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呆呆的样子,慕容南轩眉宇挑起一缕厌恶,“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说你的目的!”
这冰冷绝情的责问,终于让林香草清醒过来。
她心碎地呵呵出声。
“目的?”她只是想单纯地接触他,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心疼,可是,这话能说么。
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好意思,我无话可说。”
心碎地转身,不想再看见这个人,只要远离,远离这一切就好。
“当了人家的女人就恪守不渝,别这么朝三暮四。”
身后传来的声音,听的林香草想笑。
她蓦然回身,紧盯着那个一脸正气的人,“我想请问公子,你若是娶妻生子了,会不会恪守不渝?只守着那一个人?”
慕容南轩挑眉,“我是男人……”
“也就是说,你是男人可以不用遵守是么?”林香草紧追不放。
慕容南轩剑眉一扫,“我有必要回答你?”
林香草摆手,“对,你没必要回答我,是我错了,彻底的错了……”
她眼里的自嘲,还有失落,看的慕容南轩极不舒服。心,又疼了起来。想要忍住,然而,怎么也控制不住。
“啊……”
一次比一次痛的剧烈,这种感觉令他极不舒服。
他紧捂住心脏,无力地往树边倚去。
本来要离开的林香草,见他这样,紧赶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他手,“给我看看……”
“啪……”“你走开,别碰我。”
只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慕容南轩却是狠狠地一巴掌就推开了她。
猝不及防之下,林香草被推的一屁股跌在地上。
抬头,怔怔地看着还痛的难受的男人,“你……怎么会心疼的?以前有这样的病吗?你还记得……曾经的事情吗?”
好想问他,你还记得有一个叫林香草的女人吗,你还记得,你有一个重病的,即将垂危的亲娘吗。
“你别靠近我,我答应过她,不让旁的女人近身的。”
咦,这不是她曾经说过的么?
这个男人还记得她!
意识到这一点,林香草的失落又消失不见。她支撑着勉强爬起来。试探性地叫出,“木婉吟生命垂危,没几天好活了……”
但是,让她惊骇的事情发生了。
慕容南轩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她所说的木婉吟的名字,而是慢慢地跌在树旁,深呼吸了二口气,这才有些不悦地瞪她。
“你离我远一点。”
“咳,这个,强生会叫娘了。”
然而,慕容南轩还是没反应。
到这时候,林香草直觉,慕容南轩绝对不正常。这个男人,好象除了偶尔还能记起林香草这个名字,旁的人,不管是大夫人还是强生,居然都不记得了。
“你失忆了?”
她疑惑地盯着他,没敢靠近,只因为,一旦靠近,这家伙就会厌恶。
“失忆?”慕容南轩皱眉,似乎在回忆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这一刻,他才察觉到自己好象有点不对。
“你刚才在说什么?木婉吟要死了,强生会说话了?木婉吟和强生是谁?你认识?”
林香草倒抽了口凉气,正想要问他一些事情时,远处,久没等到慕容南轩归来的阿卓清凉,这会儿已经找了过来。
看见转身就想离开的林香草,阿卓清凉紧张地撵上前来,“你这个女人怎么单独和轩在一起?”
林香草平静地看着她,抿嘴,抬腿就往前走。
阿卓清莲不依不饶地冲到慕容南轩跟前,“轩,是不是她故意来找你的?”
慕容南轩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么冲动的阿卓清莲,语气还算是温和,“清莲,你最近火气很旺盛。”
阿卓清莲一愣,旋即便有些撒娇地挽着他胳膊,“轩,人家只是紧张你,你前段时间的记忆出了点问题,我们这就是去找大夫治你的失忆症的,这个,路上不是怕有人对你不利么,所以人家必须要防备着一些别有居心的人啊。比如,一些一看就是水性扬花的女人之类的。”
听到她说林香草,不知怎么的,慕容南轩感觉很不舒服。
他强行把阿卓清莲的手瓣开。“别那么说别人,我和她什么事儿也没有,就是在这野外相逢而已。”
看他生气,阿卓清莲也赶紧见好就收。
“对了轩,咱们到前面去就可以坐回自己的马车了。我真的不想看见这俩人,尤其是那个女人,瞅着就厌恶。轩,你别和她说话行么?”
