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安帮他带上号码牌。
    又听到清冽的一声：“谢谢。”
    她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脸，剑眉星目，霎那间红了脸。
    老师在那边喊陆衍南过来，他应了一声，对沈柠安说：“那我先去比赛了。”
    “加油。”沈柠安对他说。
    这是他们第二次近距离接触。
    沈柠安没有想到，第三次来得比想象中要快。
    陆衍南以打压优势赢得了比赛，收到了全场人欢呼，沈柠安在下面看着心跳加快，最后长舒一口气。
    他做到了。
    他做得到。
    她大力鼓着掌，双手都被拍红了。
    就在这时，语文老师找过来，告诉她，学校要给拿奖的学生拍张大合照，她和理科班第一名还要单独照一张放在官网上。
    那张照片放了不到两个月就被撤下，重新换成了陆衍南考上某大预科班的喜讯。
    陆衍南走的那天是一中高二期末考试，沈柠安写完语文作文，抬头看到陆衍南一个人拖着行李往校门口走去。
    阳光打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他一步步往前走，直到再也看不见。
    沈柠安眨眨眼，把苦涩憋了回去。
    -
    按照习俗，沈柠安过的是农历生日。
    早起有她戏份，直到中午才有空看手机。
    陈琳和沈凯不约而同选择发红包，点开以后，数目并不大。
    知道她过农历生日的人不多，能记住这个日子的更少，所以不到几分钟她就看完了所有生日祝福。
    来回翻了几次，并没有陆衍南的消息。
    她失落几秒，又安慰自己。
    说不定陆衍南在忙呢，他那么大老板，管这么多人，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在等等。
    在等等。
    一直等到晚上，沈柠安下戏。她否决了姜小满一起出去吃饭庆祝的想法，抱着一身疲惫回了酒店。
    洗完澡，换了衣服，沈柠安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等了许久也没等来消息。
    后面她困倦至极，握着手机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手里手机亮起来，接着悦耳的铃声响起，沈柠安被惊醒，她看也没看接了电话。
    “陆总。”
    “什么陆总。”胡小雅声音传过来，“我，胡小雅。”
    “小雅，怎么了？”沈柠安这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当然是祝你生日快乐，呜呜呜，我记错日子了，还以为是明天，不过好在还有几分钟。”
    胡小雅在大洋彼岸忏悔自己的记忆力。
    沈柠安笑着说没关系。
    两个人聊了几句，胡小雅说自己要去上课，沈柠安连忙让她赶快去。
    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在沈柠安眼皮底下从23：59变成了00：00。
    又变成了00：01。
    零点已过。
    无事发生。
    -完-
    第19章 喜欢
    ◎你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
    房间刚进来人的时候, 沈柠安没有当一回事。
    这个房间她跟前台要了两张房卡，一张自己拿着，另一张给了姜小满, 是怕自己某天早晨起不来赶不上拍戏。
    自从有了房卡以后, 姜小满进她房间也没敲过门。
    沈柠安听到房卡开门的声音, 一开始是以为自己睡过了，姜小满来喊自己起床，她想起来看看，却又眷恋被子的温度。
    想着还是等姜小满来喊算了。
    几分钟后, 沈柠安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之时, 被子另一边被人掀开，接着有个人卷着寒气进来, 凉风吹过沈柠安的脊背。
    她瞬间惊醒，下一秒，被一双手拽进冰凉的怀抱里。
    微微挣脱了一下, 沈柠安闻到那股夹杂混合香水味的香烟味。
    与此同时——
    “是我。”
    低沉嗓音从背后传过来。
    沈柠安终于安分下来, 她没回头：“陆总。”
    “嗯。”
    “你，你不是在国外吗？”
    “回来了。”
    “什么时候？”
    “十一点到的机场。”
    十一点到的机场，一点多到她所在的酒店，感觉沈柠安睡了，没有给她打电话，而是给袁江海打了一个，袁江海又把姜小满喊下来，给了他房卡。
    沈柠安闻着他衣襟上的香水味很是难受，连他怎么来的酒店这件事都不愿意细想, 只觉得有些生气。
    “那怎么来找我了？”
    陆衍南没察觉她的反常, 反而将人搂的紧了一点, 他下巴放到了沈柠安脖颈上，亲吻了一下那里皮肤。
    “生日快乐。”
    “不快乐。”也不知怎么了，积攒了一天的委屈忽然就压不住了，沈柠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头一次对人发了脾气，“我不快乐。”
    说完就后悔了。
    完蛋了。
    如果是普通恋爱，男朋友记错了女朋友生日，还带着一身女人香水味来上她的床，那至少要打一架说分手老死不相往来的。
    可她们不是。
    她们之间的恋爱，没有那么纯粹，甚至沈柠安觉得自己连质问的立场都没有。
    可她又忍不住，又实在是委屈。
    房间里黑着灯，沈柠安半坐起来，看不清她的表情。
    陆衍南跟着一起起身，有些无措，却还是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我的生日是昨天，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事已至此，沈柠安想着破罐子破摔，“还有，你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
    “就因为这事？”
    陆衍南仿佛并不在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
    什么就叫因为这事？
    难道这件事还小吗？
    这算出轨诶，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沈柠安因为他的态度变得更生气，她一言不发，鼓起腮帮子。
    “啪”地一声，陆衍南伸手打开了房间里的大灯。
    刺眼的光从屋顶倾泻下来，照亮了整间屋子。
    陆衍南靠着床头柜，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有趣地打量着她。
    “这么生气？”
    沈柠安嗯了一声。
    “那你是我记错了你生日生气一点，还是我身上有别的女人香水味更生气一点？”
    沈柠安不明白这个问题意义何在。
    “我都生气。”
    以往跟沈柠安在一起时，对方看向自己目光永远带着赤诚，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喜欢，她都满意。
    沈柠安在自己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说得不对，就惹了他生气。
    陆衍南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
    如今看来他错了，沈柠安能害羞，自然也能生气。
    他忍不住笑了两声。
    然后靠近她，两个人脸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