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叫什么话?
虽然百分百确定宋轻染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慕斯年听着依然很不是滋味。
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对这事出质疑,染染也不行。
可慕斯年又知道宋轻染此时正在气头上,和她讲道理大概说不通。
他抿了抿唇,有些头疼:“染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样讲话。”
“我怎么讲话了?”宋轻染追着他的话问,表情冷淡:“小奶茶长得不好看,和你一点都不像。这话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他是这么说过,但……
慕斯年沉默几秒,憋出来几个字:“像我的。”
哦,改口还挺快。
宋轻染表情好看了一些,看他一眼,哼道:“所以呢,我儿子丑吗?”
慕斯年:“……”
“丑。”
真的不好看。
不过慕斯年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又飞速接了句:“我也丑。”
——这就长得像了。
如果一开始宋轻染只是单纯的生气的话,现在,她在愤怒之余,又多了些无语。
真是服了慕斯年了,自己亲儿子,改个口夸句可爱不就行了。竟然宁愿把自己也一块儿骂了?
宋轻染要气死了:“那你以后就一直都睡书房吧。我不想再看见你,儿子也不想。”
她站起来要走,被慕斯年拉住,他很认真,还有些许不解:“染染,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儿子长什么样子,和我是不是他父亲,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宋轻染停住,冷漠脸:“哦,所以呢?”
她摆明了不想交流,慕斯年低叹一声,凑过来些,放柔了声音:“所以,你愿意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来为自己辩护吗?”
闻言,宋轻染视线落在他脸上,打量了好多秒。
二十分钟后,宋轻染和慕斯年各坐在沙的一边儿。
三分钟前匆匆赶过来的赵恪站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上,面无表情,他怀里还抱着个软软的小家伙。
在宋轻染的示意下,赵恪一副公事公办地语气,示意慕斯年:“正方请言。”
赵恪是宋轻染叫来的,说是要找个见证人,以免慕斯年说了什么话之后又反悔。
慕斯年其实并不想在这时候见到他。
更无辜委屈的是赵恪,他们小两口子吵架,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他很闲吗?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慕斯年沉默几秒后,选择性地忽视了自己碍事的助理。
他视线落在宋轻染脸上,言简意赅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每个人的审美各有异差,我觉得儿子不好看,这只能说明我审美异常,和其他人不一样。别人会因为长相问题而嫌弃他,但我不一样,他长什么样都是我儿子,我爱他,这一点毋庸置疑。”
同样的话,换种说法,好听多了。
宋轻染其实也不是完全生那一句话的气,更多的,她是怕慕斯年会不喜欢小奶茶。
毕竟他最开始的时候,就对这个孩子不抱期待,生下来也没怎么抱过,再加上他直白地对儿子外貌的评价,让宋轻染很不是滋味。
现在亲耳听到这一番话,很神奇地,宋轻染的气消了大半儿。
不等赵恪开口,她抿了抿唇,问:“你真的不嫌弃小奶茶?”
慕斯年点头:“当然。”
“那你这么久了,你为什么都很少抱他?”
这么一问,慕斯年蓦地明白了宋轻染生气的原因。
他顿了顿,自责自己疏忽了的同时,难免好笑:“染染,你误会了。”
“儿子生下来,未来还有几年十几年的时间我能抱他。可你产后坐月子需要我的时间就这么一点,我当然要首先将心思全都放在你这里了。”
确实,这几个月,慕斯年将宋轻染照顾的无微不至地。
况且,慕斯年没说。
对他来说,宋轻染要重要的多,儿子只是附属品,爱屋及乌而已。
宋轻染心里舒坦了不少,抬抬下巴:“那你现在抱他。”
仿佛是要证明慕斯年话里的真实性。
他自然照做,接过小奶茶抱在怀里,在他还不太白嫩的额头上亲了亲,眼底泛起了些许温柔。
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嫌弃。
下一秒,慕斯年脸上一僵,只感觉怀中一阵温热,有什么液体透过外套浸在了皮肤上。
垂眸,怀中的小家伙冲他笑了笑,小脸无害。
慕斯年十分无奈。
“他尿了。”慕斯年望向宋轻染,忍不住笑着感叹:“年纪不大,倒是记仇。”
宋轻染也跟着笑,不过是嘲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像你。”
慕斯年点头,应:“嗯,像我。”
两人视线对上,一个直白温润,一个得意嗔怪,只片刻,都忍不住笑。
近日来的不悦均已散去,只剩下了彼此间的心照不宣,与平淡温柔。
一边,被匆匆喊过来蹚了一趟浑水,却全程只说了五个字然后就充当背景板的赵恪:“……”
这冰冷的狗粮在脸上狠狠的拍。
他明天就辞职,去找!对!象!
------题外话------
晚安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