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潼眼皮一跳,没想到李氏竟然还会留着这种东西!
那可是李氏和李家的罪证!李氏为什么要留着?
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似是察觉到洛潼的怀疑,李氏扬起一抹阴毒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阴气森森的。
“那可是我毁了孙家,毁了孙氏的证明!是我胜过了她、将她踩在脚下的证明!是我嫁给夏志河成为真真正正的夏夫人的证明!”
“哈哈哈哈——!”
洛潼脸色冷凝地看着突然间又状若癫狂的李氏,突然开口道:“你是嫉妒我母亲的,对吧。”
“因为你除了家世地位,无一能够胜过她,你嫉妒到要彻底毁了她。”
李氏的狂笑突然顿住,脸上一阵青白,难看无比。
她再次暴怒,这次,却是因为被揭穿后的恼羞成怒。
“够了!总之我有当年屠了孙家满门的证据,是我和父亲的书信往来!你想不想要?!”
洛潼却皱眉道:“你想拿这个跟我做交易?你应该知道,我一旦将这个证据拿到手,一定会公开的!”
李氏听后,脸上却只有不管不顾和绝望的疯狂:“我的章儿和露儿都死了!李家也没了!夏志河还将我推入了深渊!”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与其被孙娇兰那个贱人折磨而死,还不如拉上几个垫背的一起!我要他们给我的章儿陪葬!!”
洛潼知道,现在的李氏已经完全疯狂了,夏弘章被害死的真相,就是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且李氏其实自己也很清楚,夏志河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可他仍是纵容了孙娇兰。
除了夏弘章已经被他放弃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孙大人和孙家,李家的垮台已经注定,那么夏志河就一定要把孙大人牢牢抓在手中。
不过说到底,害死夏弘章的还是孙娇兰,所以现在对于李氏而言,最恨的人就是孙娇兰了,夏志河都要排在孙娇兰的后面。
不过就算洛潼知道李氏要对付孙娇兰……
“我同样不会帮你杀孙娇兰的。”洛潼虽然很想要那证据,但是却不会为了证据去做这件事。
李氏却突然说道:“不用你去杀孙娇兰,只要你帮我逃出去,让我能接近孙娇兰!我相信你和安亲王一定可以做到这点!”
就凭此时洛潼和武泽辰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夏府里,还能引开守卫这么长的时间,李氏就知道他们一定可以帮自己做到这事!
孙娇兰!她要亲自动手为章儿报仇!
洛潼看着满脸疯狂之色,已然因为受到刺激过度而失去理智的李氏,却升不起丝毫复仇的快感。
此时的李氏不仅受到了身体上的折磨,更是长时间的饱受了内心的煎熬,她最爱的男人,却给她带来了最深的痛苦。
就连她的一双儿女,说到底也是因为夏志河而死。
洛潼略顿了顿,便答应了下来……
十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入夜时间早,这会儿晚膳用罢,外边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夏府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在外边行走的下人也许久难见一个。
如今夏志河手头紧,孙娇兰把持中馈也盯得紧,下人都被她清理了不少,倒是更显冷清了些。
夜幕之下,无人注意的墙沿回廊阴影之中,有道人影在小心翼翼地前行。
不过是,人影靠近了某处院子,趁着守门下人不注意,一个闪身钻进了院内。
院子里,此时下人们大多集中在主屋那边,其他地方反倒没了什么人,让人影穿行间更加轻松了许多。
主屋里,孙娇兰正陪着夏志河饭后闲聊,自从前几日孙娇兰差点出事后,夏志河只要在府里,晚膳一定会过来陪孙娇兰吃用。
只不过晚上并不会留宿,就像现在,夏志河已经起身准备离开,晚上他会在别的屋子里过夜。
孙娇兰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有了身子,不便伺候,可看着夏志河往别的女人屋子里去,她心里总归不会痛快。
即便她并没有多爱夏志河,更看重那二品诰命的身份。
不过就算再不乐意,孙娇兰为了保持自己在夏志河面前温柔贤惠的形象,还是笑着起身,将他送出门。
可就在他们二人站在主屋门口道别的时候,阴影里竟是突然窜出了一道黑影!
那道阴影径直凶狠地撞向孙娇兰,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时,直接把孙娇兰给撞下了台阶,直接摔在了地上!
“啊——!”
“夫人!!”
“娇娇!!”
直到孙娇兰狠狠砸在地上,痛苦的惨叫响彻夜空,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露出了惊恐的模样,惊呼着想要往孙娇兰身边靠!
“谁都不许过来!”
一道沙哑凶狠的声音响起,其中的阴毒让人不寒而栗!
“李氏!你这个贱人!你在做什么!快给我滚开!”夏志河定睛一看,那刚刚冲出来的黑影竟然是李氏!
此时李氏正骑在孙娇兰的身上,一手按着孙娇兰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孙娇兰的肚子上方挥舞。
而孙娇兰则是躺倒在地,双手抱着肚子,疼得不断抽搐着,脸色更是煞白如纸,布满冷汗。
见此情形,夏志河已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厉声吼着就要朝孙娇兰这边赶来,根本顾不上这本该被关在柴房里的李氏,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不许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李氏满脸疯狂之色,猩红的双眼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夏志河吓了一跳,连忙顿住脚步,不只是他,就连边上一众下人们也都纷纷停了下来,皆是满脸惊恐害怕地看着李氏。
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孙娇兰,夏志河脸上满是紧张焦急之色:“李氏!你到底要干什么?先放开娇娇再慢慢说!她可是怀了身子的人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边上的贴身小厮,眼中带着一抹狠厉。
那小厮心下一惊,瞬间意会,借着边上其他下人的遮挡,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直奔不远处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