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给哀家的东西,值不值了?”
沈婳抬眸看了一眼太后,微微沉吟,说道:“地图以及那一族人后羿的鲜血,这也是得到玉蛹的必要条件,太后以为如何?”
太后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沈婳,沉声道:“你已经找齐了地图了?”
“没错!”沈婳说道,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就在这里面,只要太后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画出来!”
“那后一种呢?”
“这说起来也是一种缘分,那孩子是我之前救过的一人,不过现在人在大陈,只要太后愿意将免死金牌赐给臣妾,臣妾现在就可以将人叫回来!”沈婳说道。
“你既然有了地图为何自己不去找玉蛹?”太后冷声疑惑道。
“一来臣妾对玉蛹本身的兴趣不大,二来找到玉蛹还差些条件,去了也无用!”沈婳淡淡的说道,“太后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臣妾给的这两样比太后之前给出的那个条件可要有用多了!”
太后略微沉默了一下,说道:“好,哀家就信你一回,但若是让阿佳发现你骗了哀家,哀家是不会放过你的!来人,准备笔墨伺候!”
沈婳拿起笔,将脑海里面的地图画了出来,不过做了些许的改变而已,最后目的地的指向并非燕山。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一下时间,让太后不能够这么快的得到玉蛹。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她迟早会知道玉蛹在沈婳的手上,到时候再与她谈条件就是了。
太后得了地图,又说道:“那人你何时叫他回来?”
“他在大陈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自己就会回来的。而太后关于玉蛹的线索还没有找齐,他现在就算是回来了也没有什么用啊!”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管告诉哀家那人是谁,哀家亲自派人请他回来!”太后冷冷的说道。
沈婳随便给太后编了一个名字,她早上的时候就给阿忆写信告知了这件事情,阿忆知晓后会把这个人的身份弄出来的,再弄个已经死亡的消息,应该可以拖一阵子了。
“你可不要辜负哀家对你的信任啊!”太后将免死金牌交给了沈婳,“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臣妾不敢!”沈婳说道,顿了顿,又道,“不知道皇贵妃的事情,太后打算如何处理?”
“哼!”太后眸子里面泛起一丝杀机,“敢对哀家的皇儿下手,她应该早就有了觉悟了。这种贱人自然是杀了一了百了!”
沈婳得了免死金牌,本来打算马上去大理寺救阿肆的,没有想到长公主却等在了外面。
“你跟母后谈了什么?”长公主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之前太后吩咐的一切事情而已!”沈婳淡淡的说道。
长公主没有继续深入的问下去,而是目光沉沉的看着沈婳,带着警告意味的说道:“五弟对你一往情深,可千万不要做对不住他的事情啊!”
沈婳说道:“王爷对婳儿的感情,婳儿岂会不明白?长公主放心好了!”
“你心里能够有数最好,跟我去一个地方吧!”长公主又道。
沈婳没有想到长公主带她见的人居然是湘妃,她向来对湘妃都有几分不顺眼的,现在怎么会突然亲自来见她呢?
长公主似乎看出来沈婳的疑惑,说道:“那女人在后宫内几乎是一手遮天,连母后都要对她退避三舍。只是树大招风,她树敌自然也少不了,现在带你去看的不过是其中一人而已。不管之前有何恩怨,在面对共同的敌人的时候,大家都是朋友!”
湘妃虽然不是盛宠,但是之前也没有被长孙皓冷落过,所以这宫殿内的清冷还是叫沈婳略微有些吃惊,不过在见到湘妃本人的时候,却是更加吃惊就是了。她没有想到湘妃居然消瘦苍白至此。
湘妃跟长公主打过招呼,两人显然之前就已经接触过了,而见到沈婳也入内的时候,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这些事儿也跟她有些关系,所以我带她一块儿来了!”长公主说道,“说起来你们还是同病相怜呢,因为鬼王跟陛下的情况一样!”
湘妃先是诧异,随即愤怒道:“果然如此,我就知道陛下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宠信那个贱人的,果然是她使了卑鄙的手段!真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是个男人都要勾引!”
长公主对湘妃似乎没有多少同情,只是淡淡的说道:“别骂了,还是想想该如何对付她才是!”
