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
    圣何塞圣文德医院。
    亚当做完手术出来。
    “主任，你回来了。”
    办公室秘书露丝如释重负的迎了出来。
    “谢尔顿不乖？”
    亚当了然的笑道。
    “呵呵。”
    露丝本想很职业很情商的说乖，或者说还好，但出口的却只是不自在的一笑。
    然后歉意的将她给谢尔顿做化学切割的事情说了。
    “你还是阻止不了他说话，是不是？”
    亚当调侃道。
    “哦，太好了，亚当，你结束了。”
    谢尔顿拿着笔记本，快速打字，电脑里的软件将文字转化为机器语音。
    “恭喜啊。”
    亚当打趣道：“你现在也进化成为霍金教授那样的口音了。”
    “这是唯一的好处。”
    谢尔顿继续打字发语音，然后指着自己的喉咙：“亚当，你快给我看看我的喉咙发炎了。
    帕迪医生说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糟糕情况。”
    “行。”
    亚当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然后点头道：“的确有些糟糕，你不仅需要噤声几天，还要多喝水多休息，不然到时候就真糟糕了。”
    谢尔顿立刻捂着喉咙，惊恐的看着亚当，然后伸手又要打字。
    “多休息。”
    亚当立刻打断，指了指他不能说话后不断跳动的小手。
    谢尔顿的手一顿，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就这样。”
    亚当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抬手看了看腕表，见是晚上八点半，笑道：“莱纳德的约会也该结束了，走，我带你回去。”
    换成别人约会，这个点应该才刚刚正式开始。
    但亚当知道，莱纳德不是一般人。
    而且这次双莱的约会节奏就是要按照传统方式慢慢来～
    刨除绝对卖点，这种约会对彼此的吸引力实在有限，所以第一次进行这种约会，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谢尔顿连连点头。
    此刻不能说不能打字发语音的他，非常想念他的家。
    没错！
    他就是这么一个容易想家的人。
    亚当开车送忧郁的谢尔顿回家。
    tbbt4a公寓门口。
    “我想今晚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莱纳德送出莱斯利，做着结束前的演说。
    “我同意。”
    莱利斯点头：“不是你说，我还真不知道乳糖不耐受症在进化学上不是缺点而是优点。”
    “这不是我说的，是亚当说的！”
    莱纳德骄傲道：“谁都知道他是最专业的。”
    “了解。”
    莱利斯笑道：“有这么一个传奇医生朋友真是方便。
    对了，知道了乳糖不耐受症不是基因缺陷。
    你们家族的短小和秃头，邓肯医生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说法吗？”
    “……”
    莱纳德嘴角顿时一抽，强笑道：“我们个子也不算最矮的……至于秃顶，你看我的头发不很茂密嘛。”
    “是暂时的。”
    莱利斯耿直道：“你那副全家聚餐照，你那些叔叔排成一排好像半盒鸡蛋摆在那。”
    “我叔叔们虽然有点……但我婶婶的头发你也看到了，绝对是你见过最浓密的人。”
    莱纳德强行解释。
    “我的错。”
    莱利斯莞尔一笑：“所以你的婶婶是你这边的血脉关系？
    都怪英语这匮乏的词汇量，如果按照东国语来说。
    你婶婶应该是你姑姑，你那些半盒鸡蛋的叔叔们其实是你的姑父们？”
    “你也懂东国语？”
    莱纳德半是惊讶半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一点点。”
    莱利斯伸出手指，拇指和食指接近却不贴在一起，谦虚的笑道：“之前不是醉酒后被送到邓肯医生他们医院嘛。
    我看到邓肯医生和一个东国人交流，非常熟练的东国语，充满了韵律美。”
    “亚当精通多国语言，东国语的确是最优美的语言，只是太难学了。”
    莱纳德点头。
    “还好吧。”
    莱利斯不以为意道。
    “你觉得不难？”
    莱纳德惊讶道。
