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长着荒草的郊区,心里多了些莫名的情绪。
今日古玩街一事应该是谢珩所为。楚凝想的本来是求谢珩走关系求情把林晏清救出来,却没想到谢珩是直接要把端亲王的脑袋砸出个血坑来。
端亲王向来多思多疑,现在想不出来是谁做的手脚,过一两日也会猜出来。谢家如今就在风口浪尖上,再如此树敌,稍有不慎恐怕整个家族都会覆灭。
但是谢珩偏偏因为他的请求就与端亲王对上,让他不知该如何和谢珩相处。明明当初他们是各取所需,在谢珩眼中他不过是一个成过婚的小弃妇,为他付出这些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
厚重的马蹄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空地上的杂草被踩了一遍又一遍,已经被踩平在地上。
楚凝突然觉得骑马也没什么意思,他的心里仿佛也长满了草,什么兴致都提不起来,慢条斯理地带着马儿回到了营里。回到营里处理了一会儿公务,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长明亲自站在门口迎他,还准备了点心盛在食盒里让楚凝垫垫肚子。
二人一边往里边走,长明一边念叨着。
大理寺还是进不去,不过出了今日这事,大理寺也怕惹事,对待林家人都十分不错,少爷不必担心。
楚凝点了点头,思绪飘远。
其他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只是听知翡唠叨了半天。长明轻描淡写道。
嗯?知翡说了什么?一听到知翡楚凝反而来了劲头,却看到长明扭扭捏捏的。
他说今日谢夫人派贴身侍女请谢大人回来,母子二人在屋里吵了起来,谢夫人便罚谢大人跪祠堂,到到现在也没让起来,也没给吃食。长明犹犹豫豫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楚凝心尖一颤。
今日早朝下朝没多久。长明答。
那就是有大半日了?楚凝心里算了一下,立刻停下了脚步。
少爷长明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楚凝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抬手的时候有些犹豫,后来的动作却变得利落干脆。他伸手把食盒里的点心用下边的油纸包了起来,然后立刻就向马厩跑去。长明想去追都没追上,只能看着自家少爷骑马而去。
楚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一听到谢珩的消息就一路赶过来。一直到了谢家附近才想起来谢家大概率并不知道他们二人成婚,他在谢家人心里还算不得谢家人。
但是他听到谢珩罚跪到现在,就忍不住过来见谢珩。
既然走正门进不去楚凝看了看谢家这堵对他来说并不算高的外墙,轻而易举地翻了进去。
好在今日楚凝还算幸运,他翻墙进来的时候没碰到下人,而且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谢家祠堂。
虽然闯他人祠堂不太好,但是他与谢珩已经是走过手续的夫妻,应该影响不大吧。楚凝只犹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直接摸进了谢家祠堂。
祠堂里燃着数十根粗大的白色蜡烛,把祠堂的每一处角落都照得亮亮的,只有供奉牌位的地方有些暗。
而此时谢珩就正跪在这些牌位前,一身黑衣,脊背挺得笔直。
他似乎注意到了门口的响动,第一时间回头望向门口。在看到楚凝的那一瞬间,他愣在原地,眼睛里烛火的倒影似乎因为楚凝的到来而突然爆炸,明亮得让人心惊。
亮得让楚凝心尖发痒,他的心跳在见到谢珩的一瞬间就如同擂鼓一般跳个不停,跳得激烈。
他立刻就想要逃跑,脚步也往后退。
楚楚?谢珩依旧跪着,却不知道楚凝为什么不说话,甚至还想要逃跑。
于是他猛地站起身来,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一下,稳住之后冲到了楚凝身边,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
也把他的楚楚关在了里面,关在他的心里。
他伸手拄着祠堂紧闭的大门,拦住了所有的出路,把人困在他的怀里,然后强硬地低头亲吻着楚凝,激烈地吮吸着柔软的唇瓣。
楚凝一时没有防备,被亲吻地呜咽出声。
甘洌的酒香味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亲密地黏住楚凝不放。他要让他的楚楚逃不掉,也说不出话,只能在他的怀里绽放。
小弃妇过来自投罗网你自己想想还能跑得掉吗
我的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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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求一下预收《端水大师的黑化修罗场》
沈诉晚穿进一款全息攻略游戏,有四个可攻略角色,只要不死并完成he结局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角色1:外表温柔内里腹黑的小狼狗师弟
角色2:外冷内热的清冷师尊
角色3:偏宠你的霸道仙门表哥
角色4:深不可测的绝美魔尊
但是
小师弟会在坠崖之时拉你,师尊会在走火入魔之时替你护法,霸道表哥会为你对抗整个修仙界,魔尊会拿出本源为你疗伤。
如果好感度不够,角色会拒绝完成剧情。所以想要达成不死结局,必须同时攻略他们四个。
沈诉晚不得已开启端水大师模式。
*
作为直男的沈诉晚十分看不上智障乙女游戏,老是把玩家当傻子,很多选项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就比如
[师弟神色愤怒地把你抵在墙上,低下头想要强吻你]
[a 挣扎b 顺从 c主动亲吻师弟]
沈诉晚:这还用看吗?当然是挣扎!他才不是随便的人!
