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证明你的治疗方法选错了,因此你并不适合当那个小女孩的主治医生。项芜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太客观的心理学上根本就没有一种方法是完全正确的,也没有一种方法是完全错误的,只能说在不同的情境之下,他可能会发挥不同的效果,又怎么能够以对错来论成效?项桁有些不理解,这就是他和父亲之间知识的差距。
在当时父亲的那个年代,心理学还没有成为完整系统的学说,那个时候心理学仍然在不断的发展当中,只能够通过心理医生凭借着自己的经验以及已经掌握的学识进行治疗。
但是现在的心理学已经有了飞快的发展,多科学的理论为其打基础,加上前人总结的治疗经验以及很多个著名的测试实验,所以现在心理学的治疗是多元化的,是不能够以一种方法的对错来论最终的结果。
当你面对病患家属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会听你解释那么多的,因为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亲人有没有得到合理的治疗?他们得到的治疗有没有成效?你跟他们说这么多理论,他们也不会懂的。项芜说道。
也许他们不懂,但是我们作为心理医生是必须要懂的。项桁说道。
我不想跟你争论那么多,就一年的期限,如果你没有取得成效,那么就由我来治疗。项芜说道。
项桁不再多言,他知道自己的爸爸非常的墨守成规,他遵循着自己心里的那一套理念,对于别人的劝告他永远都听不进去。
虽然这种情况在姐姐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有了些许的好转,但是涉及到学术问题上,他仍然是丝毫不退让的。
就在项桁很纠结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这是他今天早上刚买的手机。手机卡也是特地去电信局办的。
看到是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项桁的烦躁顿时笑了不少。带上他的蓝牙耳机,按下车载的电话的接听键,很快他就听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项桁,项医生吗?谢褚云问道。第五章
挂断了电话,项桁又打了一通电话慰问现在远在芝加哥的父亲。
项桁其实一直都很敬佩自己的父亲,他从事心理学的相关研究已经有四十多年,但是他主要的研究领域是在成人的心理特征,并且把它应用到实践当中。
爸。
但是敬佩归敬佩,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并不是很亲。
我已经到了机场,但是现在飞机晚点了,可能还要再等上一两个小时。项芜说道。
人群之中一个带着圆檐黑色礼帽的男人,在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已经成为了他的职业病。
在很多个寂寞的岁月当中,项芜都是通过这个方式在排解心中的寂寞与荒芜。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都有很高的要求,对儿子和女儿也有很高的要求,虽然现在儿子和女儿都有了不小的成就,可是他却成为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项芜总算上了飞机,他已经将近三十年没有回到那片故土,再一次回去只能感慨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按照约定的时间,项桁来到了机场,等待着他父亲的到来。
一架白色的飞机徐徐的落地,项芜穿过了通道,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当中的儿子。
爸,我帮你拿吧!项桁主动的上前想要帮忙找寻行李,然后将自己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了他的父亲。
不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项芜面无表情的说道。接过了矿泉水,没有在项桁的身边过多的停留,直接来到了等行李的地方,但是他们的行李还没有运送出来。
你看到的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吗?项芜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男人。
项桁顺着父亲的视线望过去,很快就总结出自己的一段推理。
这个男人的年龄应该在30岁到40岁之间,且具有典型的A型人格,他的眼睛一直撇向行李箱,显然是因为行李箱没有到而感到不安。双手插在兜里似乎在摸索着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在摸索着自己治疗的药,因此我推断他至少有着5年以上的精神病史。
果然项桁把话说完之后,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就走到了一个柱子的旁,他的拳头一下下的打在了柱子上,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传输行李的履带。