    “那要看你抱着什么目的去学她。”
    莱利斯耸肩道：“当时我看到邓肯医生，就和你看到金发大凶妹一样，都觉得自己有机会。
    我是科学家，没有金发妹那二两肉，自然也挤不出四两来。
    能用的只有大脑了，而东国语只是我的一个准备罢了。”
    “后来呢？”
    莱纳德好奇道。
    “后来？”
    莱利斯摊手道：“后来我知道他和佩吉·阿德勒博士的关系，我就放弃了。”
    “亚当和阿德勒博士的确是神仙眷侣。”
    莱纳德点头。
    “so，他们是你的姑父？”
    莱利斯坦然的说完她曾经对亚当的打算后，始终没有忘记正题。
    “……是我的叔叔们。”
    莱纳德强笑道。
    “噢。”
    莱利斯了然的点头：“所以你现在茂密的头发，会很快像你这些叔叔们一样凋零。
    毕竟秃顶属于基因缺陷，会遗传的。
    邓肯医生对此有什么高见？”
    “还真有！”
    莱纳德被莱利斯的语气给伤到自尊心了，昂起脖子说道：“亚当曾说过，秃顶的男人都比较善于‘做实验’。
    正因为他们这些特长，才会秃的那么快。
    还有一句，我秃了，所以我变强了。
    亚当爸爸就秃了。”
    “是吗？”
    莱利斯这回是真来兴趣了。
    之前的乳糖不耐受症，被莱纳德说成进化的表现，她可有可无。
    但如果秃顶这个基因缺陷，却有这方面的天赋，那对于一个实验物理学家来说，还真不是一个缺陷。
    “当然！”
    莱纳德想起亚当爸爸也秃了，顿时底气十足：“你不知道亚当有5个兄弟姐妹吗？
    如果不是亚当一再坚持劝阻邓肯夫人不要再生了，亚当的兄弟姐妹只怕都两位数了。
    还用我再说什么吗？”
    “不用了。”
    莱利斯惊艳道：“看起来还真挺有道理的，只是有个问题，亚当为啥还不秃？”
    “因为他没结婚，也还没生孩子啊。”
    莱纳德变成小机灵鬼，理直气壮道：“他是传奇医生，最懂这些，不然你以为他为啥到现在都根本不提结婚生孩子的事情？
    就是怕结婚生孩子后秃顶啊。”
    “原来是这样。”
    莱利斯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其实以他的颜值，秃顶不秃顶的，无所谓。
    大不了到时候剃个光头好了，信不信还能引领一个时尚？”
    “我信，只是到底没有他现在帅啊。”
    莱纳德笑道。
    “但是他能传递基因出去啊。”
    莱利斯摇头道：“他的基因这么优秀，后代出超级天才的概率非常大。
    所以我觉得他除了在医学上做出的杰出贡献外，业余时间可以对科学做出更大的贡献。
    那就是疯狂和人类高智商女性做实验，不断传播他的基因。”
    “谢谢。”
    莱纳德得意的一笑。
    “谢什么？”
    莱利斯不解。
    “我们刚才约会时，你一出口就是问我们该生几个孩子，这不是对我的一种赞赏吗？”
    莱纳德解释。
    “哦，那个啊。”
    莱利斯也想起来了：“你可以这么理解。”
    “……”
    莱纳德笑容一滞。
    这才反应过来，刚开始正式约会就开口问要生几个孩子，除了是赞美他和亚当一样优秀，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是顺带的，真正优秀的是她。
    “正如你所说，我们现在谈生孩子还有点早了。”
    莱利斯笑道：“说起这个，你家族的基因缺陷，本来说的三个。
    乳糖不耐受症和秃顶，在邓肯医生那里都有令人惊讶却信服的转折。
    那么你们家族的短小呢？
    我很期待这种缺陷有没有什么逆转性的说法？
    惊艳我吧！”
    “……”
    莱纳德无言以对，但是见莱利斯睁着眼睛执着看着他，于是没好气道：“当然也有好处，比如我们站在一起，显得你高挑动人啊。”
    “有道理。”
    莱利斯看了看自己的身高，点头道。
    莱纳德本身就号称半身人了，但她和他站在一起，只到他的眼睛处，可想而知她的身高了。
    也只有和莱纳德在一起，才显得她身材修长。
    虽然她说的不只是身高……但算了吧。
    莱纳德已经足够努力了，将各种缺陷都能扯成优点，再说下去就没得谈了。
    这种足够努力的劲头，也足够弥补各种基因缺陷了。
    emmm。
    没错。
    她虽然平常耿直的很，但毕竟是经常在一群陌生人中醒来的老司姬。
    她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不会像谢尔顿那样一直耿直的令人讨厌的。
