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嫆宛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快跑几步扑到了司昀年身上。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司昀年的身上,非常火辣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大口,把司昀年的脸都亲红了。
看到司昀年红了脸,她笑嘻嘻道:
“你怎么还像我们刚认识时那样,在公众场合亲你一下你就脸红。你行不行啊,我们都结婚多少年了啊。”
和司昀年的婚姻让她有种感觉,就好像她是谈了一场永恒的恋爱,拥有永远的初恋。
岁月和琐碎的日常生活没有夺走他们的爱情,反而让他们的爱情更经得住考验。那种经过沉淀后也不改初心的甜美,让左嫆宛还像二十岁那一年时那么爱笑。
温潇见到司氏夫妇这么幸福的样子,笑着对身旁的齐羽薇道:
“看到没有,这才是秀恩爱界的天花板,直接闪瞎我们的狗眼。”
齐羽薇啧了一声道:
“这个世界上能比你和左愈更腻歪的,也就死他们了。”
温潇猝不及防地被捅了一刀,瞪着她道,“我和左愈根本就没有这么腻歪过,好不好?”
齐羽薇翻了个白眼,嗯嗯了两声,随即说:
“反正结婚这么多年,还互相设门禁,一到晚上十点就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家,然后亲自开车来接,这只是左先生日常操作而已了,根本就算不上腻歪嘛。那要是说腻歪,那必须得是把时代广场的大屏幕包下来,然后在你生日当天给你在那上面送生日祝福,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天是你生日,这样的级别才叫腻歪。”
温潇的脸很快也像司昀年一样红了,她想要反驳,说她和左愈真的不喜欢秀恩爱的,但想想左愈做过的那些事,她开始反省自己了。或许,是她对秀恩爱这个词有些误解。
如果说左愈那样都不叫秀恩爱,那世上就没有那么多被伤害的单身狗了。
苏恋紫望着司氏夫妇,心里涌出几分羡慕。
这时,她听到何冉对明羚也说,“羚也,你喜欢冲浪吗?”
在司氏夫妇那么热情的感染下,明羚也的话仍然很少。他外表是个酷哥,和前辈相处起来又有些像个木讷的大男孩,老老实实道,“从来没玩过,不知道喜不喜欢。”
何冉顿了顿,才接下话道:
“我去那边租个冲浪板,你一起来吗?我会一些冲浪,可以教你。”
明羚也看了一眼大海,今天是晴天,但因为有海风,所以浪不算小,刚好适合初学者来玩冲浪。他点头道,“谢谢你,但我比较笨。”
何冉笑道:
“没事,你有舞蹈功底,肯定很快就能控制得住冲浪板。”
说完,他们就往租赁冲浪板的移动车房走去。苏恋紫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头一动,快步走上前道,“我也想学冲浪,可以一起教我吗?”
何冉看向她。
她锁骨下若隐若现的白皙皮肤,在阳光下发光。何冉因此不想仔细看她,她今天太漂亮了。如果真答应教她冲浪,那待会儿肯定少不了身体接触。
但他又不能拒绝。
偏偏明羚也还像木头人一样,一点都没看出何冉和苏恋紫之间的暗潮涌动,这时候又开始发挥自己的绅士风度了,对苏恋紫道,“让何冉前辈先教你。”
何冉有些无奈道:
“羚也,你叫我冉哥就行了。”
明羚也从善如流地说了一声冉哥。苏恋紫在旁边笑了笑。这要不是在镜头前,她就也趁机跟着叫声冉哥了。
何冉用从向导那里拿到的钱,付了钱租了三个冲浪板,随即带着两人一起去海边。许雯纱原本在买冰淇淋,回来看到他们三个人要冲浪,立刻兴奋道:
“怎么不喊我,我也要冲浪!”
有她加入后,何冉就感觉到他和苏恋紫之间那种暧昧不清的氛围被一下子冲散了。许雯纱之前学过冲浪,她的技术很好,比起何冉一点都不差。
明羚也被海浪扑倒了不知道有多少回,他看到乘风破浪的许雯纱得意的笑容,忍不住道,“你其实是体育特长生吧?”
