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没多久,俩人就亲到了一起。
脚绊着脚,背抵着门,都不用看墙上的剪影,单听那细润的声音,就知道是会被毙掉的擦边视频。
周绾梨被亲得浑身乏力,在换气的空档活了过来,抬膝撑开他:“等一下……”
“怎么了?”许鹤同缠上去,吃掉她的尾音。
“唔……好饿。”周绾梨两臂勾着他的脖子,声音闷在他领子里:“晚饭还没吃呢。”
许鹤同退开看她,眼瞳黑滴滴的,默默分辨她是真饿了,还是出于别的动机。毕竟看时间,这会还不算晚。
周绾梨倒不是放不开,她喊停自有玄机。
素得太久,一下子开了荤是会要人命的。
被锁在男人的视线里,她轻轻用力把他身量压低了些,递上鼻尖跟他亲昵:“真的肚子饿了,许总……”
这样的气氛下喊什么都是撒娇,许鹤同心里一缩,整个人像要化在她拖出的音调里。
手指从搭扣上移开,再从衣摆抽了出来,他捧着女友的脸啄了一下:“好,先满足你。”
气息往唇珠抚过,周绾梨顺了顺乱套的呼吸:“可以逛逛你家吗?”
“随便逛。”许鹤同走到厨房,拉开冰箱看了看:“炒个番茄牛肉,蒸条龙利鱼?”
“太荤了吧?”周绾梨跟过去,隔着岛台看了看储物格:“我想喝蘑菇汤。”
“好。”
“有没有青菜,再炝个青菜?”
“楼下生鲜店可以送,我下单。”
隔四年怎么都有长进了,不像以前那个毛头小子,欲\望冷却都需要半小时。
关冰箱的时候有辅料掉到地上,他弯腰去捡的瞬间,露出紧实的臀线,以及饱满得引人注目的臂肌。
有那么一刹,周绾梨看直了眼,而这幅模样恰好被许鹤同捕捉到:“怎么?”
周绾梨假咳一声,强行挽尊道:“看你发缝宽不宽,离秃顶还有多远。”毕竟秃顶以后,性功能就下降了。
但该说不说,他瘦归瘦,头发还挺茂的,发际线也没往后移。
还有刚刚温存的时候她摸过了,这人腹部块磊分明,身材管理挺不错。
龙头在放水,呲呲的流体声中,周绾梨趴过去问:“你每天忙得不行,还有空健身?”
许鹤同笑了一下,视线从水漕移到对向:“你到底是想吃饭,还是馋别的?”他眼尾微扬,甚至暗示道:“这里隔音很好,每个区域都是,包括厨房。”
第12章 底线 谁要看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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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绾梨怵了,干笑着退后:“我去逛逛,你忙。”
许鹤同盯着弹簧一样蹦远的纤细身影,想她突然胆小起来的作派,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都这个时候了,还怂什么。
同个小区,户型差不太多,但费三家隔了儿童间跟老人房,许鹤同家里的布局简单很多。次卧改作书房,打了个厨餐一体的空间,客厅开间相对宽阔,却也糙得像不走心的样板间。
书房是昨天视频看过的,实地参观又有不同视角。
打竖的显示器,摞起的图纸,整间书房连个抱枕都找不到,简直就是把工位搬回了家。
灰檀案面有本大尺寸的工具书,书皮是外文,还有其它页码夹着书签,根本不像他白天说的只是买来装相,摆明是啃过,还读得很丝滑。
书房里东西不多,放眼望去,一览无遗。
准备走的时候,周绾梨在开放式的边柜里看见个熟悉的收纳箱。波浪格纹,盖面是一盘手绘的秋白梨。
揭开盖子,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框起的平面图。
这图纸周绾梨见过,电子档还存在她邮箱,连同一起的压缩包里,甚至还有几张效果图。但抓住周绾梨视线的,却是被这木框压住的东西。
自己穿过的东西自己知道,周绾梨头皮激麻,抓着就走了出去。
许鹤同正打算去取送到门口的生菜,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再看室内走廊,周绾梨气笃笃地走了出来:“你个死变态!”
细细的吊带,从脐部往下是开展的蝶翼,或者说改良过的倒三角。
免耳型的发箍,这发箍还带着半边蕾丝面罩,布料透肉,品类暧昧,是几年前的情\趣\内\衣。
是许鹤同无意中从周家带出来的,扔也不好扔,只能压在箱底进行视线上的隔离了,又哪里料到过会有被翻出来的一天。
脑子空了两秒,许鹤同咳了一下:“我念旧,不行么?”
