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认识的那只纯情大金毛吗!
上一秒因为在试用期,还格外地谨言慎行,哪怕想要突破界限也强忍了下来;下一秒转了正, 行动中立刻就有了质的飞跃。
只能说, 某人可能最近这段时间在四合院里当院欺当得快要破防了, 好不容易摆脱试用期, 大概是想把前面积攒下来的落后进度条和委屈一并找她讨要回来。
而最让她感到害羞的是, 自己好像也并没有很想拒绝他这个提议。
俞也耐心地等了片刻, 终于等到了一下她轻轻的点头。
要是这会儿有认识他的人在场, 比如沈叶迦、比如吴瑞他们……当他们看到俞也此刻脸上的表情,或许会觉得自己瞎了。
这个整天冰冻着脸的阴间生物居然还能露出这么慈祥温柔的表情来!?
他心情极好地说:“那我回屋拿下换洗衣服。”
葛星宜听了这话,背过身, 抬手揉搓了下自己红红的耳根:“……我先进去了。”
她房间的浴室既有淋浴间也有浴缸,她平时自己洗澡两个都会用,淋浴间则用得更多一些。
但今天等她脱下衣服,她却鬼使神差地伸手打开了浴缸的开关。
温热的水流瞬间从出口冲出来,又快又急,很快半个浴缸都被热水浸满了。
她咬了咬牙,在蒸腾的雾气中,跨出脚钻进了浴缸。
然后又猛地将浴缸的帘子拉上。
而旋风一般卷回后罩房去拿完换洗衣服后再以光速折返回来进浴室的俞也,脱下身上的衣物后,拉开帘子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最喜欢的姑娘长发松松垮垮地扎起来盘在了头顶,因为背靠着浴缸缩在一头,只露出了光洁优美的脖颈、纤细的肩膀以及手臂和蜷曲起来的膝盖。
还有锁骨下方的若隐若现。
他站在浴缸旁看了几秒,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下冲。
比先前接吻亲密时的任何一次,都要冲得更猛。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自己会被这种仿佛能颠覆理智的渴求和冲动所主宰。
葛星宜原本就心跳如雷地在那当蜗牛,一听到帘子被拉开的动静,她刚抬起眼,就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连同头都泡进浴缸的水里。
因为她从下往上看他的缘故,她的视线最先触及到的位置就是他的小腹。
所以。
就看了那一眼,她人就炸了。
葛星宜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些东西,和人的身材胖瘦是不成正比的。
他那么瘦,但却……
没等她往浴缸的深处再缩一点,他人就进来了。
因为他坐下来的动作幅度,浴缸里的水都倾洒出来一些到了浴室的地面上。
她能感觉到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因为他人高腿长,所以就算曲着腿,还是会碰到她。
她总觉得,浴缸里的水都没有他的皮肤烫。
整个过程里,她都没有和他对上过视线。
和男朋友一起洗澡这件事,也太让人害羞了吧!
早知道是这样,她刚刚就应该拒绝的……
就在她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俞也伸手拉了拉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就看到他在灯光下愈加显得瓷白的皮肤和完美无暇的脸庞。
此时此刻,他身上再没有半点平时的拒人千里。
只有她从未见到过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引诱人的气场。
俞也这时微微伏起一点身子,他将她的手背抵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亲,哑声道:“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她说不出话来。
人生头一回和男人坦诚相见带来的冲击力着实太强,再加上她刚刚看到的“会长针眼”的情景,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看她在那儿咬着唇不动,手上稍稍使了点力。
俞也确实整个人身型偏瘦,脱下衣服后也在身上见不着太多肉,但这不代表他没力气。
所以,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拉起来坐到了他的身前,背对着他,被他用手轻轻地搂在了怀里。
她还想继续当蜗牛,可自欺欺人了都没出五秒钟就放弃了。
“……俞也。”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红着脸回过头看他。
这一眼看过去,她的脸顿时更红了。
只见俞也额前的黑发都有些湿了,被他抬手全捋了去,顽皮的水珠在他俊挺得能当滑滑梯般的鼻子上滚了一圈,最后又隐在了他薄而翘的唇边。
男色如果能杀人,她在这一刻应该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你……”
因为身后已经迫在眉睫的压迫,她身体试图往前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被他抱得更紧了。
“我什么?”他看着她,眸色深不见底,“宜宜,先跟你说声抱歉。”
她张了张嘴。
“现在我脑子里的理智已经不够用了。”
俞也原本环着她腰的手这时悄无声息地往下滑去,他微低下头靠近她的唇边,张口便咬住了她的唇,“所以,我今天不会再停下来。”
-
倒座房。
听完惠熠的问话,言布布握住了手里的钥匙,一挑眉:“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听他的意思,仿佛就是她一看到屋里的东西就会甩了他一样。既然这个屋子也构成了他惠熠的一部分,她言布布说不定就能视作他的全部一并接受下来呢?
