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媳妇真体贴。”徐文宣道。
襄王夫妇本就没真的把他以及徐家当亲戚,以前对颜颜也只是表面上的好。
现如今颜颜帮了他们的大忙,对她多了一些认同感,却将她和他割裂开对待,徐文宣并不愿意上赶着讨好。
只不过胧月郡主跟他们不同,无论她心里如何想,但往日里也瞧不出轻慢之态,他也要做足面子功夫,不能给颜颜拖后腿。
罗氏知道儿子去安王府不会饿着肚子回来就没吩咐厨房给他们留饭菜,瞥见二人手牵手进门,回头喊徐父去睡。
里头坐着抽旱烟的徐和顺反问:“这就睡了,不等三郎和三媳妇回来?”
“他们回来了,你跟木头桩子除了吃烟就不想别的,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惯你,咱家穷的时候没觉得你不懂事。”
徐和顺端着烟杆走过去,“那些年我像牛一样整天在土里摸爬打滚,天不见亮下地干活,天黢黑才回家,没闲钱用来吃烟喝酒,你当然不会嫌我。”
“咦,小两口儿今天又好得很了。”
“瞧着是。”徐和顺附和,三儿媳妇很少发脾气,他都有点怀疑老婆子看错了,那时颜颜真有事要去安王府,不是跟三郎发火。
罗氏依然问他们是否吃饭,得到肯定回答就说准备住了,让他们两人也早点睡。
花颜柔声应下,他们本也没打算闲坐,天冷了,晚上黑漆漆的,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早早洗漱了睡去。
蓝汐辗转难眠,听闻心心念念之人抵达京城,她本该开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本是与世无争的性子,从离王得知安王要找的外孙女是谁之时,他的命运就被安排了。
蓝汐非常庆幸可以成为安王的外孙女,那样才可能嫁给他,但她真的不希望将他拉入权力旋涡中来,奈何她也拜托不了被人摆布的命运。
安王和离王之间有过节,蓝汐非常担心安王不会顺她的意与赵家结亲,那么她的期盼将会落空,还要整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心里藏着事,直到三更天才入睡,睡得不安稳,做了她经常做的梦。
醒来时感觉浑身都濡湿了,多少次在梦中与他成亲,有的时候还生养了儿女,然而没一个梦的结局都不好。
丫鬟李双为她洗漱,“小姐眼圈下乌黑昨夜没睡好?”
蓝汐嗯了声,吩咐丫鬟等会儿将粉抹厚点。
蓝汐喜欢自作聪明的李双伺候,同时也讨厌她多嘴,等新买的丫鬟学好规矩就将李双二人疏远,身边放自己人才放心。
早上,苏倾城和上官嫣相约一起去看望胧月,依然没逃到好,但胧月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恶劣,算是一种好的信号。
襄王最终决定前去试探霍彦的态度,正巧撞见霍彦想下床走动,尽管凉王不许,担心会拉扯到大的伤口,霍彦直说没事,他会注意。
而后襄王耐心陪着霍家爷孙慢悠悠的遛弯,其间跟霍彦提起胧月还在耍脾气,称女儿不像他那么贴心,谁劝都没用。
凉王则表示女儿家自然不比二郎大气,小姑娘爱美,当然难以接受,说是慢慢哄着,过段时间她准能想开。
襄王呵呵陪笑,随后就说花颜之前提过请能感同身受的霍彦去劝胧月,但他自知对不住霍彦,更不好意思麻烦。
凉王和霍彦怎会听不出弦外之音,后者遂表示他愿意一试,若能帮得上忙自是最好,他们也希望胧月郡主能振作起来。
即便凉王心中不喜,明知襄王算计孙儿,但因自家孙子主动提出帮忙,他也不便阻止。
窝火的同时只能安慰自己,不管彦儿能否劝动那个丫头片子,襄王都会多欠彦儿一份人情,彦儿的身体没有大问题,去就去吧。
只不过凉王想起来心里膈应,彦儿还得去安抚使得他受重伤的罪魁祸首,真特么没道理。
襄王阴损得很,分明是他希望彦儿帮忙,偏偏将花颜推出来拉仇恨。
哼,不是个好鸟!
来日见到花颜丫头,他一定将此事说穿,看襄王以后怎么在侄女儿面前抬头做人。
最可气的是襄王那厮早就允诺安排花颜与彦儿见面,好多天过去,连花颜的影子都没见到。
等彦儿伤好得差不多了,何须襄王安排,彦儿可直接登门拜谢,他还可以带孙儿去找安王,顺便去花颜家溜达。
两个年轻人见面之后,同为经商之人,他们二人自然有话可聊,彦儿想做的事可谈成。
霍彦首次跟胧月说话,彼此称得上是熟悉的陌生人,毕竟在见面之前,长辈有心撮合他们,两人听对方的消息多。
前不久又有缘撞到一堆,成了冤家和债主,胧月心中有些许亏欠,加之听花颜说凉州世子关系朝堂,她应该负责任。
因此,胧月郡主没恶言相向,最多不吭声,不搭理霍彦。
霍彦是经商之人,能言会道是必备技能之一,他也不是毛头小子,在身份方面,目前也能跟胧月平起平坐,以后自是不必言说。
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顾忌太多。
霍彦认为他能说和该说的话说完就走了。
胧月想着那些话,蒙着头哭,等在外面的襄王夫妇见他出来,襄王有所克制,襄王妃迫不及待地问:“胧月可有好点,她说什么了?”
“晚辈无法辨别她的心思,只听见胧月郡主说了句抱歉。”
襄王拐了下襄王妃,对着霍彦连声道谢,表示他的劝导非常有效,胧月都不赶人走了,然后亲自将霍家爷孙送回。
换做旁人,襄王妃肯定要询问他跟胧月说了什么话,对方是霍彦,她实在不便开口,主要因为凉王在,不然她也不会忌讳。
襄王妃入内试探,胧月表示不准其他人进她的房间。
下午,花颜到来,襄王妃愁眉苦脸的与她说明情况,然后进屋问胧月。
“花颜表姐来了,她手中拿着一封信,母妃觉得将她拒之门外不好,胧月你看?”
襄王妃在女儿面前足够卑微,听到好字,激动到心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