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叙红了眼眶,但也铁了心:“思睿,骗了我半辈子了,你不累么?”
杨思睿难以置信,一点点瞠大了眼睛,再多的话到了口边,忽然没有勇气和理由说出口了。
原来他知道了。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洛长叙已经不想再和她说一句话,推开车门下了车,往家里走的背影苍凉孤独。
被戏耍了一生,但他却能够原谅这个女人,但却再也不能和她一起生活。
杨思睿独自坐在车里,好久,她才抬起双手,盖住了脸,哀哀的哭了出来。
......
一个月后,徐东辰婚礼,裴堇年已经恢复完好,带着童熙和生生,一起去临城参加婚礼。
多日来的阴霾被扫走,裴堇年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笑容。
童熙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她在婚礼上见到了廉榆阳,对方明明和她对眼了,却装作没有看见她,举止有礼的和身边商人模样的男人谈话。
童熙没有过去打扰他。
等婚礼结束,童熙再想找他的时候,却从服务员的口中得知廉榆阳已经走了。
这么躲着她,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怎么了?”裴堇年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端着高脚杯。
童熙回神,勉强的扯开一抹笑来,她扯着裴堇年的袖口,勾上了他的位置,靠近他胸膛前,轻声道:“三哥,这里离a市近,明天我们去a市好吗?”
男人眉心间拧了拧,不动声色的问:“怎么突然想要过去?”
童熙低下头,神情有些落寞,“我想过去,确认一点事情。”
若是别的要求,裴堇年二话不说就答应她了,但是唯独a市不行。
那里有个廉家,那是他这辈子都想藏着掖着,不让童熙再接触的存在。
“明天就回北京去吧,生生的药没有带太多。”
“去好吗?”童熙忽然抬头,那般神色哀戚的看着他:“去吧,三哥,别再瞒我了。”
她又往裴堇年靠近了些,声音压轻到只够两个人听见:“我都知道了,你书房里放着......廉清音的资料,我都看过了。”
裴堇年心头如同遭了一下钝击。
凌厉的双眉皱得更紧。
然而不等她拒绝,童熙已然靠近他怀里,脑袋抵着他的下颚,声音很低,“我本来不想提的,既然你有意的瞒着我,那必然有你的原因,可是这些日子来,我心里总记挂着,总觉得非要走这一趟不可。”
裴堇年拥着她,久久没有说话,然后,他轻轻的闭了闭眼,“好,我陪你去。”
得到他的允许,童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很明确的,她高兴不起来。
第二天,一家三口去了a市,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孩子饿了,又不能让他晚睡,所以童熙决定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廉家拜访。
这一夜,她却失眠了。
天亮后几个小时,外面的世界已经严整有序的运作了起来,童熙和裴堇年一起准备了礼物,到廉家的时候,是上午十点。
然而,吃了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