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江语心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这结了婚的男人,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
    瘪着嘴说,“你不是也没给我打电话吗?”
    “这个……”季洛丞一听,眼神有些慌乱,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我不是有事情缠着了吗,今天我可是很想你的,恨不得一下飞到你的身边去。”
    江语心成功地因为他的这一段话而笑了,不过又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心中始终烦忧难解。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季洛丞见她脸色不好,不禁担心地说,“我见你从回来直到现在,一直都闷闷不乐的。”
    “也没什么事。就是……”江语心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今天她先是因为叶映母亲的事而心疼叶映,又因为雷奕的话而烦躁忧虑。
    她知道她不该怀疑他,但联系之前的种种,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是什么?”季洛丞柔声追问。
    江语心思忖了片刻,看了看他,缓缓开口,“洛丞,你觉得夫妻之间,该怎样相处才能一直保持初心?”
    “你今天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季洛丞笑看着她,不答反问,“那心儿觉得,应该怎样相处呢?”
    江语心弯了弯唇,笑容有些嘲讽,“恐怕我遵循的相处之道,并不是你看好的,那我说了,又有何益?”
    “谁说的?”季洛丞不以为然,“我看不看好,得你说出来才知道。你遵循什么,说出来听听。”
    江语心闻言,想了想,默然了片刻,方才道,“信任。”
    “信任?”
    江语心正色道,“是,信任。夫妻之间相互信任,相互理解,这才能毫无芥蒂。”
    季洛丞听了,没有马上说话,直直地看着她,忽而笑了,“是谁说我和心儿的想法不一致的,我看啊,这不是很有默契吗!”
    江语心一听,心下霎是一喜,原来他想的和自己的从来都是一样的。
    “既然要相互信任,那自然也不能有欺瞒,你说对吗?”她又继续问。
    季洛丞笑笑,“这是当然。”
    江语心看着他,眼神幽黑而沉着,嗓音轻而缓,“那洛丞,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事情?”
    季洛丞一听,神色变了变,黝黑的眼眸依旧平静,“当然没有。”
    看着他闪躲的眼神,江语心心中已然感受到了阵阵凉意。
    苦笑了两声,“真的没有吗?”
    季洛丞一见她冷淡的神情,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你怀疑我?”
    江语心冷冷地别开眼去,没有说话。
    季洛丞见此,认为她是默认,火一下就上来了。
    一下站起来,俯身看着她,“你刚刚还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相处之道是信任,那你现在又是什么?还是信任吗?”
    “信任是互相的,你有事情瞒着我,又让我如何信任你?”
    江语心同样站起来,毫不退缩地回视过去。
    季洛丞突然间有些不耐,轻笑了一下,眼里全是嘲讽,“我到底是有什么事瞒着你了,能让你这样激动?”
    江语心沉沉道,“关于雷奕的姐姐,关于她的儿子,关于你们的以前。”
    季洛丞闻言,神情愣了愣,后又不可置信,失望。
    “说到底,你还是没有相信我。”
    “不。”江语心摇头,“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但你会说吗?”
    季洛丞冷笑,“你都已经先入为主了,我说不说,又有什么用?”
    “那你说啊,只要你说了我就会信的。”江语心有些焦急。
    “呵!”
    季洛丞又是一阵冷笑,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不发一言,就转身离开了。
    江语心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一股悲戚的伤感之意慢慢涌上心头,直至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她终是将这一切给弄得一塌糊涂,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原不想吵架,她只想平静地将事情说清楚而已。
    她明明在内心深处里是相信他的,相信他与雷奕姐姐之间没有任何瓜葛。可回想起雷奕的话,理智上便不容许她不去多想。
    今日在精神病医院看见雷奕姐姐,虽然身材瘦骨嶙峋,脸颊已经瘦得凹陷了进去。但在穿着打扮上,却依旧风采靓丽。可以想象出,她在之前,是多靓丽的一个人,想来不会输现在的京城名媛秦媛一丝一毫的。
    就因为患了病,而只能终日被困在那间小小的病房里,她或许是一个人整日坐着发呆,或许是疯疯癫癫地失了心智,又或许……
    江语心回了思绪,眨了眨眼睛,终是止住了眼泪,也离开了客厅。
    ……
    他们这次吵架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却是两人都不愿低头的主。
    就这样两天过去了,他们俩的关系还始终僵持着。
    辰景和妮妮尽管是几岁的孩子,整日相处下来,也能察觉出自己父母之间微妙的气氛。
    好在两人在孩子方面还是有默契,知道尽管心情不好,也会避着他们。
    但公司里就不同了,总裁整日整日的心情不好,那些成日里要与总裁见面的公司高层个个都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犯了什么错,饭碗就不保了。
    以前没有江语心的时候,季洛丞也是这样阴沉冷冽的样子,那个时候,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现在,已经习惯了总裁温和对人之后,陡然转变,当真是受不住啊!
    更何况这一个月的时间,平日里与总裁关系交好的梁总也出差去了,连个规劝的人都没有,这日子,当真是难过啊!
