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不屑痛打落水狗,但苏安宁这条丧家之犬,她打定了。
……
专辑大爆之后,全国最盛大的音乐狂欢节邀请了白茵和李纯风参加。
这场音乐节乐迷数以万计,相当盛大,在北城临市的湖畔森林公园举办。
陈淮骁不满意白茵和李纯风两人单独去临市,于是他让整个专辑制作团队一起参加音乐节。
当然,总裁本人也置身其中。
所以璨星传媒的总裁亲自陪着手下艺人去参加音乐节这件事,算是公司成立至今开天辟地、前所未有了。
助理沈彬忙前忙后地帮着总裁制定行程,住宿订在了湖畔公园的内部森林酒店。
酒店环境清幽,人烟稀少,森林中随处可见监控探头,不会被粉丝或者狗仔打扰,非常适合明星度假居住。
而职场专业舔狗沈彬,申请负责这次行程的全部后勤服务,在订房间的时候,故意将白茵和陈淮骁俩人的房间单独安排在了顶层。
甚至他都想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安排俩人住一间套房,但思前想后,觉得这样做曝光的风险太大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两个房间连在一起。
下午,陈淮骁闲来无事,在酒店的网球馆打球。
很快,李纯风也拎着网球拍来到了场馆。
两人的年龄或许相差无几,但陈淮骁身上的成熟气质更甚于李纯风,带着一股下沉的气质。
李纯风更像是夏天的风和阳光,脸上总是挂着轻飘飘的笑意。
他走到陈淮骁对面的网栏前,笑着对他说:“陈总,一起练练?”
陈淮骁抬手发球,绿色网球带着强势的力道飞向了李纯风。
李纯风虽然喜欢玩网球,但技术实在不怎么好,第一颗球用尽全力才勉强接住,打到陈淮骁这里,被他轻松接住,再回击,李纯风就丢分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陈淮骁左手漫不经心地掂了掂球:“把白茵叫过来陪我打。”
听到白茵的名字,李纯风敏感地抬起头:“怎么陈总经常和白茵打球吗?”
“怎么你很在意?”陈淮骁气定神闲地挥了挥球拍,扫出一阵飒飒的声响。
“她网球打得很好啊。”李纯风打量着陈淮骁,意味深长地试探道:“我看陈总也是很喜欢打网球的人,想来应该经常约她吧。”
“她是我的人,我约她又怎样。”
李纯风虽然脸上仍然挂着笑,但笑容却冷了很多:“陈总您忘了加一个字,她是您的艺人,不是您的人。”
陈淮骁发球,那一颗球带着强劲的力度,飞向了李纯风:“你确定?”
李纯风艰难地接了球,直说道:“陈总,我喜欢白茵,即便她是您的艺人、合约里也签了不能谈恋爱之类的束缚条款,但我不会放弃。”
陈淮骁默然听着,没有回应。
“当然,我不会影响她的事业,粉丝对女艺人比对男艺人要宽松很多,谈恋爱其实不算太严重的事情,而且我还能帮她在乐坛站稳脚跟。”
那颗球…陈淮骁没有接,飞出了线外。
李纯风也看出了陈淮骁不放心白茵和他单独去音乐节,才大费周折地把整个团队都带上了。
与其偷偷摸摸、藏着掖着,不如把话坦荡地摆在他面前。
陈淮骁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有这份心,她知道吗。”
李纯风犹豫片刻,笑了笑:“她当然知道,不然怎么会让我陪她参加音乐会。”
话音未落,陈淮骁来了一颗猛力的发球,不偏不倚地朝李纯风击来。
李纯风一时不慎,被网球击中了脑袋,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捂着头退后了两步。
就在陈淮骁落拍的霎时间,一道浅绿色身影朝李纯风跑了过去:“小跟班,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李纯风捂着头,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白茵看到他额头出明显青紫了一块儿,她皱眉,回头望了望陈淮骁。
陈淮骁脸色低沉得可怕,手里的网球拍虚无地挥了挥,这个动作意味很明显……
就是故意的!
白茵不知道俩人发生了什么矛盾,但陈淮骁这样的举动,实在太过了。
“陈淮骁,你打人啊?”
