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她家大金毛那个黏她的程度,连沈叶迦来找她都得看他臭脸,她还能得空跟别人多说几句?
难得有今天这样的机会,她托着下巴,循循善诱道:“来,跟我说说,你们心目中的也哥是什么样的啊?”
吴瑞“嘿嘿”笑了声,语气可骄傲:“也哥就是我们滴男神!”
“长得超帅。”
“比明星都帅。”
“还不花心,贼专一。在你之前,他根本不好女色,我们一度都怀疑过他是不是性冷淡。”
“嫂子,他从来没给过任何女孩子一个正眼,我用我下半生的幸福做担保。”
“以前碰到过一个客户,长得超漂亮身材也辣,过来谈生意的时候看上也哥了。第二天那姑娘又过来拜访,因为是夏天,穿得贼性感,还一直要往也哥身上贴。”
“结果也哥换了个座位,顺便把空调温度打到了三十度。最后那姑娘差点中暑,从此再没敢打过也哥的主意,诶唷可把我笑惨了!”
这俩嘴上没装阀门的玩意儿一唱一和,跟唱戏似的,越说越起劲。
她发现,压根都不需要她引,他们就能把自己知道的全一股脑地给她倒个干净。
于是,她听得格外饶有兴致,还顺口逗他们道:“还有么?”
“当然还有!”吴瑞一个大喘气,“最重要的是,咱们也哥贼聪明贼有本事,还贼有钱!”
“有多聪明?”
“世界顶尖名校商学院毕业,本科还修了个双学位。”
“有多有本事?”
“当别人还吃用着父母供给的,他高中刚毕业那年就已经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在纽约买下了一套大别墅!”
“大学的时候,他就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当了老板!”
葛星宜听得心中大为震撼。
虽然她都能隐约感觉出来她家大金毛非同一般,但也没想到有那么不一般。
谁知道,重头戏还在后头。
她这时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而后轻声问他们:“那他……有多有钱?”
吴瑞虽然极其容易头脑发热,但到底可能平时被俞也折腾得最狠,所以脑子深处还存着那么一根警报线。
因为俞也曾再三叮嘱过他们,别在任何人面前吹他的职业和财产。所以哪怕面前坐着的是他们的老板娘,这话也不应该由他们来说。
他脑中警铃大作,刚想打个圆场说他们不知道、具体得问俞也自己,就听到身边的应宵张口就来:“少说都是亿万富翁!”
吴瑞:“……”
同样表情一片空白的还有葛星宜。
应宵正在兴头上,根本没察觉到气氛的古怪,只是手舞足蹈地继续滔滔不绝:“也哥虽然是个富二代,但他高中那会儿只问他爹妈要了一笔数目不多的启动资金。等赚到钱后,立刻就加倍给他爹妈还了回去,从头到尾都只靠他自己。”
“我们刚认识也哥那会儿,也哥就已经是业内最年轻的富豪了。他资产达到九位数的时候,好像才二十四岁?”应宵见吴瑞没吭声,用手肘怼了怼小伙伴,“我记得业内的人都喜欢叫也哥小鳄鱼,是不是?”
吴瑞机械地转过头看着应宵:“是不是叫小鳄鱼我不记得了,反正我知道你是完蛋了。”
应宵:“?”
葛星宜的大脑当机了片刻,张了张嘴,尾音有些打飘:“……九位数?”??
“现在早不止九位数了!”
应宵还要继续往下说,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吴瑞捂住了嘴:“应宵,我建议你现在立刻就回去打包行李离开陆京,再晚一步你估计就得去见阎王。”
就在这时,家里的门忽然从外被打开了。
俞也走了进来。
之前葛星宜就把主厢房的备用钥匙给了他,所以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已经来去自如。
一进客厅,他看到餐桌边坐着的吴瑞和应宵,眉头一簇:“你俩怎么在这儿?”
吴瑞瞬间一身大汗,比蒸桑拿出的汗都多。他看着俞也,连腿都在打哆嗦:“也哥,那,那个……嫂子请我们吃点面条……”
俞也没吭声。
他这时去看餐桌对面的葛星宜,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继而又扫了一眼吴瑞拼死捂住应宵嘴的架势。一时之间,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走到餐桌边,他眯了眯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吴瑞和应宵:“你们是不是跟她胡说什么了?”
吴瑞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这时干脆连剩下的一半面条也不吃了,瞬间拖着应宵下桌,连滚带爬就要往屋外逃:“也哥!对不起!求求你千万别开除我们!”
俞也伸手一勾,轻拽住了应宵的后领,额头青筋跳了跳:“说了多少?”
“别逼他俩了。”
葛星宜这时长吁了一口气,从餐桌边站起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小鳄鱼?”
