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楚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手忙脚乱的下地去洗了把脸。
    回到床上想要再入睡时,却发现有些困难了。
    该死的!
    楚宴低低骂了一声,颇感郁闷,不知怎么的,夏明懿那张脸总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就这么翻来覆去到早上,东边渐渐露出鱼肚白和晨光,爬起来整衣梳洗。盯着一圈浓浓的黑眼圈去上朝,再见到夏明懿本人时,是在三个时辰后。
    有了昨夜的荒唐一梦,今日再看到他,居然有种做贼心虚的心理,下意识的选择躲避。若不是被他追上去喊住截了个正着,楚宴差点就成功溜走了。
    没办法,知道躲不开,楚宴回过身去,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迎着他走过去,哈哈干笑两声道:陵安王,你找我有事?
    相当于废话。
    夏明懿点头,言简意赅:去我府上坐坐。
    楚宴觉得自己每次都答应,有些不够矜持自重,虽然很想持重一点,婉言拒绝他一次,可是,话到嘴边,却很诚实的应下道:好啊。说完乘着轿子,一路心下忐忑的跟着去了。
    一连七八日如此,楚宴已经是这里的常客,几乎天天来。
    两人前后脚进屋后,下人十分熟练的为他端茶倒水,俨然将他视为这里的贵客。想想也是,自家王爷身边虽然追随巴结者众多,可是,夏明懿向来与这些人都是泛泛之交,大多是利益关系,还从来没有过像他一样深交至此。如今突然多出个天天过来做客的人,自然对他另眼相看,奉为贵宾。
    夏瑾蓉身体并没有恢复的迹象,可是,因能见到楚宴,心情开朗,整个人看上去的精神状态还是明显和先前不一样。
    夏明懿难得露出欣喜之色,与楚宴道:我妹妹每次见你都心情愉悦,极好。
    若说之前楚宴还被蒙在鼓里,或者说不想承认,那么现在,显而易见,夏明懿这么做,就是为他们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楚宴虽然看破,可是从没有想过揭穿他。
    大概,他心里也是有私心的,只是一直不敢承认罢了。就这样,一个有心,一个装傻,维持着表面的融洽。
    彼时楚宴和夏瑾蓉正有说有笑,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外面进来一个家仆,对夏明懿禀报称陈府来了人。
    楚宴竖耳听着,听那家仆的话,似乎是陈将军想请夏明懿上门做客。
    夏明懿面无表情,当下没有任何回应。
    见他不作反应,夏瑾蓉轻轻提醒道:哥?
    夏明懿忽然道:也好,我正想和将军商酌一下,订婚一事。
    闻声,楚宴心头莫名一紧。
    第44章 怪事
    正要开口,夏明懿打断他道:你慢慢坐,不急,我让人把晚饭给你备上。我妹妹她,应该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什么很多话?她要说什么?
    楚宴突然心里发慌。
    若真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么,夏明懿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好吧!
    楚宴顿感无力,想到夏明懿近来对自己态度转变,连着多日邀请自己原来全是为了夏瑾蓉,不免有些暗暗不爽。他语气闷闷的告辞道:陵安王,下官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听他这么说,夏明懿也不好再多加挽留,只得同意他离开。
    回去后,楚宴又将夏明懿骂了一百个来回。骂着骂着,又难受的紧。
    旁边侍候的家仆从也不知道他家大人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一回来就让人拿酒。完了喝了一坛多,就这么喝到了深夜,抱着酒坛子醉的不省人事,似乎有心事,嘴里还念念有词。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楚宴没处发泄火气,只得一个人烦闷的坐在地上愤懑吐槽。
    家仆蹑手蹑脚的上前,小声关心道:大人,天晚了,快回床上歇息了吧,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楚宴一手提着酒坛,倏然抬起头看向他,两颊凝着两抹坨红,眼睛红红的,醉醺醺问他道:你说,他怎么这么坏?
    家仆啊?了一声,不解问道:大人说的是谁?
    楚宴没回他,而是继续自顾自话: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他妹妹没有那种意思,我说到这里一停,再也说不下去,烦闷的灌了口酒。这一口喝的太猛,不由直辣嗓子。
    楚宴扶着墙摇摇晃晃站起身,一把抓过家仆衣领,问他: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家仆三十多岁的年纪,家里孩子毛都长齐了,听他这么问,不禁挠挠头,不大好意思的回道:有过。
    楚宴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闻言,家仆这才回过神,敢情他家大人这是害了相思病了。他一边回忆一边描述:大概就是,没见到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看到了总想接近她,和她说说话吧,还有会莫名其妙的和人吃醋,莫名其妙的做一些傻事,只要能让她开心,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楚宴突然插进话来,十分认同道: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大人,您该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后面这句没说出口。
    楚宴迷迷糊糊的继续拽着他不放,吐字不清道: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
    家仆还没说话,他已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他一定不能接受我的。不能说,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家仆也不晓得他指的是谁,心里连连暗叹着到底是哪家小姐被他相中,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毕竟偌大一个京城里,像他家大人一样年轻有为,有才华,有颜值,又有权势和财力的少之又少。能与之匹敌的一时半会儿只能想起一个人。
    不错,正是陵安王夏明懿。
    同样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同样是富可敌国有权有势被当今圣上器重。除了夏明懿以外,很难想到第二人如楚宴一般优秀。
    楚宴喝的不省人事,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家仆喂他吃了些醒酒汤,直到远方响起沉重的钟声,这才悠悠转醒,感觉舒服了一些。
    他顶着一颗发沉的脑袋去上朝,出乎意料,今日下了早朝,夏明懿没有邀他去家中做客。楚宴正纳闷儿时,忽见路过的两个红服大臣交头接耳,似乎是在八卦什么。
    本来并不关心说什么,突然,听到陵安王三个字后,立时被吸引住目光。
    楚宴跟近前,假装从一旁经过,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这才听出来,还真是和夏明懿有关。
    听了个七七八八,原来,夏明懿昨日去将军府,期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其中最令人震惊称奇的是,陈家三小姐陈兰心借机勾引夏明懿未遂,后又羞愤欲死,自尽失败,最后苦苦哀求陈将军退婚。
    楚宴心下惊奇道:竟有这事?
