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笑?”
夏棋听到这话,他弹钢琴的动作,略略停顿了一下,不过,也就只有那么几秒的情况,只见他很快又再继续,应。
“我跟萧笑怎么了?我不记得我跟萧笑有发生过什么事。”
身后,萧瓶见他不肯承认,她有些急,便一五一十地将话全部说出来。
“夏棋,你别隐瞒了,萧方刚打的电话过来,告诉我,要劝你跟萧笑结婚,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钢琴前,夏棋听到她已经全部知道,动作不禁再次停下。
他手一停,美妙的钢琴声便也紧跟着停下,整个琴房,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夏棋静静地坐那,视线看着前方,双手还摆放在琴键上,只是没有再弹而已,他沉默一下,终于,总算肯出声了。
“就是上次,跟萧笑发生关系后,然后,我也不知她怎么回事,她开始特别地缠我,后来,干脆说她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
说着,夏棋似乎有些激动。
他一下子转回身,面向了萧瓶,心口起伏着,看来是真激动。
“而这些事,你根本就不知道,因为,你萧瓶从没关注过我夏棋的事,哪怕哪天我夏棋死了,你萧瓶也不会知道。”
“夏棋!”
萧瓶急急地摇头,她想解释。
“不是这样的……”
然而,夏棋根本就不让她说,一下子就打断她了。
“在你萧瓶心中,一直以来,都只有那个沈君宇的男人,你眼里看到的,全是他,我夏棋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什么也不是!”
后面的时候,他略略有些吼的那种,情绪已然到了剧烈的程度。
这旁,萧瓶站在那,她看着他,泪水不自觉地掉落了,怔怔的,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应。
傍晚的时候,萧瓶并没回去。
她留在这里了,亲手给夏棋做了一顿饭,她的这个举动,也许会引得沈君宇不高兴,不过,萧瓶还是决定这么做。
沈君宇那边,她有时间,会好好解释清楚的。
厨房里,萧瓶看着菜刀,她看着它,那锋利的刀口,都在闪着森森白光,她整个身子都在抖。
心里的那种恐惧感,她还是克服不了。
毕竟,四年前她曾自杀过一遍呀,人的心理,是种非常奇怪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虽然萧瓶惧怕那菜刀,但,为了夏棋,她最终还是逼着自己去切菜了。
只是,在切着青菜的时候,她抖得更厉害了,手差点就握不住那刀柄,切菜也切得乱糟糟的,没规律美感。
另一旁,在医院里。
沈君宇守季宛白守到现在,终于,季宛白在躺了将近一个下午后,她总算要醒了。
大床上,只见季宛白嘤咛一声,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床边,沈君宇一见她醒来,微微露了一丝喜色,喊着。
“宛白,你醒了?”
听到这话,季宛白应声看来,她看着沈君宇,却怔怔的,人看着有些呆,见习,沈君宇只得问。
“饿不?我让护士给你弄吃的来。”
说着,他站起,出去叫护士了,而季宛白,她就安静地躺那儿,没阻止,虚弱得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接下来,沈君宇弄来了食物。
他再度坐在床边了,舀了点稀粥,想喂她,都已经将瓷更递过去了,喊。
“来,宛白,吃点东西,这样,你的身体才能好得快。”
这旁,季宛白看了一眼那递到嘴边的食物,然后,她吃力地别开了头,还是不肯吃,明明都饿得连别开头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很困难,却还是不肯吃东西。
沈君宇见状,眉头立马就皱起了。
他收回视线来,眼神复杂地看她,语气有些严厉了。
“宛白,你到底想怎样?”
闻言,季宛白没吭声,只是,眼角有泪水在涌落,这点,沈君宇也见到了,他心内心疼,嘴上却依旧严厉。
“就这样饿着,一直把自己饿死为止吗?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你,对吗?”
不曾想,季宛白却一下子转回头来了。
她看向沈君宇,终于出声,声音带着沙哑,像是破伤风一般。
“好,你不是想要我吃东西么?”
听到这话,沈君宇挑了挑眉,他没吭声,静听她说。
“沈君宇,用你的嘴来喂我,如果你能做到,那我就吃。”
她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一时倒执着异常,而沈君宇听了,明显是立马皱眉的,却没吭声,只看着季宛白而已。
这旁,季宛白等了一下,她见沈君宇没动静,不禁嗤笑一声,问。
“怎么?做不到?”
