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这词儿可真刺耳,叶妃舒被他脸上没有温度的冷笑给刺伤了。
难道把话说穿了,揭穿了彼此的面具,就再也无法如同以往那样安稳地维“美好”的假象了吗?
这是她想到的最为难堪的,最不想面对的结果。
可是终究还是来了。
“不……”叶妃舒苦笑着摇头,“不至于有罪,真的不至于……有错的人,是我对不对?是终究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这番煞费苦心的算计最终落了空。那场盛大的婚礼,新娘子突然间跑了,最终让你丢了脸。”
“我说了,那不怪你。”封池突然间很烦躁,十分不耐地打断了她,“我知道你的选择。”
叶妃舒朦胧地看着他。
“反正人的劣根性大抵都是这样,主动送上门来的或者是轻而易举就能够拿到的,一般都不会放在眼里。反倒会去对那些得不到的念念不忘。你就是这样,当初的我,也是这样。我很明白。”
叶妃舒呼吸一窒,胸口里面跟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堵得厉害。
她很想问他,难道就真的是这样看待她的感情的?当初她对他的执着就只是因为得不到,现在对他的拒绝,是因为太轻而易举?
不,不是这样的。
在八岁的时候非常渴望能够拥有一个芭比娃娃,可是等到十八岁的时候,有了能够自己支配的钱,足够去买五个芭比娃娃的时候,她却对着橱窗里面美丽可爱的娃娃们失去了兴趣。
难道是因为芭比娃娃太容易得到了吗?
不是。
是因为她已经过了只看得见娃娃的年纪。她的世界变得更为广阔,她见识了更多的繁华,她想要的不再是一个仅供把玩的娃娃,她想要更深层次的东西。
命运将她和白禹绑在了一起,她在乎他,在乎和他共同的孩子念己,他霸道而又强悍地占据了封池抽身离去之后的那些岁月。
叶妃舒很肯定的是,她遇见白禹的时候,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独立的自我,曾经在领奖台上获得了荣誉,见识过人生中的繁花,也曾跌落到卑微灰暗的阴影里面。这些起起落落,一一经历过,她已经长成了现在的自己。
叶妃舒忽然间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又何必去纠结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呢。
“我是真的,喜欢过你。”叶妃舒带着泪笑了,这话是发自肺腑的,“有很多事情,很多感觉,都是因你而起。那是我记忆里面谁都不能复制的存在。”
因为随着年岁的增长,少年时期的懵懂和心跳,是不会再有的珍贵。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太幼稚了。而你也没有耐心或者是没有信心等到我成长。”叶妃舒垂下了眼,落在他病服宽大的裤腿上,“只不过,我遇到他的时候,刚刚好而已。所以哪怕是心痛,哪怕是难过,或许我们也不会有好结果,他还是强势地在我生命中印下了烙印。你是我少女时期最爱的人,他是我现在最爱的人,这根本就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