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本文的时间线为梁星稀大一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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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恒朝手心哈了一口气,C市的冬天总是很冷,他看见那口气在空中凝成白色的水雾。高铁站外人来人往,他站在人群中,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很耐心地等着梁星稀出来。
过了大概五分钟,梁星稀拖着一个绿色的箱子从出站口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她只穿了一件小夹克,底下还穿着短裙和过膝袜,像是没想到C市能这么冷,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她看起来休息得不是很好,眼下有点明显的青色,正在打哈欠。
她的目光四处逡巡了一下,最后才锁定在梁恒身上,她走过去,梁恒很自然地把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没看天气预报?”梁恒很平静地问。
“忘了。”梁星稀有点恹恹地说,“上高铁前没来得及看。”
“回梁家还是去我那儿?”
梁恒大学毕业之后就从梁家搬了出来,梁星稀对于他们家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两害相权取其轻,选了梁恒自己的房子。
兄妹俩许久未见,也没什么好说的,梁恒放了一首很悠扬的轻音乐,梁星稀听着听着,居然慢慢睡着了。
她再醒的时候,梁恒已经把车停好了。车里很暖和,梁恒就坐在她旁边,垂眸安静地看着她,他看得很认真,眼神有点晦涩不明。
梁星稀愣了一下,刚打算和他搭话,梁恒就转头把车门打开,下了车。
梁恒在的小区很安静,梁星稀跟着他坐电梯,一直到进了家门,梁恒都没有再说话。
梁星稀只好自己熟门熟路地进了客房,在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睡衣和毛巾,去洗澡的时候,她在镜子里扫到自己的锁骨。
那里被男朋友吻出了一个小小的红痕,映在白色的皮肤上,像是雪中的梅花一样显眼。梁星稀比了比位置,从刚才梁恒的角度,刚好能看见那枚吻痕。
自从吴冕出了事,梁恒又跟她告了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尴不尬的。梁星稀出去上了半年学,两人也没怎么通电话,梁星稀想,梁恒大概已经歇了心思了。
对她,大概就像是对一个不讨人喜欢的私生子吧。
梁星稀这次寒假回来,是为了参加梁家的春节。梁家是个庞大的家族,旁支亲戚一大堆,在过年这件事情相当传统。梁星稀因为是私生子,之前一直不被允许参加春节的聚会,这次梁恒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拉她去。
梁星稀没怎么认真打扮,穿了条黑色的裙子,画了个淡妆就被梁恒拉去老宅了。她前一天晚上没睡好,到了老宅还是困得够呛,倚着门边差点睡过去。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有叫不上名字的亲戚小声碎嘴她。
“过年还穿成乌鸦一样……真是上不得台面。”
“私生子……糖水街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梁星稀从小到大这种话听得都起老茧了,她正犯困,又想着难得过年,就没跟她们一般见识。她听着听着,那几个人像是怕她听不见一样,居然还越说越过分。梁星稀皱了皱眉,正打算亲自去解决他们。
下一刻,有人抓住她的手臂,轻柔地拉着她走到那两个人面前。
“梁星稀是我的妹妹。”那个人平静地说,他一如既往地穿着一套定制的西装,袖口订着纯金的袖扣,看起来优雅又平静。“我继承公司后,梁星稀会分得我一半的股份。”
梁星稀:?
“二姨,希望你们怎么对待我的,也怎么对待梁星稀。”
他居高临下,纡尊降贵地说:“不然,以后你们还是别进入这个房子了。”
梁星稀愣了一下,被他带着走到了整个梁宅的正中间,他一路走,一路有人给他敬酒,梁星稀一鳞半爪地听了一点,才明白梁恒拿下了一个大项目,终于将整个梁氏握在手心里,今天是给那些旁支立威来了。
梁星稀是第一次见那些眼睛长在鼻子上的人这样谄媚,她不太习惯这样的场景,喝了两杯酒就跑到了一旁躲着。
梁星稀站在露台上,想梁恒变了很多,他变得更加强势,气势也更加沉稳。他一向是冷漠的,想在却像是一把被抛光了的刀,展现出雪亮的弧光来。
梁星稀想着想着,觉得有点闷,从口袋里拿了一根烟,点燃了叼着。
她是最近才学的抽烟,抽的烟不是很烈,刚好能让她平静下来,她的手指夹着烟,慢慢吐了一口烟出来。
她听到了身后人的脚步声。
梁星稀回头,看见梁恒的脸,他被敬了不少酒,身上有一种馥郁的酒气。明明是宴会的主角,但他还是偷溜了出来。他看着梁星稀指尖明灭的烟,眼神晦暗。
“你学了抽烟。”他平静地说。
梁星稀笑了一声,她往前走了一步,有些挑衅地把一口烟吐在梁恒的脸上。
“是啊,哥哥,”她笑着问,“你要打我吗?”
梁恒的脸隐在烟雾之后,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梁星稀刚想转身,就被他抓住了肩膀。梁恒的手指有些粗暴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他的吻很重,几乎能闻到血腥味,他的舌头撬开她的齿关,用力地探进去,像是攻城略地一样扫过她口腔里的软肉,将她的津液都吃到嘴中。
梁星稀看见他的眼睛,像是野兽撕开伪装的假面,带着一点压抑到尽头的疯狂。
在新年宴会中途,梁家家主到老宅的露台,发疯一样亲吻自己的妹妹。
简直是疯了。
这个吻很快就结束了,两个人都有点气喘。梁星稀的瞳孔因为惊惧有点收缩,她低声说:“你疯了,这可是老宅。”
梁恒笑了一下,手指还捏在她下颌,很轻地摩挲了一下。
“对啊,我是疯子。”他很亲昵地说。
“星稀,如果我再看到你抽烟,”他低声说,“我就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