜的身体。
听说顾清烟最近闻不得油烟味,又坐不了车的,傅锦瑟听了,都替她难受。
坐上顾清烟派人的专车。
厉衍和傅锦瑟一同前往陆寒生的别墅。
没法坐车出门,顾清烟就只能在别墅里为两人举办接风宴了。
傅锦瑟到的时候,别墅聚集了不少人。
除了顾清烟一家五口,还有江幸川一家四口。
为了热闹,顾清烟还把秦诗意一家子给请来了。
三家人,六个小孩子,好不热闹。
加院子有近千平方的山顶别墅此时充满了小孩子的欢声笑语。
楼下,陆念安和陆念君两姐妹带着两弟弟江一凡和楚煜这个刚开始会走路的小孩子在客厅的地毯上玩。
楼上。
陆昱辰带着单沁沁,哦不,应该说是江沁沁才对。
单沁沁上小学后,就把姓给改成江了。
陆昱辰带着她在楼上的书房做作业。
顾清烟则是坐在客厅里陪单芷柔还有秦诗意聊天。
至于她们的男人们。
哦,在厨房准备饭菜呢。
陆寒生和江幸川都是会做饭的。
但太子爷楚凛风嘛,就是个充数的。
他就只会码程序。
对厨房的东西,他一窍不通。
家里的饭菜要么是秦诗意做,要么是保姆做。
因为陆寒生和江幸川都会做饭,身为闺蜜团里的秦诗意自然是不甘于落后的。
她想着不能就自家男人不会下厨,所以有让这位爷去学过。
但这位爷差点把厨房都给炸了。
从那以后,秦诗意就放弃让这位爷学习做饭了。
江幸川不知楚凛风是厨房小白。
见他也跟着进厨房,便以为他跟他和陆寒生一样,都是厨房小能手,
于是便递给楚凛风一把空心菜,让他帮忙洗一下,顺带切一下。
楚凛风那张天生就不会笑的扑克脸略显迷茫地看着手里的空心菜。
半晌,他才开始动作。
等江幸川处理好龙虾回来。
看到砧板上,那一坨绿色,看不出是菜的东西,江幸川一脸懵逼,
“你这是在剁菜还是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