“没错!”湘妃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杀她我誓不为人!我一定要亲手将她千刀万剐,为我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沈婳眉尖一挑,方才还觉得奇怪她为何会如此虚弱,原来是因为小产的缘故。
“现在陛下都在那个女人的掌控之下,我们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要想对付她,谈何容易?你们可有了什么对策没有?”湘妃又道。
“办法总是会想到的,我今日前来就是跟你说一声,等有了计划就会通知你配合的!”长公主说道,“那女人把所有的目光都盯在大周的男人的身上,忽视了我们女人,她一定会后悔的!”
顿了顿,长公主又道:“大家都是熟人,也不用我多做介绍了,总之日后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为了我们日后的计划的成功,你好好的养好身子吧,我们今日就不多打扰了,告辞了!”
长公主起身,让沈婳随她一起离开,边走边道:“真是可惜了,当年先皇后难产而死,那孩子也没有保住,从此后位空悬,陛下也没有子嗣。这些年陛下也宠幸过几人,但是一直都没有消息传来,母后很是心急。这一次湘妃好不容易传来了消息,但是没有想到却被那贱人给害的小产了,叫人如何不恨!”
“陛下还年轻,只要恢复正常之后,孩子肯定会有的!”沈婳说道。
“孩子的事情是缘分,之前陛下自己倒是对此事不是很着急,着急的是母后!”长公主淡淡一笑说道。
长孙皓一直没有子嗣,入宫他一旦有了意外,那么继位的将会是……难怪太后会如此的着急。
“怎么没有见到七公主?”沈婳问道,太后如此宠爱长孙卉,这种时候是一定会将她带在身边的。
长公主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她啊,这几个月都呆在黎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专心处理黎府的事情呢!”
“哦?”长孙卉不往政治上面的事情掺和,反而一心一意当起当家主母了?不过方才长公主的笑意倒有些嘲讽的意思,想来事情并非如此的简单。
“罢了,不提她了,她向来任性,连母后都不能够管教她,随她吧!”长公主不愿意多提,沈婳也就没有再问,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宫门口分手。
四儿带着阿肆来到了大理寺自首。那些官兵只压着阿肆往里走,叫四儿一把拉住说道:“为什么只让他进去,不让我进去?”
“他是杀人嫌犯,你是家属,放心把不会牵连家属的,你回去吧!”官兵说道。
“他是共犯,我是主使,你们凭什么只抓他不抓我?”四儿愤愤不平的说道。
官兵疑惑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在衙门做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人主动求抓的,大手一挥,一起抓了。
没有上面的命令,大理寺也不敢审理此案,先将两人关起来再说。不过没多久,似乎就得到了上面的什么的消息,审也不审,直接弄了一份口供,让阿肆画押。阿肆牢牢地记着出门的时候沈婳对方的嘱咐,无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理会,于是转过头,当作没有看到。
“哎呦,还敢拒不认罪!”大理寺卿厉声喝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下泪,来人,严刑伺候,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们的拳头硬!”
进来两个狱卒要拿阿肆去拷打,叫四儿两脚踢出了牢房,说道:“怎么?想严刑拷打不成?不是说过我才是主使吗?他不过是个共犯,你们要拷打也应该拷打我才对啊!见他年轻想要欺负他啊!”
“大胆!”大理寺卿喝道,“不过你既然已经认罪了,现在去准备一份口供,让她画押!”
很快口供就写好递给了四儿让她画押,四儿瞥了一眼,啧啧的说道:“我要是在这份口供上面画了押,这得满门抄斩吧?”
大理寺卿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快画押,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本官还得跟贵妃娘娘禀报案情呢!”
“不是我不愿意画押!”四儿说道,“你看我主动投案,就知道我的态度良好了!只是这份口供与事实的出入太大了,我不能画,不如去修改一下吧!”
大理寺卿也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关系十分的复杂,若是真的能够乖乖的认罪,他在其中也好做,于是让人去修改了一下口供,减轻了一点罪行,又拿去让四儿画押。
四儿还是各种嫌弃,一会儿嫌弃写的不够明白,一会儿又嫌弃文笔不够好,气的大理寺卿只想打她板子。被她胡搅蛮缠一番,这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大理寺卿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耐心,叫了几个身手好些的人进牢房去,定要将四儿拿出去拷打一番不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狱卒匆匆进来说道:“大人,大陈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