[你的挣扎激怒了师弟,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怒火。]
[你越是挣扎,我偏越要勉强!]
沈诉晚:这游戏莫不是有大病!!!
*
随着剧情的深入,沈诉晚被迫做了一个渣男。被师尊看到陪师弟孤山赏雪,被魔尊看到同表哥江上泛舟。
于是这四个人一起黑化了。
师弟/师尊/表哥/魔尊:既然得不到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的心,永远留住你的人也好!
沈诉晚:不是我玩游戏,是游戏在tm玩我。
四个攻其实是一个人
第25章 木头匣子
祠堂里清油和蜡烛的味道萦绕在身旁, 与谢珩身上淡淡的酒香味道混杂在一起。楚凝被抵在大门口,惊慌失措地注视着面前的青年。
楚凝感觉唇齿之间满满的都是甘洌的清烈酒味道,面前的青年正在以唇舌为枪矛正在攻城略地, 突破他的防线。
已经和烈酒味道融合过的楚凝浑身发软, 几乎站立不住, 完全靠谢珩的支撑才能继续靠在门上。
够了谢珩!楚凝低声呵斥着, 下意识地推搡着谢珩。虽然乾君的易感期刚过去的时候会容易激动, 但是求欢也需要挑个地方的吧!这可是你家祠堂!
闻言,谢珩的舌尖在楚凝的口腔里转了一圈,牙齿轻咬一下,才依依不舍的退出来。
怎么楚楚敢只身翻墙过来还怕这里是祠堂吗?谢珩紧贴着楚凝站着, 低声调笑道。正好, 楚楚还未曾来过祠堂, 不如让祖先们瞧瞧谢家忍不住过来偷腥的新妇。
胡说什么!楚凝瞪大双眼,没想到谢珩竟然如此没皮没脸, 当着祖宗的面就敢如此胡说。
哪里胡说?谢珩笑意盈盈, 楚楚若不是想我,怎么会翻墙夜袭谢家?若是被人抓住刚好抓起来送到我房里关禁闭。
他这话说得义正言辞,仿佛毫无内涵, 眼神却下流得很,让人一眼就看得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那不如我还是回家吧。楚凝心里无语极了。他对自己也有些无语, 本来还有些担心谢珩, 没想到这人活蹦乱跳的, 还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如不见。
话音刚落,楚凝转身想要推门,却被眼疾手快的谢珩从背后拦腰抱住, 抱着他的腰往祠堂里边走。楚凝被抱得愣了一下,想要挣脱却发现使不上力气,双手去掰谢珩的手也掰不动,反而被对方一口咬住颈间的嫩肉。
无可奈何,楚凝伸脚往后踢,却被谢珩抱着转了一圈,没能踢中,最后只能放弃挣扎。
楚凝后悔得要命,就不应该过来看谢珩。
谢珩心满意足地抱着楚凝,从旁边踢了一个蒲团,抱着人坐下,把楚凝放到他的大腿上。
楚凝这才想起来怀里还放着打包好的糕点,是他怕谢珩没吃饭带过来的。他气得本想不拿出来,不过既然带了,最后还是拿了出来。
糕点做出来是热乎乎的,在楚凝怀里也是温热的,只是因为刚才的动作太大,大部分糕点都已经碎掉,只有几块是完整的,让楚凝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
楚楚给我带的吗?谢珩眼睛亮晶晶的,又让楚凝舍不得拿回去。
只是有些碎掉了。楚凝把油纸摊开,把几块完整的糕点递给谢珩。不过是几块糕罢了,也值得这么高兴。
不碍事。谢珩随意拿起一块半碎的糕点,姿态优雅地咬了一口,确实是没嫌弃糕点模样差。吃了两口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咬下来一块,偷偷摸摸地凑近楚凝,直接嘴对嘴地塞到楚凝口中。
潮湿的糕点入口即化,羞得楚凝耳朵尖都是红色的。他起身要走,委实受不得在祠堂被谢珩如此对待。
楚楚怎么总是要走?谢珩拉住楚凝的手腕不让他离开,甚至双腿夹住楚凝,不让他逃跑。这么晚了,不应该陪为夫休息吗?
