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的路程,平静顺遂。
可楚可卿却从这股平静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尤其是在大郡主冲她露出一个笑的时候!
楚可卿了解可比和大郡主,那两个人先在京城被她整到差点家破人亡!
从大郡主接二连三的找茬,她也深知二人对自己恨得深沉!
尤其是在他们当宝贝的蛊虫,被她全灭了之后,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像如今这般,对她还笑得出来!
二十天后。
队伍到达了南羽的边界,再往前走,就进了南疆。
平阳王不得不离开了,他不舍地递出一物,高大威猛的人,此刻小心谨慎地说道:“这是军中特制的烟花,你若是遇到危险,就点燃烟花,探子发现,会用最快速度将消息传回,叔就知道你有危险了。”
“谁敢伤害你,叔就干脆率军杀到他们南疆都城去!”
说最后那句话时,平阳王的声音变得中气十足,分明是说给远处的南疆人听的!
楚可卿心中一暖,收起烟花。“叔,你放心,我有自保的手段。”
她敢孤身入南疆,当然有自己的保命手段。
再说,她还有骨哨。
骨哨能号令那支龙骑,就像他护她左右周全。
和平阳王分别,一行人踏进南疆的领土。
南疆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这儿到处都是高山野岭,没有繁华的城镇,只有分散独居的百姓,零零散散的篝火点亮夜空。
入南疆的第一晚,是在一户偏大的院子中度过的。
可比和大郡主一改嘴脸,理直气壮地占据了最大的两个房间,反而将狭窄偏僻的角房分给了楚可卿等人。
“平阳王一走,他们就这么对咱们,还真是山中没大王,猴子称第一!”这嘴脸,叫唐青青唾弃至极,她袖子一拉,就去找南疆人算账。
没想到连可比他们的面都见不着,就被侍卫挡在外面。
楚可卿叫她回来,“先不要急着找上门,他们敢这么安排,必定是想让我们闹起来。我怀疑——可比和大郡主在酝酿着针对我们的阴谋。”
唐青青怒道:“咱们一个是南羽郡主,一个是太后亲侄女儿,还有一个更是南羽重臣之女。他难道想杀了咱们?”
话音刚落,尚梦梦弱弱地说道:“也不是不可能。进入南疆这一路的风景,和南羽天壤之别,要是他们编造一个理由,说咱们水土不服生了病,或者遇见猛兽,也是行得通的。”
唐青青一听,更生气了。“可比两父女的狼子野心,居然这么大了?”
楚可卿道:“其实我也在疑惑。可比和大郡主为什么敢把态度摆得这么明目张胆,我更好奇,假设我们真的身死南疆,他们凭什么认为南羽会无动于衷?”
这问题,唐青青不知如何回答,然而尚梦梦却语出惊人,提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若是南羽也出事了呢?南羽出事,自然无瑕顾及我们。”
楚可卿眼里掠过一抹赞赏,她绝没有看错,梦梦这脑袋聪灵伶俐,之前傻了十几年,太可惜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怀疑的,这个消息,我已经命暗卫往回传了。”
若是南羽出事,她相信墨墨必定能摆平。就像。墨墨相信她,带着他最锋利的一支军队必能安全归来。
经过楚可卿的提点,唐青青也不去找南疆人了,反而躺在床上,很快就呼呼大睡。
尚梦梦道:“姐姐,你想做什么,就先给我透个底。这样我才能帮上你,保护好青青,我们两个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楚可卿真的觉得眼前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她没有唐青青的热血冲动,遇见的不管是什么事,她都能冷静地分析应对。
楚可卿很欣慰,之前是青青保护梦梦,现在反倒变成梦梦保护青青了。
她道:“现在我也不知道可比和大郡主会怎么对付我们,若是你们遇到生命危险,你就拿着这支烟花弹放了。”
楚可卿将烟花弹交给尚梦梦。
尚梦梦虔诚地接过,“姐姐,我一定会的。”
说话间,另一边的马车里,喜宝正在拿着一杯杯茶,递给此次随行的人。
喜宝的眼珠呆滞,失去了以往的灵动,说话的语气更是如背书一般,古板冷漠:“赶路太累,郡主特赐你们一杯姜茶。”
这些下人都是楚苏氏亲手调教出来的,她们纷纷恭敬谢礼,接过姜茶一饮而尽。
在喜宝离开之后,更是感恩自家大小姐的体贴入微。
可以说,这些下人对楚可卿是绝对信服的。就算楚可卿开口让他们去死,他们绝对会勇往直前。
“郡主,我回来了。”喜宝毕恭毕敬地端着一个洗脚盆走进来。
从喜宝一出声开始,楚可卿就皱起眉头。
不对劲!
喜宝从不会唤她郡主。
而是一直都称她为小姐。
在喜宝的心里,她永远是在那个严寒的冬日,将喜宝领回家的小姐。
楚可卿按住腕子下突然变得躁动的小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先放下吧,别吵着青青和梦梦。”
说话时,楚可卿一直盯着喜宝的眼睛。
她仿佛从喜宝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人。
喜宝放下洗脚盆,便准备出去。在转身即将出门时,背后飘来了一阵寒风。
数根银针无声无息地插入喜宝的后背,与此同时,相隔很远的房间里,大郡主吐出一口血。
“小镜,吃了它!”楚可卿拿针,挑起一只白白胖胖的虫子。
这虫子看起来挺可爱的,可是一想到这是从喜宝身体里找出来的,楚可卿就喜欢不起来。
没了蛊虫,喜宝的眼神逐渐恢复了那种劲头,她愣愣地挠头,“咦?我明明在打水,怎么见到小姐了?”
楚可卿认真起来,“刚才发生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喜宝点头。
楚可卿脸色一变,“对方操纵你,目的是为了什么。”
不可能只是控制喜宝,给她送一盆洗脚水吧?
楚可卿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