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麻雀难受的翻了个身,眼皮掀开有很快闭上,什么都来不及看清就又昏睡了过去。
医生还没来吗?白柔问,从昨天清晨开始小麻雀就开始发烧了,断断续续的吃了药也不见好,一天一夜过去现在更加严重了。
马上就到了,夫人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小星儿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白柔急的落泪,顾阳天则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小麻雀会成这样也都是因为他!
在江故帆带小麻雀回来之后他便处处打压江家的势力,迫使翔云天际暂停,几家酒吧也都停业整顿,还一次次教唆江故帆为他办事。
这三个月来江故帆为他办成了不少事,能力丝毫不逊色他惊心培养出来的两个儿子。就跟江故帆说的一样,顾家和江家联姻绝不会输给其他任何一个大家族,若是江故帆和小麻雀其中有一个是女孩儿他不会反对,可问题的关键从来就不是家世,而是性别!
他跟顾少昀谈话时被小麻雀无意撞见,在得知因为顾家的交易令江故帆受伤后小麻雀对他大发脾气,死活都要去找江故帆,还说什么这辈子都不会再回顾家。
顾阳天也是被小麻雀的话逼急了,命人强行把小麻雀关进了房间,然后就开始不吃不喝不睡,抵触着所有人,就连白柔也靠近不了一分。
医生很快在顾少峰的带领进了房间,白柔跟下人让开,医生拿出了听诊器还未靠近小麻雀就把眼睛睁开了。
别碰我!小麻雀吼,眼泪拼命往下滚,紧紧抱着被子缩在床上。他好难受,全身就跟烧着了一样,哪儿都疼。
小星儿你别这样。白柔坐回床边,刚伸出手就看到小麻雀闪躲的缩着脖子,抵触着她的靠近和触碰!
我不是小星儿,小星儿死了。我是哥哥捡回来的小麻雀,我叫江一航。小麻雀的神志不清,脑袋嗡嗡响作一团,昏沉的厉害,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
看着小麻雀再次昏睡白柔才让医生继续,但事情比他们想的棘手,医生再次靠近时小麻雀又清醒了过来,处于本能的嘶喊。
别碰他。白柔把医生推开,她真的不想看到小麻雀这样撕心裂肺,我们不碰你,你好好睡觉好吗?
小麻雀的声音依然哭着,像是回到了之前没有江故帆的状态,不愿被靠近,不愿被触碰,害怕砰砰的声音,再次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退出小麻雀的房间后哭声才下去,小麻雀躺在床上,呼吸柔弱,嘴里喃喃的叫着江故帆,终于沉沉睡去。
少峰,你老实告诉我小星儿跟那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白柔擦拭着眼泪,她就看的出来小星儿跟江故帆的关系非同一般,小星儿异常粘着他,最初的几天甚至吵着要跟他睡一个房间。那时她并不在意,只当是小星儿对他的依赖,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顾少峰没说话,白柔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受不得刺激,所以小麻雀并没有向白柔坦白,就连木言离开顾家的原因也都是瞒着她的。
他们是恋人?白柔又问,在看到顾少峰的表情之后白柔确定了自己的答案,你和小言也是?
顾少峰低眉,沉默半晌才回了一个是。
你把江故帆找来,我要跟他谈谈。白柔说,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小麻雀,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撑不住的。
爸让他处理生意上的对手受了伤,为了避开警察他已经不在市里了。
顾阳天怎么能这么做!白柔气的手抖,既然不承认这层关系又怎么能让江故帆为顾家冒这个险,若是江故帆有半点差池往后小星儿该怎么办!