休息?楚凝难得忍住羞耻道:看来罚你罚的一点都没错,是该让你在祠堂里跪着,少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他们眼前就是无数的谢家牌位,灯火昏暗,淡淡的檀香味道顺着烟雾缓缓升腾。
胡思乱想?楚楚可真会给人扣帽子。谢珩轻笑一声,不过要说胡思乱想,倒也没什么错。我在此处跪着,就在想楚楚今日会不会过来,会不会同我亲近。也在想前几日刚过的易感期,虽然应了楚楚的哭诉没有标记,可是坤君易孕也许这个时候楚楚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一边说着话,谢珩腾出一只手来,缓缓地抚上楚凝的小腹。
楚凝听得面红耳赤,感觉谢珩抚摸过来的手像是一块烙铁一般,烫得他浑身发热。
那一整晚他都被谢珩翻来覆去地折腾,除了没有标记之外什么都做过。虽然谢珩看起来年轻,却似乎什么都懂,什么花样都敢来,让他完全招架不住。
自那一晚后,他也没有专门去喝避子汤。一是他接受坤君的教导比较少,没有坤君的意识,二是他既为人妻,也要问过谢珩的意思。
只是谢珩提这个话题提的突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且上一次在皇宫的秋千那里,谢珩似乎就有想要孩子的意思。
若是楚楚真的有孕,就实在是太委屈楚楚了。谢珩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虽然正式从京兆尹户籍科办过手续,给了聘礼书和聘礼单子,却终究是没经过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实在是把他的楚楚委屈坏了。
等党争之事尘埃落定,我定然给楚楚补上三书六聘。谢珩低头蹭了蹭楚凝的脸颊,细细地亲吻着。
楚凝显然是迟钝得很,他一脸茫然。刚刚还在说孩子的问题,这么一会儿怎么扯上三书六聘?不过党争夺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也许等到那个时候,谢珩已经不再需要他。而他也只想保护好北境边关不受侵扰罢了。
谢珩越亲越过分,楚凝连连后退。他本就坐在谢珩的大腿上,往旁边退自然就要摔下去。刚巧旁边就是贡桌,他又背对着看不到,直接就压到贡桌上的桌布,哗啦一下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拽了下来,甚至还有一个牌位也被带了下来。
楚凝心中一惊,连忙爬起来。只是这是谢家的祠堂,他不小心毁坏,怕是会出大问题。
这时候谢珩神情也凝重了些许,他第一反应是冲到楚凝跟前看看他有没有哪里受伤,检查完没什么事才查看贡桌上的东西。
幸而贡桌上摆放的都不是什么珍贵东西,还能补救。谢珩走出祠堂大门,示意守在门口的下人去叫知翡过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楚凝已经顺手把散落在地上的贡品水果捡起来,正端详着掉下来的牌位出神。
怎么?谢珩连忙走上前去观察楚凝手中的牌位。
楚凝被谢珩的突然来袭吓了一跳,然后把牌位塞给了谢珩。有些人家忌讳多,他怕触碰到谢家的忌讳。
谢珩看了一眼牌位,顿时也愣了一下。
因为这个牌位,他也从未见过。
谢珩年纪小,上边还有兄长宠爱,小时候很是淘气,经常被罚跪祠堂。罚跪甚是无趣,他便抬着头背家谱。这祠堂里的牌位他都曾背过,却从来没见过这个牌位。
谢家谢清婉。谢珩念出声来,他的记忆里族中也并没有这个人。谢家是近十几年崛起的,整个谢家人都不算多,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怎么?是有什么不对的吗?楚凝心虚地问,他怕把重要的东西给弄坏了。
没事。只是这个牌位我不曾见过罢了。谢珩把牌位放到贡桌上,心中不知道思索着什么。他想了想,又到贡桌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份族谱。
这份族谱是谢家最全的一份。大梁的大多数家谱都只记乾君不记坤君,而这一份是家族所有成员都会记录的。谢清婉明显是一个女性化的名字,大概率是普通女子或者坤君。
他虽然接管谢家,不过却基本没怎么看过族谱,毕竟人口不多,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从前面翻了一遍都看不到,就在谢珩以为这份家谱上也没有谢清婉这个人的时候他竟然在他父亲的名字旁边看到了谢清婉的名字。
谢清婉竟然是他父亲的嫡亲妹妹。可他却完全不知道。显然其中必有蹊跷,不知道是否与他有关。
是不是我楚凝心里还是有些在意,毕竟摔的是牌位。他不过是个利益交换得来的,怕是谢珩会心有芥蒂。
楚楚不必挂心,不是你的问题。谢珩把族谱放下,抬头望着楚凝担忧的面容,心下觉得有几分可爱,没忍住伸手捏了捏楚凝的脸颊。让知翡带你去我的房里,我去母亲那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