许雯纱嘿嘿笑着扬起脖子,十分得意道:
“这只是我的爱好而已啦,我是正宗的表演生哦。”
随即,她脚踩冲浪板做了一个很漂亮的冲浪动作,耀武扬威。明羚也半坐在沙子上,看着威风凛凛的她,忽然觉得她比以前更加可爱了。
偏偏许雯纱又跳下冲浪板,然后将冲浪板夹在胳膊底下,退到他身边,趁着摄影在拍别人时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要不要和我站在一个冲浪板上,我教你怎么冲?”
她一口呼吸喷在明羚也的耳边,明羚也忽然明白刚才司昀年为什么脸红了。
“不用,我自己能学会。”
他很有骨气地拿起冲浪板,继续和海浪搏斗。
每回他被海浪冲趴下,许雯纱就在旁边憋不住地哈哈大笑,还拿海水泼他。一开始他不理会,后来他忍不住也拿海水泼回去,许雯纱左躲右闪比猴子还灵活,一边躲还一边道,“你泼不到我,就是泼不到我!你要是泼到我,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旁边的何冉和苏恋紫看着他们两人打情骂俏,玩得不亦乐乎。
苏恋紫心想,两个年轻人的感情,真是青涩又美好。还是许雯纱聪明,知道喜欢明羚也这样的,不像她偏偏喜欢上何冉这样滑不溜手的娱乐圈前辈。
何冉心想,苏恋紫和许雯纱虽然是同龄人,但他完全想象不到如果苏恋紫也像他师妹这样毫无形象地和人玩泼水大战,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他们两人默默地站着,过了半晌,还是苏恋紫先开口道:
“不继续学了吗?”
何冉这才回过神,继续开始干巴巴地教她冲浪。
沪城。
左惟爱抱起姣姣,让她去够果树上结的果子。姣姣很少笑得这么开心名明朗,一张俏生生的小脸都因为激动和兴奋变得红扑扑的。“惟爱哥哥,再把我举高一点!”
“好~”
左惟爱使劲把她举过头顶,姣姣也用力把小手举得更高。终于,姣姣的手碰到了果子,她把果子摘了下来,然后让左惟爱把她放下。她脚尖一落地,就献宝似的把手里的果子递给左惟爱,灿烂地笑道,“哥哥吃!”
左惟爱心里一暖,觉得有个妹妹真好,怪不得他母上大人一直都那么想要个女儿。
如果说像姣姣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是天使,那像她这么大的小男孩,那简直就是小恶魔。当然,穆家那小子可以算作是意外。虽然作为哥哥,左惟爱一直都有些本能地看不惯穆北廷,但他不得不承认,穆北廷就和他哥小时候一样,完全是远超出这个年龄段的心智。
他这么想着,伸手接过了姣姣递来的果子,咬了一口,被酸得牙疼也不敢皱眉表现出来。这个季节结的果,能好吃到哪里去。但他还是装作很好吃的样子,对姣姣笑道:
“姣姣摘的果子,就是好吃。”
姣姣见他大口把果子都吃了,还以为这个果子真的很好吃。她笑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迟疑了一下,眼巴巴地望着左惟爱道,“哥哥能再把我抱起来吗?”
左惟爱愣了一下,还以为姣姣是要再给他摘果子吃。那果子酸得倒牙,他吃了一个就足够勉强,可不能再吃第二个了。就在他要摇头时,又见姣姣有些自责地说:
“惟爱哥哥刚才把我举那么高,现在肯定是没力气了。”
一听这话,左惟爱的嘴角抽了一下,再低头一看姣姣看他的眼神,充满担忧,他就感觉自己在这个妹妹眼里好像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鸡。
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别人把自己当弱鸡。
他咳嗽一声道:
“没事,你才几斤几两,我还抱得动。”
说完,他又把姣姣直接举了起来,对姣姣说,“摘吧。”
姣姣心花怒放,又摘了好几个果子。等把她放下来时,看到她手里的果子,左惟爱眼皮直跳,心想自己这回总算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姣姣却没有说把剩下的果子都给他吃,反倒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都用自己的裙子裹了起来。
见到她这样,左惟爱心里又有些不平衡,心想你哥哥我费了那么大劲,把你举那么高,让你摘了那么多果子,你现在不说都给我吃,是准备给谁?
