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娘子道,“在,在秀和院。”
“你亲眼看见了?你不是在绣房干活的吗?什么时候来了家里了?”初见目光一冷,声音也沉下几分。
那娘子怔了一下,“奴婢是……是真的看到有一个男子进来的。”
“在哪里看到?那人生得什么模样?”初见问道。
“高高大大的,有四十岁左右年纪。”那娘子回道。
初见冷哼一声,“这样的男子满大街都是,你要我如何找人来对质?”
两个娘子都瞠大眼,还要找人来对质?这人要找来了她们也不用在玉家干活了,她们只是看见那人的背影,是看到他走进玉府,可没有看到那人和夫人一起。
她们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一时没收住嘴,才让老爷听到了。
“你还找什么人来对质,那奸夫敢来吗?”玉云生一听初见的话,像被踩到尾巴似的跳了起来。
初见没有理会他,继续问着那两个娘子,“怎么?说不出来吗?”
“奴婢没有仔细看清楚那人生什么模样。”她们低下头。
“没有看清楚模样就能在背后随意道主子是非,传播谣言,是谁给你们这个胆子了?”初见一拍桌案,怒声问道。
那两个娘子哆嗦一下,懦嗫道,“奴婢……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
初见微笑了,“听谁说的?”
那两个娘子低着头,“奴婢忘了。”
初见微眯起双眸,笑容灿灿,“忘了?也就是说只你们二人在诬蔑夫人,做奴才的在背后诬蔑主子,该怎么处置?”
玉夫人淡淡说了一句,“杖毙了吧。”
两个娘子闻言,脸色攸地煞白,求助地看向玉云生。
“齐娈,你休得心虚,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不解释清楚?”玉云生不是想要为那两个娘子求情,他只是想听齐娈的解释,他心里认为,齐娈不解释就是默认,要他接受齐娈如今心里有了别的男子,那比他去死还痛苦。
玉夫人抬起眼睫,目光游离落在玉云生脸上,心里生出一丝厌恶的感觉,这个男人……她真的还想留在他身边吗?
“没听到夫人说的吗?还不把这两个诬蔑主子的奴才拉下去杖毙了!”初见看也不看玉云生一眼,对紫瑶使了个眼色。
紫瑶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娘子,“是,王妃。”
那两个娘子大惊失色,在紫瑶叫来两个婆子把她们抓住时,她们尖叫出声,“王妃饶命,奴婢记起来,是……是巧香,是她与我们两个说的。”
一旁的陈姨娘闻言,脸色变了,冷冷扫了那两个娘子一眼。
“谁是巧香?去把她找来。”初见嘴角一扬,这巧香不是陈姨娘屋里的丫头么?
“回王妃,巧香是陈姨娘院里的丫头。”丽娘对初见一礼,然后淡声道。
“去把她叫来!”初见道,然后让紫瑶放开那两个娘子。
玉云生心里突然生出一丝疑惑,他回来这么久,家里从来没人在他面前提过齐娈幽会男子的事情,怎么会是在绣房先流传起谣言来?难道家里的下人都被齐娈收买了?只有贞惠院里的丫环没有被收买?
那个男子究竟是谁?
巧香被找来了,她见到初见,脸上还带着微笑,“奴婢叩见王妃。”
初见注视着她,也不叫她起身,“巧香,你与绣房两个娘子说过什么没有?”
巧香以前从没尊重过二姑娘,今日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可怕,见二姑娘没让自己起身,她便自己起来了,反正这里是玉府,有陈姨娘给她撑腰。
她看了看旁边那两个脸色苍白的娘子,心里啐骂一声,没用的东西。“回王妃,奴婢没有与她们说过什么。”
两个娘子见巧香竟然反口了,心里一急,“分明是你与我们说见到有个男子来找夫人的,你怎么会没与我们说过什么?”
“我就只是说了有个男子常来见夫人,难道有错吗?”巧香瞪了那两个娘子一眼,是她们自己添油加醋说夫人不守妇道的,关她什么事情?
那两个娘子气得涨红了脸,“你在误导我们!”
