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法跟深爱的人白首,那么永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人杂乱的气息互相交缠,少女唇边的柔软让他最后的理智崩溃。
那年他八岁的她带回王城抚养,放下了一切权力,只为能够给她最好的照顾。
他想要按照赫拉的祈求,将她养成王城中最耀眼的明珠。
但在她的成人礼那晚,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少女会向他告白。
她炽烈的爱意模糊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因此,他大声呵斥,想要逃避
企图掩盖他心底早已开出恶之花的偏执与占有。
但所有的隐忍与克制,在见到她的那刻起,全部化为乌有。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没有承认,我有多爱你!”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会成为王城最无忧无虑的少女。
但现在,他只想对她诉说着快要压制不住的汹涌爱意。
月色迷人温柔,夜空下没有一片乌云。
爱意,昭然若揭。
司荼侧过脸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我也爱你,亲爱的哥哥。”
滴,尹恩好感度满值,请宿主再接再厉哦
它就知道这是自家宿主的套路。
啧啧。
得到了少女的回应,尹恩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黝黑的双眸璀璨如星辰。
薄唇抵在她的额头,如最虔诚的信徒般亲吻着属于他的神明。
“无论怎样,哥哥都不会伤害你的。”
这句话,逐渐与之前安德烈跟她说得重合。
一时间,不安涌上司荼心头。
但没有掌握上帝视角和剧本的她,只能先耐住性子。
不过她总算是把尹恩的好感度刷上去了。
完美收工!
清晨一早,司荼就给安德烈捎了份早餐。
他的伤势痊愈得很快,要不是碍于他党首的身份,主治医生都想把他拉去做人体实验。
“我还是想吃阿荼亲手抹得果酱面包片。”
见到她手中提着的食盒,安德烈嘴角漾起一抹比朝阳还要温暖的笑容。
虽然他并不爱吃甜食,但一想到那是她亲手递给他的。
安德烈心头还是涌出难以言说的喜悦。
将食盒打开,三明治与果酱面包的香味顿时笼罩在整个房间。
“怕你吃面包片吃不饱,所以又带了个三明治。”
司荼把小桌子收拾了出来,将食物一一摆放在他面前。
“上次看你爱吃草莓果酱,所以就多准备了些。”
虽然她不会做饭,但抹果酱这种事还是难不倒她的。
接过她递来的面包片,安德烈动作幅度有些大,露出了衬衫下的精致锁骨。
上面的伤口好了很多,就连司荼都感到有些惊讶。
记得昨晚让医生来包扎的时候,那道伤口还没有愈合呢。
“估计明天你这伤就能完全恢复了吧。”
安德烈咬着面包片,红色的果酱粘在他的唇角,莫名有种艳丽美人的感觉。
大早晨的,有点上头啊。
但偏偏这位美人勾人而不自知,抬起水润润的眸子,轻笑道,
“是托了阿荼的福气。”
如果没有她的祷告,恐怕他连手术台都下不了吧。
冥冥之中,安德烈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司荼摆了摆手,却又想到之前俄狄索斯跟她说得话。
难道魔族圣女的祷告真得能够起到那么大的作用?
说不定是可以的哦,毕竟这个位面是有神明存在的
而圣女这个身份,对于南境人而言,不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吗?
系统的话让司荼微愣。
这不比她之前在神界用武力解决问题方便?
“过几天王子殿下就会返回王城,阿荼和骑士长是怎么打算的?”
吃完最后一口食物,安德烈说起了正事。
“当然是会和你们同行。”
原本哥哥是想提前带她回到王城的,但埃里克似乎并不打算让哥哥这么轻松。
政务一件件交递到尹恩的手上,他们也只能被迫延缓计划好的行程。
“这几日还要辛苦骑士长冕下了。”
尹恩那边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魁党要派人去第六区清缴魔族残余势力,没有其余力量再管理第三区的事情。
这里面,自然也有埃里克的手笔。
只是安德烈不想去跟他计较就是了。
“都是为皇室效力,没有什么辛不辛苦的。”
司荼眸色暗了暗,但面上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
第三区缴获的财富可不是个小数目,再加上布莱克家族倒台。
埃里克顺着这条线索,把能查的贵族都查了个遍,收缴的财产更是不计其数。
但这些财产最终还是回到了皇室的手中。
“只是这些倒台的贵族手中的财富,不都是从平民手中搜刮的吗?”
安德烈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叹了口气,
“如果这是第三区内部处理得还好,但皇室已经接手,就不可能再将这笔财富还回去。”
哪怕是由魁党接手,情况也要比现在好很多。
“那第三区的平民该怎么办?”
司荼精致的眉头紧皱起来,怪不得俄狄索斯会说北境政治腐败。
之前布莱克家族会如此横征暴敛,怕不也是得到了皇室的授意吧。
宰羊宰肥的,而第三区所有的贵族就是那只最大的肥羊。
皇室敛财的手段,未免太粗暴了些吧。
“这不是皇室所考虑的问题,只要底层人民不会发生暴动,他们就不会管。”
是死是活,活得好与坏,与上位者有什么关系?
财富与地位才是他们的一生所求。
“抱歉,即便是魁党也要受限于皇室,所以这件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见她失落地垂下头,安德烈的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一样。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皇室的问题,不该由你道歉。”
腐败的政治,将会成为战争最好的导火索。
自那场神魔大战后,北境皇室日益自满,九区民怨四起水生火热。
但他们全部都选择了装聋作哑。
“总该要有人站出来,为这些事情负责。”
他知道,在将来的某一日,魁党会被皇室推出来,成为众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