没错,他现在典型就是焦躁不安和行为失控的表现,他现在需要的是安慰,但是可能因为对于世界的敌意,会自动歪曲你的意思,你觉得应该用什么办法来处理这种情况。项芜看向了他的儿子。
项桁有些无语,明明他今天只是来接机的,可是却不曾想到父亲给他准备了这样一道考题,虽然这是一个巧合。
一般面对A型人格的侵犯行为,心理学上大致有三种方法,第一个是培养其一切能力,第二个是培养其成熟的个性,第三点是通过某种方式让其进行情绪的宣泄,但是现在似乎都不是合理解决的办法,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帮他找找遗落的药可能在哪里。项桁说道。
我猜他的药应该在行李里,否则他不会那么焦躁不安的看着行李传送带。项芜说道。
好的,我觉得现在麻烦应该迎刃而解,因为你们的行李来了。
项桁说完之后,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立刻就跑到了行李传送处,找到了属于他的行李箱之后从里面拿出了治疗的药物。
这瓶水给你,我没有开封过的。
项芜之前项桁给他的矿泉水转交到了陌生男人的手里,男人一开始有些怀疑,但是还是接受了项芜的好意。
谢谢。男人道谢,然后把瓶子里面的药倒出来了,两粒直接用水带了下去。
阿立哌唑
项桁看到了药瓶的名称,也验证了他刚刚的推理。
项桁和项芜两个人前后上了车之后,张恒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一个档案袋,把它交到了自己父亲的手里。
是关于那个小女孩的一些资料。项桁说道。
姓名,姚文雅,三岁多的时候,父母带着她回老家省亲,但是在开车的过程中,却和一辆大货车迎面相撞,父母当场身亡,孩子虽然幸存的活了下来,可是多功能的发展都受到了限制。
说实话,我并不擅长儿童这一领域。项芜材料大致的看了一遍,然后放到了一旁。
我知道这不是您的主攻领域,但是却是我大学的时候主要研究的方面。我曾经做过一个受创儿童的心里问卷调查,百分之64%的儿童会存在严重的心理障碍,如果他们其中还存在着A型人格,那么之后很可能会产生侵犯行为以及反社会的社会倾向,从而导致犯罪率的上升。项桁说道。
我记得当时你们做了这个研究,好像那个时候你原本不属于这个研究,可是因为迟到,结果却被你的导师惩罚到了儿童组。记得那个时候我本来想和你一起研究一个成人的反社会心理,但是你却告诉我你天天蹲守孤儿院,没有时间跟我一起研究。项芜说道。
项桁无语凝噎,他的双手握着方向盘,十分郁闷。这些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为什么要被提起?
记得当时那个项目做了半年多,他在孤儿院和学校里蹲守了半年,每天面对那么多的孩子,吵得脑壳都要炸裂。
好了,我们回到正题,我是心理医生,你也是心理医生,那么究竟我们谁来做小雅的主治医生呢?项芜问道。
我的想法当然是我来做小雅的主治医生,小雅一直以来对社会都有抵触的情绪,她不愿意融入这个社会,而且唯一愿意接触的那个人我也已经请来,只不过因为我未达到收养的条件,所以才拜托您。项桁说道。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下车了。项芜说道。
爸。项桁无奈的叫了一声,可是由于父子俩长年的沟通只限于技术交流方面,因此叫完了父亲,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样吧,我们以一年为期,如果你治不好那个小女孩的话,就由我来出马。项芜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儿子,避免无聊的争端,直接一针见血的提出解决的方案。
爸,你也知道这心理治疗本来就是一个慢性的过程,它存在着重复性和突发性,不是仅仅几个周期就能够看出来治疗的成效。项桁说道,但是项芜不为所动。
爸,心理学上将人归结为多个人格,但是人们通常表现出来的是第一人格。假如说我现在给小雅施压,小雅可能会迫于现实的压力,从而收起自己的第一人格,将她从光明转到了暗处,但是这将成为小雅的一个潜意识,因此在下意识的举动中,她可能会做出很多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行为。项桁据理力争。
那就证明你的治疗方法选错了,因此你并不适合当那个小女孩的主治医生。项芜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太客观的心理学上根本就没有一种方法是完全正确的,也没有一种方法是完全错误的,只能说在不同的情境之下,他可能会发挥不同的效果,又怎么能够以对错来论成效?项桁有些不理解,这就是他和父亲之间知识的差距。
在当时父亲的那个年代,心理学还没有成为完整系统的学说,那个时候心理学仍然在不断的发展当中,只能够通过心理医生凭借着自己的经验以及已经掌握的学识进行治疗。
但是现在的心理学已经有了飞快的发展,多科学的理论为其打基础,加上前人总结的治疗经验以及很多个著名的测试实验,所以现在心理学的治疗是多元化的,是不能够以一种方法的对错来论最终的结果。
当你面对病患家属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会听你解释那么多的,因为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亲人有没有得到合理的治疗?他们得到的治疗有没有成效?你跟他们说这么多理论,他们也不会懂的。项芜说道。
也许他们不懂,但是我们作为心理医生是必须要懂的。项桁说道。
我不想跟你争论那么多,就一年的期限,如果你没有取得成效,那么就由我来治疗。项芜说道。