“分明是你们自己心思多。”巧香讽刺道。
初见一直默默看着巧香,听到她和两个娘子的对话,心中也是明白一二了,看来是有人想要故意散播传言,想要让玉夫人在这里家里失势啊。
“巧香,你说你见到有个男子常来见夫人,是么?”初见懒洋洋地问着。
巧香道,“老爷不在家里的时候,是经常有个男子到秀和院找夫人。”
“你亲眼见到了?”初见问。
“是的,奴婢亲眼见到了。”巧香坚定地说着。
“那男子是何人?来作甚的?你又可否知道?”初见继续淡声问道。
玉云生因为巧香坚定的语气而心中抽疼起来,他失望伤心地看着齐娈,她却是面无表情,仿佛那巧香说的是别人,玉云生觉得心中怒火似乎在一点点消逝,只剩下空洞的害怕。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巧香看了初见一眼,不明白二姑娘怎么会问这些。
“那么你与绣房的人说起这个又是何意?夫人与谁见面,是你能在背后随意议论的吗?”初见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声音严厉起来。
巧香撇撇嘴,“奴婢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主子的事情是你这个奴才能好奇的?你在哪个院子当差的?”初见压着怒气,她今日不替母亲整顿这些目中无人的奴才真是枉为她的穿越了。
“奴婢在怀春院当差。”巧香避重就轻地回答。
初见提声一喝,却是看向陈贞惠,“陈姨娘,你就是这么教你的奴才的吗?”
陈贞惠喏喏低下头。
玉云生重哼道,“你不去问你母亲与什么人见面倒怪起别人来了。”
初见斜了玉云生一眼,“难道父亲不觉得奇怪吗?这巧香既然亲眼看到母亲和别的男子见面,为何在父亲回来的时候不说,偏偏要与绣房的娘子说?难道她不是有意要诬蔑母亲的名声?不是要诬蔑我们玉家的名声?奴才都这样放肆了,她的主子还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
玉云生看向巧香,等着她的解释。
巧香道,“奴婢以为那男子是老爷的友人,可是在老爷回榈城之后便不再见到那男子来找夫人,奴婢才觉得奇怪的。”
初见冷笑,这怀疑真是合情合理。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那男子来找夫人的?”初见又问道。
“在老爷去榈城的第二天便见到了,之后的几日都有看到。”巧香回答。
“那男子是从哪里进来的?”初见问。
巧香滞了一下,声音低下来,“从大门。”
“既是从大门进来便是光明正大,你还怀疑什么?轮得到你怀疑吗?”初见厉声一喝,目光森寒地看着巧香。
这时候,丽娘终于缓缓开口,“王妃,经巧香姑娘这么一提醒,奴婢终于记起来了,之前还一直纳闷夫人什么时候支开奴婢们去单独见了哪个男子,既然巧香姑娘说的是在老爷去榈城第二天来拜访夫人的那位男子,奴婢是认识的,那位是燕城的侯爷,王妃您上次来的时候,也有见过的。”
初见赞赏看了丽娘一眼,“丽娘,你说的可是燕大叔?”
丽娘道,“正是燕侯爷,那段时间只有燕侯爷来找过夫人,至于为什么巧香姑娘要觉得奇怪,奴婢就不明白了,侯爷来的时候,都是让前院守门的江管家领到秀和院的,也不曾与夫人单独相处,不知绣房的两位娘子那些所谓幽会的谣言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巧香和陈贞惠闻言,立刻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惊讶,她们都没想到那个男子会是个侯爷。
玉云生觉得自己好像被狠狠灌了一桶冷水,他脑子一片空白,看着仍然眸色毫无波动的齐娈,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多大的错误了。
他竟然听了谣言,就认定齐娈不守妇道,竟然还打了她。
齐娈当初不顾一切也要嫁给他,她又怎么会不守妇道?怎么会和别的男子有染?
陈贞惠看到玉云生的表情,心中便清楚这次她想要拉下齐娈的计谋又失败了,她以为能让玉云生休了齐娈的,这样她就不必委屈自己去讨好齐娈。
“巧香,你见到燕大叔的时候,是江管家领着他去秀和院吗?”初见对丽娘笑了笑,继续问着巧香。
巧香有些心虚了,“好像……好像是的。”
“好像?”初见声音一提。
“是……是江管家领着那男子去秀和院的。”巧香低下头回道。
“既然如此,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奇怪什么?嫌你舌根太长了是不是?”初见问道。
巧香懦嗫道,“奴婢不敢”
“那你还怀疑不?要不要本王妃亲自去忠王府请燕侯爷来与你解释解释?”初见在问巧香的时候,目光却是转向陈贞惠的。
巧香听到燕侯爷还和忠王府有关系,两脚一软,跪了下来,“奴婢不敢,奴婢没有怀疑没有觉得奇怪了。”
玉云生站了起来,又无力地跌坐下去,两眼一直怔怔看着齐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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