我会尽快联系上他。
是夜,江故帆带人埋伏在了顾家周围,先是让人引开了顾阳天和他身边的高手,又在顾阳天的回路上设了套,然后一个人摸进了顾家。
顾家别墅有不少巡逻保安和摄像头,人多反而更容易被发现,江故帆前期在顾家住过一段时间,摄像头分布和巡逻他都很熟,很快从外墙爬到了二楼的阳台,这里就是小麻雀的房间。
小麻雀?江故帆试着喊了一声,小麻雀并没有回应他,正打算用暴力解决的时候他听到咚的一声。
哥哥小麻雀摔在地上,他听见了江故帆的声音,他想起来,可是身体完全没力气,挣扎了几下反而从床上跌了下来,身体更难受了。
小麻雀?!江故帆确定了小麻雀就在里面,但是小麻雀为什么不回应,那一声响又是怎么回事。
哥哥小麻雀张嘴,喉间干涩,每吐出一个音节都疼得厉害。
哥哥踹门进来,你找个地方待好,小心玻璃,找好了就回应一下哥哥!江故帆肯定小麻雀是出事了,三天没有半点联系,就连顾少峰都没有给他消息,太奇怪了。
小麻雀掉在了床边,他偏过头看见了玻璃窗印出来的影子,用被子裹住全身连脑袋也蒙好了,伸手拍在地板,一下又一下。
哥哥踹门了!听到敲击声传来后江故帆往后退了一步,对准玻璃门一脚踹了过去。
哗啦啦
玻璃碎的到处都是,江故帆大步跨进去,脚下踩着碎玻璃,借助月光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小麻雀。
小麻雀!江故帆大步过去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他那异常的温度,把他放在床上江故帆的手贴在他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
哥哥
一声嘶哑让江故帆再次震惊,已经顾不得其他把床头的灯打开,在抽屉里找到了给小麻雀的退烧药。
小麻雀刚到顾家的时候就因为水土不服发烧,吃过退烧药就好了,这些都是剩下的。
哥哥别走!小麻雀呜咽了一声,抓着江故帆不放。
哥哥不走,你发烧了必须吃药,我去给你拿水。江故帆说,俯身贴近他,听话,哥哥马上过来。
嗯。小麻雀松开手,强撑着眼皮看着江故帆拿起杯子离开了房间。
江故帆刚跨过门口就迎来两个保安,手里还拿着电棒,江故帆拉上门很快把两人撂倒,接着又出现了好几个。
都给我住手!白柔从三楼下来,身上披着一件披肩,对身边的佣人说,去把医生叫过来。
是,夫人。
女佣退下,白柔向江故帆走来,你跟我进来。
江故帆只好跟着白柔进去,小麻雀还醒着,见到江故帆进来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从被子里伸出手来。
江故帆上前把他的手握在手里,累了就睡会儿,哥哥在这儿陪着你。
哥哥不走
不会走。江故帆轻声回答,摸出手机给夏霖发了条取消行动的消息,然后点开了一段录音,是他答应小麻雀录的那首钢琴曲。
小麻雀在音乐里睡下了,医生也很快过来,检查的时候小麻雀睁了下眼,江故帆只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麻雀就没反应继续睡了。
小麻雀的情况并不好,高烧持续不退,又几天没有进食,加上神经高度紧绷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调理好。
医生配了药要打点滴,针尖扎进去的时候小麻雀难受的呜咽,江故帆只能轻声哄着他,之后又给他喂了一些糖水才安静下来。
江故帆对小麻雀耐心细心白柔都看在眼里,还有从衣袖里渗出来的血色。
顾阳天让你做了什么?白柔问,顾少峰说他受了伤看来是真的。
余家。
白柔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起身出了房间,在走廊遇见了赶回来的顾阳天和顾少峰。
白柔抬手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顾阳天脸上。
你是不是非要逼得小星儿再死一次才甘心!白柔对顾阳天吼道,顾阳天一直瞒着她江故帆和小麻雀的事,她心里知道顾阳天是怕她受刺激,可她最怕的是再失去小麻雀一次啊!
这两天小麻雀一直病着,不肯进食也不愿任何人靠近,整日哭着,如同当年木言被救回来时一样。唯一能接近他的只有顾少峰一人,她早该看出来的,小麻雀钟情江故帆,顾少峰也对木言情有独钟,怎么就偏偏不知,让他们两个多吃了这么多苦。
顾阳天你别忘了小星儿和木言能有今天全都是因为你种下的孽!谁都有资格反对唯独你没有这个资格!白柔按着胸口,怒气撞的胸口发疼,呼吸不畅。
你别动气,这事是我做的不够好。顾阳天扶住她,安抚着为她顺气,你想怎样都行,别气坏了身子。
我只要小星儿能好好的,喜欢谁跟谁过都无所谓,我只要他好好活着,过得开心。白柔轻声啜泣,把顾少峰拉了过来,小言也是我的孩子,离开那么久也该回来了,要是有人再逼你结婚你就带小言私奔,不用顾及别人!
