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般,她这会儿又想起了孔静舒给她出的馊主意。
要不……试试?
试就试!谁怕谁!
童雀把心一横,握住了冰激凌勺。
云深等了半晌,没能等来她开口。视线低了下去,看着脚边的签字笔,想着要不还是自己退一步吧,这么耗着实在是烦,谁让人家是祖宗呢?祖宗总归是比面子要金贵的。
犹豫着该怎么主动开口,俯身垂手,捡笔。
童雀低着头,卖力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出来,盛满冰激凌的勺子殷勤往前递:“你要不要尝尝我的……”
话音戛然而止,她看着被自己糊了一脸冰激凌的云深,怔在原地。
“……”这是什么走向?惨烈翻车现场!
童雀简直震惊到灵魂出窍,问:“你为什么突然把脸凑过来?”
云深抬手,刚捡起的签字笔在她眼前利落翻转了个圈,挑眉看她:“我的错?”
明明是想示好的,结果莫名其妙怼了他一脸冰激凌?
现在怎么看都像是……
主动挑衅,找他干架?
作者有话要说: 惊恐雀qaq颤巍巍伸出尔康手:……不是酱紫的,你听我解释!
冷漠深:不听。
——全剧终。(不是←_←)
第三十三章 :晋江独家
尴尬的瞬间, 思维意识拉长。
童雀被他堵地说不出话来,僵硬保持着拿勺怼他脸的动作,眨了眨眼。
无声对视了数秒, 她试探着问:“我要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信吗?”
“不信。”云深说, “除非你把冰激凌勺从我脸上挪开。”
童雀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 默默收回手。
心说那你还配合我一直弯着腰?
云深缓慢直起身,蹭了蹭脸。看着化在掌心里的冰激凌,扶了一下被撞歪的眼镜。
“聊聊。”云深说。
童雀怂怂地点头, 语气却很硬:“聊就聊!”
“……”
“……”
——更像是来找他干架的了。
**
云深摘下眼镜, 把脸洗干净。在厨房拿了干净的勺子, 换走童雀仍握在手里的那个勺。
边用干毛巾擦脸,边拉开她身边的椅子, 坐下。
童雀像是突然回了神,快速瞄他一眼。把勺伸进盒子里, 闷头舀冰激凌吃。
头越埋越低, 就差直接把脸摁进冰激凌盒里藏起来了。
一看就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在心虚。
云深盯着她瞧了会儿, 问:“有没有好好反省过?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这什么话?
童雀一秒抬头, 坚定道:“我们仙女, 不可能有错!”
“……”云深看着她。
童雀抱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态, 跟他大眼瞪小眼对视了片刻。
云深拿她没辙,低叹了口气。撇开视线,抬指按压鼻骨。
赢了!
童雀揉了揉瞪酸的眼,继续用勺扒拉盒子里的冰激凌。
“跟‘绿色植物’还有联系吗?”云深问。
绿色植物?
草, 平常看是一种绿油油的植物。
一词多义。
不幸的时候,这种植物会长在头上。
特定语境下,草,也可以是骂人的话。
童雀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个“绿色植物”是曾在她手机里出现过的备注名。
余怀旭!
记性这么好,这事还记着呢?
“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我早就拉黑他了!”童雀语气浮夸地说。
云深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玩够了,就收收心,以后记得注意跟异性间的分寸。”
“管那么多?”童雀玩笑了句,“怎么听着,像是在吃干醋?”
“童秘书如果非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云深面无异色,表示没意见,不忘补充说明:“希望童秘书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好歹也是许了人家的,要再这么来者不拒,传出去对两家的名声不好。”
这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不舒服,更何况童雀最讨厌听人说教,立马不乐意了:“你这话过分了啊!我怎么就来者不拒了?”
“手机里异性号码不少吧?在酒吧门口就能随便跟陌生人交换联系方式。”云深话说得酸溜溜的,“哦,对了,没记错的话,童秘书还在会所找过鸭子。”
这是在变向提醒她,两人最初结下梁子,就是因为她把高高在上的“云某人”误当成“鸭子”了吗?
“……”童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记仇。”
“偶尔,分人。”云深没否认,说:“毕竟也只有童秘书,能令我印象这么深刻。”
童雀很不服气的“切”了一声,怼他:“都什么年代了,还拿‘名声’说事?怎么,你是出土文物吗?”
云深没有被她的话激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或者,童秘书也可以选择跟我解释一下。如果能说服我,说不定,你还能在这里多留几日。”
多留几日?
是要赶她走的意思?
童雀瞪大了眼看着他。
“毕竟我是出土文物,观念跟现代人总是有差异的。”云深肯定了她的猜测。
往后仰了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指间的笔,说:“在我们的关系合法之前,得为童秘书的名声考虑。”
“……”果然,还是那个云混蛋!
童雀方才嚣张的气势渐弱,蔫了吧唧地低下头,搅了搅盒子里的冰激凌。
“要我帮你起个头吗?”云深问。
这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童雀怒了,“啪——”的一声拍桌而起,捏紧冰激凌盒子,强行忍住了想照着他的脸砸过去的冲动。
“生气了?”云深问。
“没、有!”童雀凶巴巴地说。
怎么看都是在生气,奶凶奶凶的,一副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人的样子。
云深偏头看她捏到泛白的指骨,“嗯”了一声。曲指抚唇,掩住上扬的嘴角。
童雀气呼呼瞪了他一会儿,动作幅度很大地拿起手机,划开屏幕。拨下孔静舒的号,点开免提,手机丢到他面前。
云深的视线转向了她亮起的手机屏幕。
——特仑舒?
她手机里的备注,果然很有个人风格。
电话很快接通,孔静舒打着哈欠“喂”了一声。
“舒舒!”童雀直奔主题,“上次在腾速附近的那个慢摇吧,我是不是给你背锅了?”
孔静舒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问:“背锅?你指的什么?”
“还能是什么?驻唱,手机号。”童雀不怎么有耐心地甩给她两个关键词以示提醒。
“你吃错药了?那么凶!”孔静舒被她吼清醒了些。
“回答问题。”童雀说。
“是啊,是替我背锅了。”孔静舒很好脾气地顺着她,“也算你倒霉,给我当个传话筒,还被你家那位云二少逮个正着。这事是姐妹儿我对不住你,那我想帮你去解释,不也是你不让我去的嘛。”
“谁要跟他解释!”童雀嘴硬道。
谁要跟他解释?
这不正跟他解释着呢吗?
云深饶有兴致地抬眸看她。
她还是那副奶凶奶凶想咬死他的模样,致力于用最凶的表情,做最怂的事。
“不过,你这突然抽的什么疯?不会是在跟人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孔静舒猜测道。
“改天见面再跟你解释。”童雀说。
免得再被这破事纠缠,保险起见,童雀又确认着问了一遍:“我跟那个驻唱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能替我证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