    “你确定你可以接受推迟做实验，直到我们的关系渡过最初的可行性测试吗？”
    “没问题。”
    莱纳德说起这个，就昂起了头：“你忘了，你之所以找上我，就是因为我最擅长推迟了。”
    莱斯利点头认可。
    这是莱纳德最大的优点，只可惜不能和身材缺陷一样一语双关。
    “我想我到时打电话给你，再安排一个约会？”
    莱纳德见终于不再纠结令他尴尬的基因缺陷了，立刻又笑了出来。
    “按照传统约会规则，要等18个小时后才能打电话给我，这样才不会让我厌恶你的猴急。”
    莱利斯回忆着她最近看的传统约会规则，一板一眼的说了出来。
    但随后她就一摊手，洒脱道：“还是那句话，你是男人，你说了算。”
    “……”
    莱纳德眉头紧皱，无言以对。
    被莱利斯这么一搞，他哪里还有一丝当男人的感觉？
    “不是我的猫，是一个实验，一个薛定谔的人设计的，他是一个科学家……”
    楼梯处传来越来越近佩妮的说话声，而说的内容直接让莱纳德和莱利斯侧目而视。
    “你就和她聊这个啊？”
    莱利斯调侃的看了莱纳德一眼，一副‘你就和人家金发妹子说这个，怪不得会被当飞机上的蓝冰甩了出来’的表情。
    “哦，嘿，莱纳德……莱利斯。”
    佩妮这时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双莱，也不再和听薛定谔的猫听得一脸懵逼的新约会对象说她从前听了会同款表情的科学理论，尴尬的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开门进去。
    “好吧，晚安。”
    莱纳德看到佩妮要带帅哥进屋，立刻不淡定了。
    后悔他有延迟达人的美誉了，想着莱利斯马上就要离开，他将一个人想象对面佩妮和那个帅哥共处的情景。
    于是上前就抱住了莱利斯，来了一个经典的约会法式离别。
    “好吧，晚安。”
    佩妮一见，直接勾着新约会对象来了一个争锋相对。
    莱纳德只是做做样子，眼睛一直在瞥着佩妮，眼见这样，立刻更来气了。
    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莱斯利已经一如既往的占据了主动权，差点没把莱纳德的脖子给勾断。
    佩妮一见，还来劲了是吧，直接还以颜色。
    在这方面，她佩妮，一生不弱于人。
    莱纳德也学到了，直接想模仿，但是因为没经验，太过鲁莽，直接被现在想慢慢来的莱利斯给阻止了。
    “够了！”
    莱利斯推开莱纳德，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衣裙，摇曳着身姿，学着妩媚的样子：“给我打电话哦～”
    随后对着楼梯口站立的两人打招呼：“嗨，邓肯医生，嗨，傻蛋。”
    “嗨，吞吃人类的女妖！”
    谢尔顿和亚当已经来了一会，全程围观了这两对情侣的争锋相对。
    谢尔顿感觉不到其中的刺激元素，只是开心于想到给莱利斯起一个外号了。
    只是他现在不能说话，只能做出口型。
    “嗨，温克尔博士。”
    亚当笑着和莱利斯打了声招呼。
    “他怎么了？”
    莱利斯好奇道。
    “他喉咙发炎，这几天要修养不能说话。”
    亚当笑道。
    “傻蛋。”
    莱利斯一眼就看穿了真相，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佩妮听见亚当他们来了，也推开新约会对象，说了一声，直接关门回家了。
    将本以为今晚会直接拿下的新约会对象两头雾水的丢在那里。
    “他怎么了？”
    莱纳德见谢尔顿在白板上写上‘嗨，吞吃人类的女妖’的字样，知道说的是莱利斯，也不以为意，看着谢尔顿不发一言的去卧室了，不由好奇道。
    “医院里的医生给他做了一个化学切割。”
    亚当笑着将情况说了一下。
    “太好了。”
    莱纳德大喜：“早该这么做了，我们一直觉得他化学阉割的不够彻底，却没反应过来原因，原来还有舌头啊。”
    “so，你和莱利斯，看起来挺好啊？”
    亚当笑道：“热情中带着矜持，看起来挺像正经约会那回事了。”
    “还好吧。”
    莱纳德笑了笑。
    “你不会还在想佩妮吧？”
    亚当提醒道：“其实莱斯利不错的，你完全可以考虑一下，趁着谢尔顿被切割不会捣乱这段时间，好好相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