慕容南轩有些无奈地看她,最后,还是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轩,你真好。”
阿卓清莲上前就要亲他。
却被慕容南轩严肃地一巴掌推开。“清莲,我说过,只把你当成妹妹的。”
阿卓清莲暗恨。
在痴情蛊还没最后成长起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内心就一直有另外的女人。如果,那个女人最后占了上风,彻底的让他思想里都充满着她的身影,那她这个下蛊的人,最后只会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这不是她要的结局。母亲是因为这个男人而死的,她沦落到现在这一步,这人也要负责,所以,放过他,怎么可能。
栓牢他,让他有家回不得,以后就在瓦凉当一个外番人……
想到这里,阿卓清凉阴冷地笑了。
“轩,我们去前面吧。”这个时候中,还不是与他闹开的时候。
吃完饭后,因为天色已晚,又行不了路,是以大家都在野外露宿。
商宏迁的车里还是有准备这种露宿的东西。
但是慕容南轩和阿卓清莲就没有了。
如此一来,晚上睡觉就成了一个大的问题。
“我不要跟她一起睡觉,轩,我们俩一起在车里面吧?”
阿卓清莲眼神诡谲地看着慕容南轩,后者却冷冷地回拒,“不行。”
“你?”
看这俩人的样子,商宏迁不得不吩咐步小宝,“小宝,把你的帐篷拿出来,我们三个男人一起,夫人和那位姑娘一起。”
铺好帐篷后,林香草和阿卓清莲各自躺下。
“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临睡前,阿卓清莲还故意埋汰香草。
“与你的那位公子,看起来身体健康,也不象是受伤失忆的人啊?看你们的意思,好象是要去求医?”
林香草躺下,在黑暗中轻慢地询问。那阿卓清莲原本内心就有鬼。
“你胡说什么啊,哪里是有伤就必须要失忆的。有的人生病了也看不出来,最后同样失忆了。我家公子只是暂时的失忆,只要找到瓦凉的神医,必定可以治好他的失忆症的。”
听着这女人急促的辩解声,林香草的疑惑更多。
为什么一牵扯到慕容南轩的事情,这人就很是急躁,似乎,在刻意遮掩一些什么。
“姑娘的口音不象是中原人士啊。”
林香草微眯着眼睛,暗自攥紧了银针。
“你这妇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就知道不应该跟你一起睡。看吧,废话这么多。告诉你,轩是我的男人,是我的,你别再觊觎他了。”
阿卓清莲气急败坏地维护着自己的权利。她现在就听不得别人说慕容南轩,总觉得谁都想要自己的男人一样。
这样的她,令林香草想到了府里的那些人。其实,阿卓清莲与府里的那些曾经构想过慕容南轩的女人相比,还是级别太低微了点。
她的心思,几乎全写在脸上。这样的一个女人,真的会对轩做出什么吗?
“我记得在外海的地方,有一种叫蛊的东西。可以让人慢慢忘记一切。”
“你说什么?”
阿卓清莲原本想不理会林香草的,可现在听到她这话,再也保持不了淡定。
蹭地踢飞被子,抽剑就架在林香草的脖颈上。
“你这女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敢再动一下,小心我扎破你的心脏。”
就在这时,阿卓清莲才意外发现,自己心脏的地方,居然被抵住了。稍微一动,还有些疼。
她骇然,“没想到,你这个女人看起来没一点内力,却还有一些手上的功夫。”
其实,并不是她不敌,而是太大意了,没想到林香草会在近身的时候,还能冷静地用针抵住自己要害。
“你对轩做了什么?”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的男人?”阿卓清莲不答反问。
俩人僵持不下。
黑暗中,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最后,阿卓清莲放下手里的剑。
“哼,我懒的跟你计较。”
说完,抱着被子径直去了马车。
这是宁肯睡马车,也不再愿意与她在一个人帐篷。
正好,她也不想看见这个粗鲁,又有些讨厌的女人。
“一提到蛊,反应这么大,难道说,我真的猜测对了。轩这一次出海,被人糊涂地下了蛊。如果真的是下蛊,到也可以理解他的反常了。只不过,能给他下蛊的人是谁,又下的是什么蛊。下蛊的人?”
暗自一想,林香草也能猜测出来,这下蛊的人,多半就是阿卓清莲。
只是,下的是什么蛊,可就需要了解了。
毕竟解蛊不是那么好解的。且,解蛊……还得找专门的人。
据说,在填南的地方,有不少人会解蛊。但是滇北,还真没听说过。
“可惜,不能把轩带走。而且,也不知道哪里有懂蛊的人,若是有,或许还能找人看看。”
到这时候,林香草内心已经有五六分确定,慕容南轩多半是中了蛊。
虽然她没对蛊研究过,但学医的人,还是会了解这些东西的。
只是现在麻烦的就在于,这个蛊要解,必须要找到会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