项桁不再多言,他知道自己的爸爸非常的墨守成规,他遵循着自己心里的那一套理念,对于别人的劝告他永远都听不进去。
虽然这种情况在姐姐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有了些许的好转,但是涉及到学术问题上,他仍然是丝毫不退让的。
就在项桁很纠结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这是他今天早上刚买的手机。手机卡也是特地去电信局办的。
看到是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项桁的烦躁顿时笑了不少。带上他的蓝牙耳机,按下车载的电话的接听键,很快他就听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项桁,项医生吗?谢褚云问道。
☆、第六章
是我,褚云,你不用那么客气,你可以直接叫我阿桁。项桁说道。
嗯,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现在去办理手续了吗?谢褚云刚刚下课,他背着书包,甚至被赶往兼职的地点,这并不远,但是不行也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
是的,我刚刚接到我的爸爸,然后现在我们准备去办理一些手续,今天可能来不及去接小雅了,所以应该明天去接,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吗?项桁问道。
明天下午应该可以,你可以把地点告诉我,或者我直接去孤儿院等你。谢褚云说道。
没关系的,你回来直接把你的课程表发给我,等你下课的时候我就去接你。项桁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真的可以自己坐车过去的。谢褚云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为了他绕了半个城市,那真的是不值得。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去办理领养手续了,回来再说。项桁没有继续再纠结这个问题,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谢褚云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谈女朋友了?项芜在后面问道。
不是。项桁回答。
不过你今年都二十七岁了,就算谈一个女朋友也没有什么,成家立业,传宗接代,这是一个男人成长中必须要经历的一部分。项芜说道。
项桁没有回答,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而且尽可能的跟女生之间保持三尺的距离。
曾经香水过敏的经历仍然历历在目,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对于雌性的生物,他本能的抗拒,他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可是作为心理医生的他都没有办法自医,只能够放任他继续的发展。
我姐姐也快三十了,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的开导一下她,至少应该让她从那个悲伤当中走出来,而不是永远沉浸在过去那段悲伤的回忆当中。项桁说道。
我跟你们之间有代沟,说实话,我说的话你们又真的听进去了几句,说的再多我也嫌累,你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项芜不满的说道。
其实这并不存在代沟的问题,而是您跟我们沟通的时候总是太过于强势,你喜欢用长辈的身份来压我们,但是当你在给人做心理咨询的时候,从来不会强调你是一名医生。项桁忍不住的吐槽。
项芜其实知道自己儿子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去办理一些手续,然后先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再去领养那个孩子。项芜转移话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我喊上褚云一起。他是那个孤儿院的义工,也是小雅唯一信任的人。项桁说道。
我不管,反正你就一年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你能够取得这个成效,我什么都不会说,如果你无法取得成效,那么病人的主治权将移交到我的手上。项芜强势的说道。
项桁实在不愿意跟他的父亲继续聊下去,因为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做完了这一切的项桁,然后把父亲送回了家,他一个人住在一个宽敞的单身公寓中,这个单身公寓是两层楼,里面差不多有四五个房间,每周都会有人固定来打扫。
你的工作现在怎么样?项芜其实这是很关心自己的儿子的,但是每当话说出口的时候总是三句离不开工作。
一切都正常,放心,你儿子的业务能力从来都不是吹的。项桁说道。
那我觉得你也应该考虑一下成家立业的事情,工作稳定了,你该有一个家庭。项芜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