她正要和陈淮骁理论,李纯风立刻拉住了她的手腕,按了按:“酒店好像有医务室,带去我上药。”
“好。”
白茵扶着李纯风去了医务室。
和陈淮骁擦身而过的瞬间,陈淮骁拉住了她的手腕,却迟迟未发一言。
白茵挣开了他。
沈彬呈着托盘在旁边站了很久,惊心动魄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艰难正要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默默退出去。
陈淮骁走过来,接过了托盘里的水杯,仰头喝光之后,凌空一掂玻璃杯,然后用网球拍猛击了出去。
玻璃杯在空中飞旋着,砸在了墙壁上,“哗啦”,破碎。
紧接着,陈淮骁手里的网球拍也飞掷了出去。
沈彬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要走。
陈淮骁低沉的嗓音传来:“沈彬,过来陪我打网球。”
沈彬看着陈淮骁隐隐带着怒意的眼神,都要哭了:“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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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务室里,白茵很小心地在李纯风额头淤青的位置涂了跌打损伤的药膏。
“哎呀,疼疼疼!小姐姐你轻点!”
“知道疼你还去招惹陈淮骁。”白茵不客气地用棉签狠狠摁了摁他的伤口:“现在吃苦头了吧。”
“对,他是资本家,娱乐圈巨头,你们都怕他,但我不怕。”李纯风在白茵面前,心性像个小孩子似的:“大不了封杀我呗,我还不伺候了。”
“他不会封杀你。”
“你怎么知道。”
“就是知道啊。”白茵耸耸肩:“陈淮骁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更不会滥用权力,所以你要是真的惹恼了他,他顶多就像刚刚这样教训你一顿,但原则问题上,他还是会秉持公正。”
李纯风虽然相信白茵的话,但她每一个字好像都在维护陈淮骁,也让他听得有点不舒服。
“你这么了解他?”
“他是我老…”白茵顿了顿:“是我老板啊。”
李纯风闷哼了一声,讪讪不语。
白茵又问:“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小事,一点口角。”
“不会吧,一点小口角,陈淮骁怎么会对你动手啊,他又没有暴力倾向,而且一向很有胸襟的,你是合作者,他更加不会对你无礼,除非你说了什么触犯他底线的话。”
“白茵,你崇拜他过头了吧!”李纯风是真的生气了:“你每一句都在夸他,是不是暗恋他啊。”
白茵直接把撕开的膏药拍在了他脑门顶上:“我暗恋你个头!嘴这么贱,活该挨打!”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
李纯风想叫住她,但转念一想,今天这事儿,他又的确心虚,只能作罢。
…..
晚上,白茵扣响了陈淮骁的房门。
房门打开,男人刚洗完澡,上身赤着,身上肌肉块流畅又性感。
他一只手用白毛巾擦拭头发,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与别人通话。
白茵扬了扬手里崭新的球拍,低声道:“沈彬说你的球拍用坏了,新买了一个求我给你送来。”
陈淮骁仍旧讲着电话,甩给她一个进屋的眼神,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下个季度风娱那边的选秀,把几个新进的艺人送过去,人设方面的培训要做到位。”
白茵将网球拍挂在了架子上,然后抱着膝盖坐在沙发边,低头玩起了手机。
陈淮骁见她似乎并不急着离开,于是快速结束了通话,问道:“为了你的音乐制作人兴师问罪来了?”
白茵诧异地扫他一眼:“我只是过来坐一会儿,你干嘛这么敏感。”
“坐一会儿?”
“我不喜欢一个人呆着。”白茵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新做的浅粉色指甲:“以前不也这样吗。”
的确,晚上她总喜欢来他的书房,或看书、或看剧本,即便不和他说话,但两个人共处一室的感觉就很好。
白茵其实很孤独,只是从没表现出来。
陈淮骁知道自己想多了,不再言语。
白茵眼神追着他,见他去酒柜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边,欣赏着窗外月色。
“你好像…很讨厌李纯风?”
陈淮骁没有说话,她又追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陈淮骁回头,凝视了白茵几秒,反问:“你很关心他?”
“他是我的长期合作者,合作者和我老板发生矛盾,当然应该关心。”
任何有关前途的事,在白茵这里都不算小事,任何对她不利的风险,她都要竭力排除。
陈淮骁走到白茵面前,手里高脚杯递给了她,意味深长地问:“我只是你的老板?”
白茵接过酒杯,轻轻晃了晃,仰头一饮而尽:“还是老公。”
下一秒,陈淮骁覆了上来,吻住了她的唇,拗开贝齿,风卷残云一般将她口中酸涩的红酒残余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