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守成季守家亲自送顾阳景回来,他们慰问过顾玫诺兄弟之后,季守成直接跟顾石诺说:“我有事要回一趟熟州城,我跟你们一块回去。”
顾石诺自然答应下来,又跟他说:“二伯父,我们一会去城里问一问有没有往家里那方向的镖队,明天就出发。”
季守成瞧一瞧顾玫诺后,说:“有明天出发的镖队,只是明天会早早出发,小十,你带着阳光住回去吧。”
他再瞧一眼季安宁接着说:“宁儿,你带着两个孩子跟着回家一趟,正好给阳光理理行装。”季安宁的目光落在顾石诺的面上,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季安宁进房整理东西,过一会后,顾石诺进来了,他瞧一瞧她,低声说:“我虽说已经派人去告假,现在事情不多,应该能请到假,可还是需要我去一趟确定下来。
我把伯父和父亲还有阳光和雪儿已经送上马车,你刚给我们整理的行装主,也先送到镖队那边去。
那边的事情,有二伯帮着安排。”季安宁轻轻点头之后,她低声跟他说:“你别伤心,两位老人家去了,你们好好的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顾石诺都不好意思跟季安宁说事,只是他不希望她是最后知情人,他快快把来人说的话,低声说给季安宁听。
他有些不敢抬眼瞧向季安宁,却听见她悠悠一声说:“原来父亲和母亲都是有情的人,就是这般相继去得太快了一些。”
顾石诺抬眼瞧着季安宁的面色,她的面上有感伤的神情,他的心里却得到安慰。顾家七老爷夫妻如何待这个儿媳妇,顾石诺心里还是有数。
季安宁伸手摸一摸顾石诺的脸,他这一趟回来后,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顾石诺握住她的手,低声红着眼圈说:“以后,我只有你和孩子了。”
季安宁伸手抱了抱他,他现在事情太多,她只能让他赶紧去处事。她低声跟他说:“我二伯父在出行人事方面周全,这些事情,你有不解的地方,可以向他请教。”
顾石诺也不是那种不知事情的人,季守成就是有心回一趟熟州城,他也用不着急在这一时要跟着他们一块出发。
只怕是季家托付他去这一趟之外,他还有旁的事情需要忙碌。季安宁低声跟他商量着说:“十哥,这事也要跟田家知会一声,行吗?”
顾石诺轻轻点了点头,说:“我这边请到假后,我们进城的时候,我就去田家一趟。”季安宁帮顾石诺整理一下衣着,低声跟他说了随行人的安排。
他轻轻点头说:“有你二伯父随行,我带几个腿脚轻快机灵的小厮,王四两人留在家里,他们家的儿子,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出去。”
季安宁想一想也是如此,他们是次子,这些事情上面,顾玫诺那边为重。两人很快商量过家事,顾石诺快步走了。
季安宁把商量过后的事情知会给王四嫂子,她一脸感激神情点头说:“好,我去准备我家小子的行装。”
季安宁把家里事理了理,等到顾石诺回来的时候,他们一块上了马车。马车直接停在城里顾家的门口,顾大少奶奶接到消息,她面上还带有伤色。
顾玫诺去官府请假了,顾石诺直接跟顾大少奶奶说:“我们先去季家,等到事情定下来,我会让人过来通知。”
一行人匆忙的走了,顾家大少奶奶奶让去娘家传信的也回来了,她的父母言及会有两三个人跟着去,只是这一路什么的费用,他们家里有些负担不起。
顾大少奶奶气得笑起来,转而想起季安宁这边会有一个叔叔过去,至于还有没有别人过去,只怕还要等一等消息。
她直接让人去娘家说,路上费用由他们这一方担负,只是所派的人,一定要经她同意之后,方可以随行。
顾大少奶奶回房之后,瞧见换好衣裳赶了过来的顾亭景,她的眼圈红了红,如今长子和她也不再象从前那样,什么话都和她说一说。
顾亭景瞧见她的神色,他在心里暗叹一声。他的年纪大了起来,却记得从前自家母亲和外祖母偶然说过的话,他低声说:“母亲,我的外祖家和阳光的外祖家不同,用不着去比。”
顾大少奶奶听见儿子的话,她的面上浮现浅浅的羞愧神色,说:“他们从前都不是这样的人,只是给生活磨成如今这般的小家子气。”
顾亭景瞧着顾大少奶奶问:“母亲,父亲说要带妹妹回家,我觉得我跟着父亲回家就行了。”顾大少奶奶想着内向的女儿,心里又不安起来。
她低声说:“你带着妹妹回家一趟吧,她将来总要嫁人,那能总是拘在家里。回到老家之后,家里姐妹们众多,有人带一带她,或许她的性情就能大方起来。”
顾亭景自是能够感觉到父母之间的情意,明显不如他年少的时候融洽。母亲有时跟父亲说话,她多说几句舅舅家的事情,父亲面上都会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然而在他年纪小小的时候,不管母亲跟父亲说任何的话,他都会笑着听下去。顾亭景希望父母能如从前一样的和好,然而就如他的叔叔所说的一样,母亲那时伤了父亲。
人,总要为自已做下的事情,担自已应该担的责任。母亲不能如她的心意招来了外祖一家人之后,损了夫家的情份后,她想拾起来,又能圆满如从前。
顾石诺很是认真的面对顾亭景的问题:“亭儿,人心是肉长的,越是这样越经不起砂粒的磨损。你母亲要是有心,就慢慢来。
你父亲一向心肠不硬,他待你母亲有情,只是此一时,他无法跟从前一样待你的母亲。等再缓上几年,或许就能一样了。”
顾亭景心里有数,顾大少奶奶那时节心里只有娘家人,只怕也伤了叔婶的心。如今两家还是在走动,可是分明没有从前那种亲如一家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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