他看着她,过了半晌,似乎拗不过她般,嗓音低柔地回:“爱之深,忧之切,请体谅一下。”
“我还没进去看,你倒先给自己判上死刑了。”她说,“我现在胃口已经被你吊到了头顶,今天哪怕踩着刀山火海我也会冲进去的。”
他没再说什么,敛眸一笑,示意她去开锁。
言布布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略显陈旧的钥匙插进锁扣,轻轻一转。
“咔嚓”一声,门上的锁应声打开。
她抬起手将那把锁摘下来,捏了捏汗湿的手心,伸手用力地推开了这扇惠氏“潘多拉魔盒”的大门——
老实说,自从知道这个屋子的存在以来,鉴于她丰富的想象力和博览群书群片的经验,她其实脑中已经想过了其中隐藏秘密的无数种可能。
这里面会不会摆满了一个个密封容器,容器里用福尔马林浸泡了人体的各种器官,这些器官上兴许还残留着血和撕裂的痕迹?
这里面会不会放着一台台电子监控仪器,到了夜晚,他便会坐在里面观察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在发生些什么?
亦或者。
就像她当时脑中的第一反应那样,这屋里会不会堆满了不堪入目的用具和所有成年人在情.事上乖张的癖好?
她全都想过。
甚至都觉得,只要他不做出伤天害理、伤及他人的事,无论里面的情形有多恐怖离奇,她都能强迫自己忍受下来。
屋门在她面前缓缓拉开序幕。
里面没开灯,有些黑,她咽了下口水,刚想朝前一步,就感觉到身后的惠熠长臂一伸,体贴地替她打开了屋里的灯。
灯光大亮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言布布这辈子都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那么快过。
等她在灯光下,眼睫微颤地睁开眼,她愣住了。
因为她预想中的任何一个情景都没有发生。
屋内的墙壁是纯白色的,显得很干净,顶上悬挂着的灯也很亮堂,整个屋子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也让人看上去分外一目了然。
只见左边的地上放着两排高大的冲浪板,上面的花纹颜色各异,其中一块冲浪板她曾见过,是那天江挽川来救晕过去的孟恬时用来砸窗的;在冲浪板旁边则放着好几套滑雪服和滑雪道具,以及轮滑和攀岩时会用到的工具。
右边的地上则摆着好几块滑板和几辆折叠型自行车,颜色造型俱都十分炫酷;上面空着的墙上装着两排长长的木架子,木架子上整齐地放着一些相框。
在屋子的最深处,还立着几个高大的透明柜子,里面陈列着大大小小的东西;旁边还有个透明的长方形状的箱子,箱子里好像养着什么宠物,但因为距离的缘故暂时看不太清。
她站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
身后的惠熠这时走到她身边,轻轻朝她伸出了手。
言布布机械地将手递到他的手心里,目光却还一眨不眨地驻留在屋内所有的东西上。
惠熠握紧了她的手,嗓音多少有些紧绷地低声问她:“愿意让我为你介绍下我的小世界么?”
她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点了下头。
他带着她先来到那些冲浪板和运动工具前:“在不工作的时候,我最喜欢做的就是挑战各种极限运动。”
“冲浪、蹦极、攀岩、轮滑、跑酷、滑雪、跳伞……每一项我都非常喜欢。”
他这么说着,抬手指了指架子上那些相框里的照片:“这些都是我这几年自己一个人或者和极限运动俱乐部的朋友一块儿去的时候照下来的。”
她朝那些照片看过去。
照片上的惠熠在雪地里、在山边、在空中、在海上……无论照片上的光线是否充足明亮,他身上好似都在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我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训练才开始挑战这些极限运动的,确实,这些运动都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我也险些因此而受过伤。”
“但或许是因为我曾亲眼见证过太多的生老病死,即便在很多人看来玩这些运动实在太冒险了,我还是想在这一生结束前,尽量多去体验一下这些。”
“每当在做那些极限运动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最放松的状态,我可以忘却所有的繁杂纷扰,做我最真实的自己。”
因为明白人的一生是那么地短暂又转瞬即逝,所以希望人生中的每一刻都是绚烂而值得的。
如果现在不去做自己喜欢的事,那么说不定哪一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言布布这时终于开口说了进这屋子以来的第一句话:“你玩这些……有多久了?”
惠熠想了想:“从成人之后就开始学,有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