    相比之下,底下部门的日子倒是依旧如初。
    米蔓不在,江语心在公司里也没有什么可以交心谈话的人,整日除了工作就是发呆,这几日里,也是没有一丝笑颜。
    这还是他们领证以来第一次吵架,虽说吵吵架能增益彼此之间的感情,但吵起架来,总归还是难受的。
    就在这几日的某一日,公司里传出来了一道谣言,是关于江语心的。
    江语心是空降到公司,虽然刚开始只是一名小小的设计师助理,但由于先前和梁总的绯闻,再加上后来的选拔成功,已经让不少人都眼红了。
    而这次谣言传得正是时候,说的是真是假,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只会以这次谣言来埋汰她罢了。
    谣言的内容要从上一次与梁子博的绯闻开始,造谣者将这件事翻出来,说江语心先是为了能进公司,就使了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全靠着梁子博的关系。
    后面更是在公司、食堂等处与梁子博毫不避讳,公开地做出一些下作的事情,简直是不知羞耻。
    再后来是那次特别的选拔,因为梁子博是那次选拔的全权负责人,她便再次与他做出了一场不为人知的交易,以至于自己能成功地夺得那次选拔的头筹。
    更甚者,在梁子博暂代设计部经理一职的时候,江语心曾经进了他的办公室足足一个小时有余,谁知道都在里面干着些什么龌蹉事。
    其实这些话,江语心听了也就听了,并不会放在心上。毕竟在此之前,陈欣宜已经不止一次地这样当面讽刺过她,她早就听腻了。
    只是她在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说她与梁子博有不正当关系只是轻的,将她之前在一次设计比赛中抄袭的事情拿出来说,才是让她最心惊心悸的。
    现在所有人看她,全都带着鄙夷、讽刺,更甚者,是深深的厌恶。
    现在他们所有人也都在怀疑她那次选拔的作品究竟是不是原创。恐怕大部分相信的,都是一样的。
    她想,就算是她自己,恐怕也会是这样的想法吧。
    其实不用细想就能猜到,这次的造谣者是谁。她之前的事情,全公司里知道的,除去季洛丞,也就那一个……陈欣宜而已。
    想到这,江语心立马就去找了她,果然,她一下就承认了。
    “怎么,敢做还不敢承认啊?”陈欣宜轻蔑地看着她。
    江语心不屑地笑笑,“是我做的我当然会承认,但这不是我做的,我又为什么要想不开去认了?”
    陈欣宜冷哼一声,“还真是嘴硬,都已经是事实了,还想狡辩。”
    江语心含笑挑眉,“是不是我狡辩,陈设计师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你!”陈欣宜恶狠狠地瞪着她,忽而笑了一下,将大家聚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你们瞧好了。”
    她用手指直指着江语心,毫不客气地笑着,“这位我们公司新晋的设计师,选拔出来的头筹,在大学的一次设计比赛中,曾因为偷袭别人的作品而获得过冠军。好在当时的相关人员明察秋毫,将事情的真相公诸于众,最后还得了被抄袭者的清白,也责令她的成绩无效。”
    此话一说完,周围的人立马就唏嘘了起来,有完全事不关己看戏的,也有同情的,更多的是鄙夷嘲讽江语心的。
    江语心一直冷然地看着这一切,只是手掌紧握成的拳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有愤怒,凄凉,无助,最后趋于平静。
    淡淡地看了陈欣宜一眼,“你怎么不说那位可怜的被抄袭者,就是你陈欣宜呢?这样能博得同情的遭遇竟然不说出来让大家知道,倒真不像是你的性子,怎么,心虚啊?”
    “怎么可能!”陈欣宜下意识地反驳出声,可话语中,有着隐约的慌乱。
    深吸了几口气,方才慢慢平静下来,再次看向江语心,言语尖锐,语气不善,“你一个抄袭别人作品的人,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和我谈“心虚”?说这些的时候,难道你自己都不会心虚的吗?”
    江语心淡然地摇头,“我还真倒没有心虚过。”
    “果然是这等不知廉耻之徒,都已经这样了。竟然毫无悔改之意。”陈欣宜愤愤道,“你不仅人品不端,还天生一副狐媚样子,只知道用你这副脸蛋去勾引男人,这种下贱的手段,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做出来。这些年来,你应该也跟了不少男人了吧,瞧你这面色红润的,想必被那些个野男人滋润得还不错吗!我还真真是有些羡慕呢!”
    说到最后,就全剩下嘲笑了。
    江语心就算是再淡然处之,听到这些难听的花,也会生气愤怒的。
    刚想开口教训她一下出言不逊,就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季总来了。”
    她霎时顿了顿,没有继续说话,有些愣愣地看着季洛丞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过来。他亦定定地看着她,带着坚定和柔和。
    自从他们吵架以来,已经有多少时间没有这样认真瞧过对方了?
    她突然间有些后悔,这样的大好时光,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够,为何要将其浪费在吵架冷战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他们能够安安心心的在一起,不就很好吗?
    江语心慢慢回过思绪,已见季洛丞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朝自己温柔地笑着,用手宠溺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一切熟悉亲昵的动作,是那样久违的感觉。
    她只愣愣地看着他,竟一时忘了反应,只见他的视线始终在她身上,眼神始终温柔,但说出的话语却是那样的冷冽。
    他说,“你刚刚说什么?野男人?”
    她愣了愣,才发现他这是在和陈欣宜说话。
    而陈欣宜因为季洛丞的到来,早已经恭敬地站在一旁候着了,见他与江语心举止亲昵,不禁心下暗暗怀疑着,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如今听到季洛丞突然的问话,也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思忖了片刻答,“季总,我刚刚只是和江小姐开了个玩笑而已,并没有什么野男人。”
    江语心一听,倒是不禁对陈欣宜这股子聪明劲感到欣赏,只是啊,没用在正途上。
    “是这样吗?”季洛丞惊疑地看向她。
    她直直地看着他,笑着摇头。
    季洛丞瞬间了然,虽脸上还有笑意,但很明显的是淬了冰的。
    他没再问陈欣宜,而是指着旁边的一个看戏的人问,“你说,刚才他们俩在谈论什么?”
    那人陡然被点到名,有些惶恐。在季洛丞摄人的气场下,终是磕磕巴巴地将刚才陈欣宜所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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