顾少峰看了一眼顾阳天,见他并未多言便点头应下,这事看来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吧。
你和小言的事应该一早就告诉我,也不至于让小言受这两年的委屈。白柔叹了口气,年初险些就把顾少峰的婚事订下来,那女孩儿莫不是你故意拐走的?
不是,爸用木言威胁我,是江故帆让人把她带出国的。顾少峰说,也算是参了顾阳天一本。
听到这话白柔又狠狠瞪了顾阳天一眼,甩开了他的手独自回了房间,顾少峰还听见白柔摔门的声音。
顾少峰松了口气,调整好心态才给木言打了个电话,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至于白柔的话他想明日一早再给木言一个惊喜。
挂断电话顾少峰进了小麻雀的房间,江故帆正光着膀子处理伤口,缝好的伤口已经崩开了,流了不少血。
我看你伤的不轻,竟然还敢来闯顾家。顾少峰调侃,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江故帆的勇气。
就是要这个时候抢人才最容易。江故帆笑了笑,要不然能那么容易把你们引出去?
或许是故意的呢?顾少峰给他丢过去一卷绷带,顾阳天买的,试试?
江故帆接到手里有一丝意外,顾阳天买的?这算什么?承认他了?
岳父大人终于开窍了吗?江故帆问。
在小星儿病倒的时候就已经开窍了,只是找不到了一处台阶往下走!顾少峰看着床上的小麻雀,只希望他的快点好起来。
那你想听听岳父大人为什么反对同性恋吗?江故帆缠着绷带,三十年前有一个男人自杀死了,他的爱人随后殉情,那个受不了语言攻击而自杀的男人是岳父大人同母异父的弟弟。
没听他说过。顾少峰沉思起来,他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叔叔。
那个社会可没现在这么开放,他强迫你结婚,却不阻止你跟木言好,应该是希望你们在外人眼中还是正常人。江故帆很快缠上了绷带,但他没办法像控制你这样控制小麻雀,所以只能从我身上突破,让我知难而退。
你也够可以,连余家都能搞定!
赔了一条胳膊。江故帆动了动左臂,这可不是一笔好买卖,话说回来,小麻雀出事为什么不通知我。
我要是通知了你这出戏还怎么演。顾少峰起身,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故意让他回来抢人?江故帆挑眉,还真是老谋深算。
小麻雀修养了几天总算是好了,又变成活蹦乱跳的小麻雀了,加上木言重回顾家小麻雀做梦都是笑着的,以至于离开顾家时格外不舍。
哥哥,我们什时候再回家?小麻雀问,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公司,在顾家修养的那段时间翔云天际重新步入轨道。江西辞和梁琛又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新公司,所以翔云天际只能交给江故帆来打理。
放假就回去,今年在那边过年。江故帆说,把办公室的门锁上了,从后面抱住小麻雀说道。
对哦,安楠还问我什么时候去学校。小麻雀回身过来抱住江故帆,现在他不用垫脚也能把下巴搁置在江故帆肩上了。
休息两天。江故帆手上势力把小麻雀压在了办公桌上,宝贝儿,咱们有多久没做了?
三个月。小麻雀说,回顾家后就没做过,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
真是憋死我了!
江故帆已经啃了下来,纵使小麻雀有些不愿但还是没能逃出他的魔爪,被江故帆吃干抹净后抱进了休息室里。
这个休息室是他们去顾家之后把江西辞的办公室重新装修的,电视沙发和大床,装备还是很齐全的。
小麻雀趴在床上哼唧,觉得丢人,也因为太久没做过身体有些不舒服。江故帆给他盖上被子,低头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满目春风。
宝贝儿,你还欠我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