沈君宇挑挑眉,然后,把食物放下了,人站起,也终于出声。
“我想你可能还不太饿,等你饿一点,就会吃了。”
说着,他转身出去。
大床上,季宛白一直看着他出去,直至门被关上,见此,她才收回视线,然后,自个苦笑,自语。
“呵呵,沈君宇,你还是做不到么?连碰触我的嘴唇也做不到对么?”
安静的病房内,没人回答。
窗外,夕阳已经挂在山头,还沉下了一点点,眼看着就要天黑了。
病房外,沈君宇出来后,他走到那旁的长排椅上坐下,然后,习惯地想掏烟盒,才发现,自己没带。
见此,他笑笑,有些苦的那种,便头低低地安静着,没再怎样了。
季宛白不肯吃东西,他是真的想不到任何办法让她吃。
用自己的嘴喂她,这点,沈君宇是真的做不到,也知道,季宛白是心存希望,她想跟自己有将来,可,他绝不能做任何伤害萧瓶的事来。
另一旁。
萧瓶做饭虽做得不流利,但,捣鼓那么久,这顿饭,她还是做出来了。
这时,只见萧瓶端出最后一碟食物,她看向二楼,冲夏棋喊着。
“夏棋,下来吧,可以吃饭了。”
琴房内,夏棋静静地坐在那儿,他看着琴键,手指时不时按一下,立马,琴键就会发出一个音符的琴音。
但,他并没有完整地弹,只是这样随意地按着而已。
在听到萧瓶的喊声后,夏棋眼眸动了动,他沉默一下,人终是站起,转身朝门口走去了。
下楼时,夏棋看萧瓶一眼,脸色淡淡的那种,问。
“你怎么还没回去?”
他一直呆在琴房里,并不知道萧瓶还在,也不知道她为自己亲手做了食物。
下方,萧瓶已是坐下了,她还为夏棋舀了一碗汤,笑笑,回。
“没回去呢,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看看好吃不,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夏棋走到了,他在对面拉了椅子坐下,先是看了一眼那满桌的食物。
看着它们,夏棋眼眸动动,他又再看向萧瓶的手腕。
透过白炽灯淡淡的光芒,那手腕上的痕迹虽不太明显,但,注意看的话,还是能看到多少的。
看着它们,夏棋眼神明显有些复杂,他看萧瓶一眼,问。
“手会不会难受?”
闻言,萧瓶一怔,然后,才突然想起他问的是什么,见此,便笑笑,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回。
“没事的,我都已经克服了。”
即使是这样,夏棋还是心疼,他端起碗筷开吃了,表现得漫不经心,然而,话中,却还是有隐隐的关心。
“以后不要再自己亲手做了,家里有女佣,可以让她们做。”
“哦,好。”
萧瓶点点头,也端起碗筷开吃,两人一时没话了,吃的时候,萧瓶会偷偷看他两眼。
可惜,夏棋一眼都没看她,只吃自己的,仿佛对面的她完全是透明人。
两人吃了一下后,萧瓶突然大献殷勤。
她替夏棋夹了一筷子菜,笑笑,便出声。
“对了,夏棋,萧笑的那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萧瓶以为夏棋肯定不会回答的,因此,她问的时候,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曾想,夏棋却出乎意料地回答了。
“还能怎么办?我不会答应她的,让她闹腾吧,不理她就是。”
然而,听到这话,萧瓶却是皱眉。
她一下子停下了,更放低了纨绔,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提醒。
“可,萧方说了,五天之内,如果你不答应的话……”
“我不会答应他的。”
夏棋一下子抬头,定定地看着她,脸色平平静静,却透着一股坚定,萧瓶听了,还是摇头,解释着。
“夏棋,可能你不知,萧方这人,是有点手段的,他不是萧笑,做起事来……”
对面,夏棋挑眉,他再度打断,还是那副随意状态。
“有点手段又怎样?不过烂命一条,如果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他萧方不成?”
听到这话,萧瓶却震惊无比。
她从夏棋如此淡定中,看出了他不惧怕任何一切事情,包括他自己的命,可,怎么可以?她绝不允许夏棋这样做的。
萧瓶急起来,她立马出声。
“夏棋,你别这样,也放心,我和南宫财团,会誓死保护你的,不让你受一分伤害。”
闻言,夏棋眼眸动动。
他看着萧瓶,并没吭声,然而,从那眸子中,夏棋却是看到了萧瓶对自己的关心,也是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对自己表露一丝丝的关心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