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群殴的动作稍微放轻了些。
其中有人质问靳泽:“狗泽,你说实话,是不是用明星的身份逼迫我们小云娆了?”
靳泽被掐得话都说不连贯:
“我......是用......真情打动......”
“真情个狗屁,你们那个圈子哪有真情。”
这话靳泽不爱听了。
他奋力撑坐起来,挥开了按在身上的几只爪子,认真地说:
“我对云娆是一见钟情。”
......
“深哥,你听听,这你不揍他啊?”
封杰感到分外的悲伤,“那我还对云娆学妹一见钟情呢。”
池俊本来也想跟一句,然而顾及自己的已婚身份,硬生生忍住了。
云娆长得漂亮,性格又软萌乖巧,他们这群男生,高中的时候,几乎每个都对她有过或多或少的好感。
没等云深做出反应,靳泽率先冷笑了声,一脸杀气看向封杰:
“你怕是会被我砍死。”
封杰看过靳泽演杀人犯的电影,那叫一个血腥暴虐冷血,他不禁打了个冷战,缩着脖子退下了:
“开个玩笑,别当真。”
靳泽不愧是当演员的,脸上的表情瞬间缓和下来,恢复了淡然温和的狐朋狗友模样。
尽管如此,大家应该都能意识到,他刚才说那句话,并不是开玩笑。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有点败兴,靳泽笑了笑,主动招呼大家喝酒玩游戏。
包厢内的气氛再次活络起来,然而,远不及云娆刚出现时的盛况。
不知谁唉声叹气了一句:“唯一一个漂亮妹妹都脱单了,唉......”
云娆听罢,忽然接话:“还有两个,在来的路上了。”
众人一惊,纷纷表示听不懂。
云深坐在最靠里的寿星宝座上,倏地抬起眼帘:
“你说的该不会是......”
他话音还未落下,包厢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两位云深的“异姓妹妹”手挽手走了进来,停在包厢前方位置,礼貌地祝贺他:
“云深哥生日快乐!”
云深:......
然后再向一脸呆滞的其他学长问好:
“学长们晚上好。”
包厢再一次沸腾了,好几个学长抢着给黎梨和温柚安排座位,还有好几个忙不迭帮她们倒酒拿零食,殷勤劲儿满得都能溢出包厢。
隔着靳泽,云深探头问他老妹:
“你把她俩叫来的?”
云娆快活地点了点头:“怎么样,惊喜吗?”
云深:......
惊吓还差不多。
黎梨高中三年都是级花,不仅长得漂亮,性格还活泼开朗能来事儿。今晚有她和池俊这两个活宝在,气氛没有一秒冷场,嗨的能冲破天花板。
玩酒桌游戏的时候,替云娆挡酒的那个人,从云深变成了靳泽。
云娆的游戏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烂,靳泽因此喝了很多冤枉酒。
但是从他的神情中,根本看不出一丝冤枉,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有女朋友,我是人生赢家”的臭屁味道。
池俊被他秀得没眼看,转头问云深:“深哥,你难过么?”
云深:?
池俊解释:“以前都是你为漂亮妹妹挡酒,现在没你份了,你是不是很寂寞?”
云深:???
靳泽看热闹不嫌事大,插一嘴:
“狗深,别难过,那边还有两个妹妹,请尽情展示你的绅士风度。”
云深:?????
黎梨听见他们的对话,连忙摆手:
“我千杯不醉,不需要哈。”
云深:......
云娆生日那天是谁喊了他一路的“欧尼酱”?这叫千杯不醉?
顿了顿,黎梨拉住坐在她身旁的温柚:
“柚子酒量一般,要不哥哥你帮她喝?”
......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玩笑将要就此揭过。
凭云深那冷酷无情的铁直个性,怎么可能......
“需要么?”
只听他忽然淡淡问了句,隔着好几人的座位,目光像秋天树叶中抖落的阳光,轻飘飘地落到温柚脸上。
“是我耳朵瞎了,还是我深哥喝醉了?”
“寿星就是霸气!”
“看得出来妹妹被抢走后深哥真的很寂寞了!”
......
一片狗吠中,温柚攥了攥衣袖,不自觉地错开云深的目光,轻点了下头,回答说:
“好的,谢谢云深哥。”
云深收回视线,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她是真的社恐,说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如果不观察嘴型,他都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温柚的游戏水平属于正常人范畴,有云娆这个黑洞托底,云深就算一个人喝两个人的量,估计也没机会喝醉。
倒是靳泽,今晚喝得是真猛,一杯接一杯,红的黄的白的有什么喝什么,豪爽极了。
云娆刚开始还有点担心,后来算是看出来了,这人不仅不上脸,酒量是真的深不见底。
这样放纵狂欢,聚会结束的时候,靳泽大约喝了个半醉。
半醉的他和清醒时分没有太大区别。
就是那股骚劲儿,外溢得更厉害了。
黎梨带走了温柚,其他疯疯癫癫的学长也各回各家,最后只剩下靳泽、云娆还有云深收尾。
云娆喊云深“哥哥”的时候,靳泽也跟着喊,直喊得云深鸡皮疙瘩掉一地。
云深嫌弃死了:“你叫谁哥?”
“准确点,是大舅哥。”
靳泽搂着云娆的腰,华丽的孔雀尾翼无处隐藏,
“娆娆喊你什么,我就喊你什么。”
云深不得已咽下这口狗粮,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率先走出包厢,靳泽和云娆很快跟上,三个人一路来到停车场,靳泽家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
云深很自觉地坐到了副驾驶上。
车门关闭,轿车启动,后座上的靳泽忽然幽幽笑了声。
云深感到一丝毛骨悚然:“你干嘛?”
回答他的有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哥哥,你被绑架了。”
云深:......?
半个多小时后,轿车驶入靳泽家的地库,引擎熄火,司机第一时间走人了。
云娆绕到云深座位旁边,敲了敲车窗玻璃,含笑道:
“生日快乐哥哥,留下来住一晚吧,爸妈都在等你呢。”
云深木然地看了她一眼,缓了许久才下车。
那一刻,云深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单身的危害。
现在的他就像个孤家寡人,哪儿有需要就往哪儿拎,没有人身自由的。
比如今晚,被硬拉来凑成一个和谐美满的五口之家,还有一碗接一碗的狗粮逮着他的嘴往里灌。
简直太不把单身狗当人了。
安顿完暴躁的哥哥,云娆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拿到主卧。
瞥见靳泽还抓着浴巾站在浴室门边,她有些纳闷:“干嘛不洗澡?”
男人掀起眼帘看她,醉气上涌的眼睛显出几分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