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并不接他的话,只说:“慕斯尧在慕氏能做到总经理的位置上,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慕父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中庸之才!”
慕斯尧在公司这么多年,确实挑不出什么错来,但也真的没有做出成绩,甚至有些事,全靠慕父给他兜着。
慕斯年挑挑眉,不置可否。
“斯年啊,你是不是……”慕父想到以前的事,皱了皱眉,有些犹豫:“是不是因为斯尧的母亲?”
他小时候病差点掐死慕斯尧的母亲程晓芳,程晓芳吓得病了好一阵子,自那之后,她就从不和慕斯年同时出现在这个家里了。
这不,听说老太太要叫慕斯年回来,她就提前出去度假了。
慕斯年看着阴险无情,但慕父知道,他心中又有一种很奇怪的坦荡和坚持。
慕父怕他是心里觉得对程晓芳有亏欠,所以不和慕斯尧争夺这些。可是对于慕父来说,两个都是儿子,他当然更希望有能力的。
闻言,慕斯年表情不变,淡淡否认:“不是。”
慕父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了半响,慕斯年都不为所动,软硬不吃,他一直是个固执的人。
慕父没办法,最后只能幽幽叹一声儿,疲惫道:“算了,你现在年轻气盛,有些事还不懂。记住,不管你愿不愿意,慕氏董事长的位置,我永远为你保留。”
书房外面,本来准备推门进来的慕斯尧,又把门拉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眼底,闪着不甘和愤怒。
*
日子一天天消磨着,宋轻染早答应好了谢景要去跑个活动,也没管老太太和其他的人意见,只和慕斯年知会了一声之后,就去了。
等她回来,也不知道是先前的那一番话起了作用,还是老太太暗地里查到了什么,两人的关系倒没先前那么不融洽了。
虽然不至于多亲近,但慕斯年不在的时候,也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几句话了。
甚至有一次,陆恣懿不怀好意地暗暗挑拨两人关系的时候,老太太还不悦地瞥了她一眼。
后来宋轻染才知道,在那之后,慕斯年又找过老太太一次。
并不是老太太对宋轻染改变了看法,真的认可宋轻染,只是她突然服了老。
只要宋轻染安安分分,她不愿意再多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而这对于宋轻染来说,已经足够了。
很快,就到了婚礼前三天。
按照习俗,婚前三天,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宋榷已经早早地从凉城赶过来,大手笔地包了一家酒店,接她住了过去。
宋轻染觉得太铺张浪费了,可宋榷却说这是娘家人的脸面,必须撑足了场子。
宋轻染无奈,只能由着他,心下却暗自感动着。
有这样一个哥哥,真的挺好的。
“哥,真的谢谢你。”宋轻染不是个常说这种话的人,但此时此刻,她真的忍不住感性化一次。
闻言,宋榷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我是你哥,才不需要你的谢谢呢,太矫情了。到时候等我老了,牙齿都掉光的时候,你等着伺候我就行。”
宋轻染顿了顿,忍不住,说:“等你牙齿掉光的时候,我也没剩几颗了。”
宋榷想了想那个画面,嘿嘿一笑:“也是,那你和我住一个养老院吧,让大外甥照顾我们。”
宋榷将主意打到了宋轻染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宋轻染和他一拍即合:“这个可以。”
话落,两兄妹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时间倒退十年,那时候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基本没说过几句话的宋轻染和宋榷,恐怕这辈子都想不到,他们两居然会有一天坐在一起,说这样风趣又温馨的话。
时间啊,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笑了会儿,宋榷又突然正经起来,看着宋轻染,认真地叮嘱道:“染染,你和慕斯年,我之前一直都不太赞同你们,直到现在,他都不是我认为的最佳妹夫人选。”
“你喜欢他,我劝不住,也觉得如果真的不松口,破坏了你的幸福,你可能会怪我。”
“但是有一句话,你记好了。千万别委屈了自己,之后的日子无论怎么样,我都永远是你的退路。”
宋轻染听着,忍不住红了眼眶,哑着嗓子叫了他一声儿:“哥……”
每一对新人结婚,在一个家庭娶回来儿媳妇的同时,就有一个家庭要将女儿远嫁出去。
宋榷也舍不得,不过不能表现出来。
他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受不了似的,说:“停,打住,你再叫嫁妆也就那么点儿,不会给你涨了,我还要攒老婆本儿呢。”
宋轻染被他逗笑了。
她知道,宋榷是故意这样说来调节情绪的,他并不是在意什么嫁妆。
宋轻染的亲生父母沈筠和宋业成,在去过慕家一次,见识到了慕家的‘底蕴’之后,对这门婚事就满意地合不拢嘴了。
只有宋榷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还真正关心她以后的幸福。
果然,亲情这东西,有时候还真不能用血缘远近来衡量。
两天一晃过去,到了新婚前夜的时候,一直用吃和睡来麻痹自己的宋轻染,突然有些失眠了。
她睡不着,兴奋、紧张又焦虑,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矛盾的状态下。
在床上烙烙饼一样连翻了几个身之后,宋轻染戳了戳明天要当伴娘,今夜来陪床的南音。
南音已经迷迷糊糊地犯困了,硬生生被她弄的清醒了:“怎么了呀,染染。”
小姑娘可能睡迷瞪了,整个人都软软的,宋轻染有点不太忍心骚扰她。
沉默几秒,在南音关切又迷茫的注视下,宋轻染还是把那几个字说出来了:“斗地主吗?”
南音:“……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啊。”
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宋轻染立即用手机喊谢景,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谢景那边漆黑一片。
宋轻染率先开口:“过来打牌,脚步轻点,麻烦带上门,谢谢。”
谢景不知道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闻言骂了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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