    两个人正讨论的火热,恰听其中一位胖胖的大臣唏嘘一声道:可不是吗?这事换谁听了也不相信。陈兰心好歹也是将门之后,皇城中众多闺秀里面数的着的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怎么可能会做勾引别人的事,而勾引的还不是别人,正好是她的未婚夫,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另一个高高瘦瘦的接话道:按道理来说,这陈兰心不应该会这样做啊,两人最晚也不过明年成婚,纵使陵安王姿色过人,也不至于让她这么沉不住气,心急到不惜自毁名声吧?
    依我看,这陈女怕是表面文静矜持,实际上啊,浪荡成性。
    要真是这样,那以后是即便嫁了陵安王,只怕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胖胖的大臣一笑:也不知道陵安王床上功夫如何,若满足不了这陈女,真是害怕陈女到时候按耐不住,红杏出墙,给他扣绿帽子。
    说罢,两人一阵窃笑不已。
    方才你们二位说,给谁扣绿帽子?
    两人正偷笑间,忽然闻得身后有人说话,吓得连忙收起笑声。回头一看,见是楚宴,不由捏了两把汗。
    其中一人干干笑道:没有谁,没有谁。
    楚宴也不与他们二人多做纠缠,笑的意味不明道:二位小心隔墙有耳。
    二人忙点头回应:是是。多谢相爷提醒。
    待人一走,楚宴百思不解,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绝对有事,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他想,何不妨会会陈家,弄清来龙去脉。
    第45章 怀孕
    见到陈将军人时,是在三日后的一个早上。楚宴和平日一样,神色如常的前往他家中做客。
    人家家中刚出了这种并不光彩的事,突然冒然前去,必定不喜见客。所以楚宴缓了三天,等这一家子心情稍微平复些后,再找个借口向南夏王请懿旨,借探望的理由前去,也不会显得那么唐突。
    陈将军请他入内,命人端茶倒水,脸上也不失笑容,一切大方得体,看不出什么异端。楚宴落座,扫了一眼四周,乍看也并无什么异常。
    他淡定的喝了口茶,心思一转,微微笑道:这几日不见将军早朝,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大王特地让我来看望一下。不知陈将军近来可好?话音一落,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两人素来交好,私下也经常走动。这次一见,陈冲比上次见面时明显苍老了几分,面容带着难以言说的愁苦。
    他叹了口气,摆摆手:一言难尽。
    距离传出闲言碎语已经过了三天,朝堂上下近乎人尽皆知,楚宴也不遮遮掩掩,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听外面传闻,将军府上出了点事,好像是和令媛有关,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陈冲表情瞬间凝固,眼神闪躲了一下,旋即又鼓起勇气重新看向他,片刻后,凝重的点点头,但似乎出于避讳什么,只含糊过去道:家门不幸,不提也罢。
    这么一说,楚宴也不好再继续追问。调查无果,正准备随便换个话题时,这时,屏风另一面的内堂处,忽然传来一声动静。
    声音不大,站在楚宴和陈冲的位置,恰好能听到。楚宴听出了八九不离十,似乎是有人在干呕,而且从声音来看,确认是个女子。
    这一声干呕,立马让楚宴感到措手不及。
    陈冲略显尴尬,没等楚宴询问,抱歉一笑,赶紧解释道:丫鬟在里面收拾,可能是不小心吃坏了东西吧。
    楚宴心生疑窦,表面不动声色。
    他所在的地方是会客堂,而他自来了到现在这么久,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传出,突然有人发出干呕声音,不免解释的有些敷衍。再看陈将军这副紧张模样,只怕是在掩饰什么。
    眼下没必要揭穿,就这么又等了几日,听闻陈兰心再也没出过门,也不见客,同时,城里传出来一个人尽皆知的喜事:夏明懿和陈兰心,明年三月完婚。
    果然是喜事!
    楚宴听到这个消息时,从里到外,身上没有一块舒服的地方,是夜就拉了司马钰去花楼喝酒。两人喝的兴起,也是巧了,无意从司马钰口中得知,有人私底下议论陈兰心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消息真假难辨。
    竟有这种事?!
    楚宴瞬间酒醒了七分,丢下一醉不起的司马钰,二话没说,起身便往外跑。
    马夫在外面等的快睡着了,见人出来,连忙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是否现在回去,只听他抢先一步,急忙道:去陵王府。
    见到夏明懿人时,他正在摆弄他养的花花草草。楚宴身上还飘着浓浓的酒气,夏明懿闻得味道,眉心轻轻一皱,问:喝酒了?
    楚宴没答他,迫不及待的正色道:我听说了一件事,是有关陈小姐的。
    乍然一听,夏明懿怔了一下。转眼又不轻不重的淡淡嗯了一声,依然是问他的口吻: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未婚妻怀孕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不可能从没有听说过。楚宴当他在装傻,反问:你当真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夏明懿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一下变得沉默了。过了良久,倏然说道:你指的,可是怀孕一事。
    你果然知道。
    憋了那么半天,楚宴显然沉不住气了,连忙问道,那你可知道消息是否属实?
    夏明懿点点头:她的确,怀有身孕。
    即便做好了心里准备,楚宴仍有些心跳加速起来,他紧张的问道:孩子是谁的?因震惊,声音不自觉压低下去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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