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我要跟男人私奔?”楚倾言声音骤然冰冷。
楚乐莹转头就瞪她,“你怎知道?”
楚倾言冷笑,不理她,转头看楚侯,“对了父亲,你之前好像说我伪造太子书信,让太子和楚乐瑶去北崖,并点了迷情香,故意引诱四妹妹纠结一帮公子哥去抓奸,我还嫌弃北狂王,要跟男子私奔,是吧?”
楚侯突然就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有问题,面对楚倾言的话,他一句都不敢回答。
“陛下,外面还有两个人证。”林公公突然想起管家和琉璃的弟弟来。
皇帝让林公公把人证传进来。
管家一被押进来,眼珠子一转,立即就扑到楚侯脚下大喊:“侯爷!侯爷救命啊!二小姐她……她抓了奴才,还砍了奴才的手指,折断了奴才的手臂,威胁奴才入宫在陛下和侯爷面前说……说大小姐和四小姐陷害她诬蔑她!”
“你此话当真?”楚侯现在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下意识就问。
管家喊得更大声了,“侯爷,奴才怎敢骗您!二小姐说大小姐和四小姐她们有许婆子和琉璃做人证,她做的那些事兜不住了,要是被侯爷和陛下知道,她就死定了!所以逼奴才来说是大小姐和四小姐在陷害她诬蔑她!奴才要是不听她的话,她就杀了奴才!”
管家声情并茂,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还忍痛让自己断了的手臂晃了晃,又将被砍的手指露了出来。
楚倾言没去管他,任由他先去作戏,目光看向被侍卫抱进来的琉璃弟弟。
可楚倾言这一看,却顿时就怒火中烧,目眦欲裂问:“琉璃弟弟的手,怎回事?”
琉璃弟弟被侍卫抱着,左手露了出来,但中指不见了,被人砍了。
那只手还满是血。
血已经干了,伤口处好像化脓了,整只手都是肿的。
楚倾言的表情如要吃人,管家本来还在作戏卖惨,被楚倾言这一吼,吓得顿时没了声音,身子不由自主向楚侯缩去。
他现在特怕楚倾言。
“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你为了威胁他姐姐指证我,居然砍了他的手指头!”若不是身子还被捆着,楚倾言肯定已经一脚踹出去,不把管家踹个吐血绝不罢休。
“二小姐,琉璃弟弟的手指明明是你自己砍的!你说只有这样,才能说是大小姐四小姐用琉璃弟弟的性命威胁琉璃,逼琉璃指认你伪造太子书信,骗太子和大小姐去北崖竹林幽会,并点了迷情香,还让琉璃把消息散播出去!”管家缩在楚侯身边,恬不知耻地狡辩。
楚倾言气得简直要炸,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啪”地一声,身上的绳子突然被她绷断。
她猛地上前,抬起一脚就将管家踹翻在地,脚尖直接往他脖子狠踩下去。
楚侯就在管家身边,只觉眼前身影一晃,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连其他人都被楚倾言的速度惊呆了,皇帝和五皇子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可是,楚倾言速度虽快,脚步却不轻盈,根本不像是会武功。
看来,真的是被气惨了。
人,在怒到极限,是能迸发出体内某些潜能的。
“你干什么?你还想在御前行凶杀人不成?!”已经有一个女儿在御前口出无状,这个女儿难道还想在御前杀人?这些孽女,一个个的,不把他的官位搞丢不罢休是吧?
楚侯急得想去撞墙。
“天子在上,我纵有百个胆,也不敢在御前杀人,但我也不是可以任由你们肆意诬蔑的!”楚倾言一字一句,冰冷如刀,回头看了楚侯一眼,加重脚上力道。
楚侯心里一凌,这个女儿的眼神太过犀利,犀利到令他害怕。
管家脖子被踩,没感觉到痛。
但浑身发麻,想挣扎,也使不上力气。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正想大叫。
可楚倾言已经开口,语句字字冰冷,声声如刀,“我好歹是正妻所生嫡女,这些年却任由你们捏圆搓扁,真当我是废物了不成?你再跟我胡言乱语半句,我就让你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你要是不信,尽管试试!”
管家想叫的话,没敢再叫出口。
楚倾言不想再跟他废话,脚尖再用力,面色阴冷如杀神,“说不说实话!”
“说!说!”管家见识过楚倾言的手段,知道她出口的话,全都不是威胁,而是真真实实会这样做,加上浑身发软无力,是真的不敢再造次了。
可他一张口,喉咙就发出“咕咕”的声音。
这样说话,就跟喉咙里卡着鱼刺一样,特别难受。
他看着楚倾言,要楚倾言挪脚之后再说。
“要说就赶紧说,难不成还得我请你起来说!”楚倾言声色更冷,脚下又要加力。
管家大吼:“我说!我说!”
喉咙就算再痛,他也只能强忍着,“琉璃弟弟的手是奴才砍的,宋妈妈说……说琉璃笨,愚蠢,二小姐在府里过得还不如奴才,琉璃都对她忠心耿耿,不让琉璃见点真章,琉璃是绝不会指证二小姐的,所以……所以才让奴才砍了琉璃弟弟的手指拿去给琉璃看。”
“那琉璃现在呢?”楚倾言突然意识到,琉璃可能现在情况也不好。
楚侯一想到他命人把琉璃打得半死,居然莫名地觉得心虚。
好在楚倾言一心落在管家身上,没注意到,管家大叫:“奴才不知道,奴才出府时,琉璃还好好的,只要她看到她弟弟的手指乖乖指认你,她是不会有事的!”
楚倾言现在只能希望琉璃不要太护着她,能少吃点苦,怒吼:“你们要她指认我什么?说!”
管家大叫:“指认二小姐你伪造太子书信,骗太子和大小姐去北崖,并点了迷情香,还引诱四小姐带人去抓奸,再让琉璃散播消息出去,二小姐嫌弃北狂王,要和男人私奔!”
“那这些,我有没有做?”楚倾言再问。
管家胆都要吓破了,大叫:“二小姐没有做!一件都没有做!”
“胡说!就是她做的!”楚乐莹大声插话,指着楚倾言,“你屈打成招!你踩着他的脖子!你要踩死他,他害怕,自然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