俞也:“……”
第62章 四叶草 以后给她当聘礼。
小鳄鱼此时连死了的心都有。
他用一言难尽的目光扫向吴瑞和应宵, 苦思冥想都没想明白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了这两个倒霉东西。
真的是日防夜防, 家贼难防。
就是因为知道他们可能会给他捅娄子,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尽量避免让他们和葛星宜多接触,生怕他们聊天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上头了就嘴瓢。
果然,这俩今儿个不仅真嘴瓢了,还给他瓢了个底朝天。
就算现在玉皇大帝赶过来,都救不了的那种。
吴瑞和应宵俩人看着他那天寒地冻的脸色, 抱头痛哭道:“也哥!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错了!我们不是有意的!!”
葛星宜这时走到他们身边,将俞也攥着应宵衣领的手拽开,轻轻晃了晃:“别为难他们了, 是我故意给他们下的套。”
说完这话,她冲两个傻孩子使了个眼色。
吴应二人接收到老板娘的眼色,多一秒都不肯再在这待下去, 屁滚尿流地就往外逃去。
等屋门阖上,俞也反手便紧握住了葛星宜的手,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虽一字未说。
但她却能感觉到,他此刻浑身上下不同寻常的紧绷。
他在紧张。
而且非常紧张。
因为他不知道她在听了吴瑞他们突然捅出来的这些信息之后, 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很害怕她会因为自己一直以来从未吐露过这些事而感到生气愤怒, 更害怕她会由此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比如, 一气之下将他甩了。
有一瞬间, 俞也都恨不得把那两个嘴上没装阀门的抓回来, 让他们为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以死谢罪。
某人就差把自己的心理活动全部写在脸上了, 葛星宜在对面看得心里一阵哭笑不得。
虽然, 在听到吴瑞他们告诉她的这些爆炸讯息时,她确实一度十分震惊。毕竟,任谁突然之间毫无心理建设发现自己男朋友居然是个各方面都牛逼到不行的超级大富翁, 都不会毫无想法吧?
况且,这位隐形富豪,还已经委身于沈叶迦口中四合院最差的屋子那么长时间,整天吃着稀饭泡面,过着阴间生物钟,没有半点儿流露过自己有钱、还是有钱到富可敌国的程度。
但其实当她接收完这个讯息后,除了惊讶钦佩外,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是不是绝顶聪明的大富豪,于她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干系。
在她的眼里,他俞也就是俞也。
她会喜欢上他,也和这些外设条件毫无关系。
因为她喜欢的,从来就不是吴瑞口中的那个身上套着无数光环的小鳄鱼,而是那个在她面前奇奇怪怪、青涩笨拙、纯情粘人、还把她放在心窝里宠着的大金毛。
喜欢对他们彼此而言,都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
他从年少时,就将他最郑重真挚的喜欢给了她。而这份喜欢里,也从未因为年龄和环境的变化而掺杂过任何其他东西。
所以,她也只想给她最爱的人,最纯粹的喜欢。
只不过,看到俞也此时浑身紧绷感觉下一秒就要以头抢地的模样,她忽然生起了玩心。
葛星宜这时故意动了动手指,想将被他紧扣着的手抽走。
俞也见状慌了,立刻更用力地扣了回去,低声唤她:“……宜宜。”
她没吭声,一副“我听你解释”的表情。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不,虽然确实有意隐瞒,但绝无坏心,我只是一直都没想好要怎么和你说这些事。”
“说实话还需要纠结么?直接说就行了。”她看着他,不徐不缓地回,“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憋着,我不问、你就不说。难得愿意开金口说一些,还要问我讨奖励。”
她虽然说话时语气始终如常般轻柔温和,但这话在这个节骨眼上听在他耳里就显得不是那么动听了。
于是,不多会儿,她就注意到,他的额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因为天气转凉,她在屋里一直开着空调,就生怕他觉得冷。但因为她这屋朝向的问题,肯定比他住的那屋要冷一些。
但此时,在室温不算太高的情况下,一个如此怕冷的人,居然出汗了。
他这是有多慌。
一室的寂静中,慌张的大金毛委委屈屈地动了动唇,从牙缝里憋出来几个字:“因为我怕说了实话,你会把我从院子里赶出去。”
“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会觉得我在戏弄你。”
“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有自己的家不住,非要挤到你这里来。”
因为在其他不明真相的人眼里看来,他要住到四合院这件事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先不说沈叶迦和江挽川觉得他脑子有坑、蓄意扮猪吃老虎,自从知道他要搬到四合院之后,吴瑞他们每天脑门上也写着“我不理解”这几个大字。
他在陆京最常住的家算上地下室有整整五层,他平时懒得去公司,他们通常都是跑到他家的会议室来开会的。
会议室里投影音响以及所有高端电子设备一应俱全,除此之外,他卧室旁边就是他的个人工作间,既明亮又宽敞,别提在里面工作起来有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