他故意问道:
“姣姣,你要把这些果子送给谁啊?”
姣姣抬起头,看着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道,“我想送给北廷。”
左惟爱一听这话,心里涌出一股名为嫉妒的酸涩情绪。
他也忘了这果子有多酸,他有多嫌弃,只心灰意冷地想,姣姣只给他吃一个果子,却要给穆北廷那臭小子吃这么多个。不过,穆北廷要是吃了这么多果子,那不得把牙都酸掉了?
想到这里,他又蔫坏蔫坏地笑了一下,对姣姣点头道:
“好,今天下午我们就请北廷来家里玩好不好?到时候你就把这些果子给他吃。你特意摘给他的,他一定会喜欢吃的。”
姣姣有些羞涩地点了一下头,将裙子里的果子裹得更紧了。
左惟爱用家里的座机给穆家打了一通电话,穆家的人听了之后立刻就说下午送他们家小少爷过来。等到下午,已经和丈夫一起出差回来的穆夫人牵着穆北廷的手走到左惟爱和姣姣跟前。
“北廷,你不是给姣姣带了礼物吗?”
闻言,穆北廷将手里的纸袋递给姣姣。
姣姣接过去之后,在穆夫人的鼓励下打开包装,看到里面装着的崭新的节拍器。那节拍器的外壳是银质的,看着就十分精致典雅,绝对不是俗物。
像姣姣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姣姣也不能免俗,更何况这个节拍器是穆北廷送的。她高兴地把节拍器抱在怀里,想起她给穆北廷准备的那些果子,忽然有些拿不出手了。
一旁的左惟爱瞧见穆家给姣姣准备的礼物这么好,也有些不好意思给穆北廷吃那些酸果子。
因此兄妹俩竟然十分有默契地都没提那些果子的事。
穆北廷是个很成熟的小男孩,他跟在姣姣身边,从来都不说讨人嫌的话,也不像这个年龄段的男孩一样,以欺负捉弄女孩子来表达自己的喜欢。
他会倾听,会尊重,会用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姣姣,直到把她看得脸红。
左惟爱一边和穆夫人聊天,一边用余光注意着两个孩子。
看到穆北廷的表现,他就知道,这个臭小子段位极高,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他妹妹偏偏遇上了穆北廷,将来可能会有的伤心了。
正当左惟爱这么想着时,忽然,管家进来对他道,“二少爷,表少爷来了。”
“表少爷?”
左惟爱有些纳闷,想了半天没想起这个表少爷是谁。他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一脸好奇的穆夫人,然后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看出来他是不知道自己说的小少爷是谁,想不到这时候会有谁上门,顿了顿道:
“嫆宛小姐和夫人正在三亚录节目,容辰小少爷不知道怎么也回了国,也没提前给我们打电话,就忽然来了。”
左惟爱一听说是司容辰回国了,愣了一下,然后赶忙坐起身。
原来是他表弟来了。
他和这个表弟其实没见过多少次面,但他还记得当年在伦敦时,刚到青春期的司容辰就表现出了十分叛逆的一面。这几年在国内,他常听到左嫆宛打电话给温潇抱怨,说司容辰怎么不懂事,怎么给她惹麻烦。
现在司容辰忽然回国,他姑妈姑父还有他妈都在三亚录节目,他哥哥嫂子在留学,他爸这两天也不在家,这熊孩子怎么跑来了?长大了的熊孩子,那叛逆程度不得比起小时候呈几何倍增长?他能管得了吗?
要是他这个表弟在他这里惹出什么麻烦,那他怎么和他姑妈姑父,还有他爸他妈交待啊。
他正想着,外面已经传来一道声音,“哥,我听管家伯伯说只有你一个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