他故作镇定,周绾梨却有半吨老血冲上喉头:“痴线!”那凶巴巴的模样,明显脑补了屋主人用这东西慰劳自己的下流场景。
许鹤同百口莫辨,干脆耍起无赖:“别弄脏了,我还有用。”在周绾梨隐怒的目光中,他拎起外卖去处理:“我付款买的东西,收藏的权利应该有吧?你要么放回去,要么任我继续误会,以为你打算再穿一回。”
这话让衣料烫手得要命,周绾梨脚趾抓地:“你可真没底线。”
“人食色性。底线和欲望,总要有退一步的,不然我早废了。”
男女间的推拉真奇怪,如果向来口无遮拦的开始装君子,那么另一方就矮化自己的自制力,色得从容又坦然。
颠颠倒倒,像在坐跷跷板似的。
因为这么个不正经的插曲,那餐晚饭周绾梨特别挑剔,不是菇子太干,就是菜咸过头了。
“看来我厨艺后退,再难满足你的胃了。”饭没能吃完,许鹤同直接把周绾梨提着放在桌子上,一下下地亲她:“该怎么办呢,可不能饿着你。”
“那叫外卖啊!”腰被握住,周绾梨缩成一团:“好好不吃不吃了,我饱……”音节融在声带,是有人用手指绞起她的后衣摆,干燥的指节伸进去慢慢往上爬。
搭扣被解开后,阵地转移到了卧室。
床垫软被子又蓬,周绾梨整个人都像埋了进去一样。壁灯开了一盏,光晕里有人在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关切里带着挑逗,又俗又野。
淆乱之间,好像有什么称呼破口而出。
乌黑长发掠过指缝,许鹤同箍住她:“叫我什么?”
“哥哥……”周绾梨喉头轻微颤动,一时搭错筋,喃声添了句:“回头草哥哥。”
有些字眼实在玄妙,本来只是个名词而已,到了现代语境下,陡然被人们赋予了动词的功能。
欲望和焦渴勾兑,许鹤同伸长手臂,动手打扫着床上杂物的同时,嘴里叼着那四四方方的袋子,眼睛则盯着周绾梨看,像要把她给洞穿。
齿状封口撕出裂隙,橡胶被取出和展开。许鹤同做什么都认真,但在这节骨眼上,霸横的壳子突然破功。
面皮扑起羞臊的红晕,他伸手盖住周绾梨的眼睛,然而一只手又怎么成得了事?没办法,只能去亲她眼皮:“先趴着,可以吗?”
周绾梨笑得打跌,趁其不备把他罩进被子里:“快点的吧,谁要看你!”
情\欲游戏冲散成浆,笑声在门齿后头打旋,反扑了再反扑,吃大亏的,还数那床被子。
天色从擦黑到全黑,菜凉了,饭也干了。
虽然是末伏,但开着空调也捶出一身汗来。造次完了双双滑脱,周绾梨踢踢他:“宝刀未老,可以嘛。”
“没有精进?”
“德行。”
“去洗吗?”许鹤同声音像堵着团絮。完事都这样的,鼻音略浓,像染了重感冒。
他发尖挂着汗,湿得像刚从雨里跑出来。
周绾梨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不想动。”
许鹤同把她捞到背上,颠了颠这个挂件,带着往浴室去。
浴室很大,明显是扩过的。
推开中轴门,睁开眼的周绾梨愣了下:“怎么装这个,你还泡澡?”
“材料商送的。”许鹤同弯腰注水,调好温度后,把她放了进去。
浴缸是l字头的洁具品牌,出了名的豪奢风。
正圆形,钢瓷粙材质,侧边有可移动的皮质靠枕,还有按摩嘴泵,躺进去跟做水疗一样。
清洁这事,男人比女人要方便得多。
安顿好周绾梨后,许鹤同去淋浴头下冲了一把。纾解后得了爽头,人也松泛好些。
砖面铺着地巾,他踩在地巾上,抬起手臂穿裤子的时候,浑身的肌群都联动起来,腰也像被抻长了些。条形块状,直往周绾梨眼睛里头跑。
“你不进来吗?”周绾梨趴去浴缸边沿,下巴垫在手臂,声音慵慵的,晨早赖床一样。
许鹤同关好鸟笼,拿着壁龛的一盒沐浴球靠近:“我进去,你还想出来?”
他没穿上衣,水渍停留的地方在灯下反光。啧啧,男人有姿色,说话油腻也能被稀释几分。
多色浴球在缸里化开,再被搅匀到水缝的每一层。
“还好吗?”许鹤同问了句,再看她眯起眼,发出软趴趴的哼声。
这样惬意,再想想刚刚在卧室里她鼻尖发皱的表情,像极了俩人的第一回 。
那次他冒冒失失,急得额角抽筋一度进行不下去,全靠她去引,才有头有尾做了场完整的。
水是恒温的,躺在里头的人也是。
指腹黏在皮肤上,掌心明明没在水里,却又糊得像发起了汗。
打开喷头,许鹤同冲干净手上的泡沫,又搭了条浴巾在周绾梨肩上,听着轻重替她松骨。
她靠在枕垫,心安理得享受服务,也游刃有余地和他调情。
她反手摸他头发:“你还是短头发好看。不过留长也有留长的韵味,像……”
“像什么?”
“像睡工地的流浪汉。”
“嗯,我确实睡过工地。”
“哟,那砖没白搬,好歹把力道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