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哼!
两人一块掀帘,见对方都鼻青脸肿的,互相嘲讽一笑。
汤寅用眼神奚落道:活该!让你嘲笑我被贬,自己也被贬了吧!
李轩思咬牙切齿地想,该死的小白脸!等到了黔州,我所受的屈辱,定十倍奉还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笑不活了,真的。
小汤:为了贬我,我老攻还能在狗点吗?
我:能的,下一章。
小汤:?我他妈直接给你取消收藏!
我:呜呜呜不要啊
40、他造反你贬我干什么
三日后,皇宫。
正阳殿内,萧恕对着连日来的奏折埋头苦批,浓眉紧锁,稍有不合心意之处便会大发雷霆。
这群蠢才!成日里不是弹劾这个就是弹劾那个,朕看他们同市井长舌之妇也没什么分别,下次若是在啰嗦些无用的话,朕就把他们舌头拔了,一了百了!
萧恕气的扔了折子,突然没好气地问,汤寅到哪了?
他话锋一转到汤寅身上,九安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这都几天了,还没消气呢。
陛下你这心眼小的跟针尖似的,难怪汤大人不喜欢你。
九安轻咳一声道,算算日子,也该到黔州了。
他话音刚落,殿外便有侍从来报,炎月的密信到了。
约莫半个月前夜云辰同炎月出发前往了燕王李晋所在的祭城去执行秘密任务,但任务还未完成,夜云辰却失踪了。
失踪?萧恕看完了信,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夜云辰脑子不好,走丢了也是常事。但若这次他不是毒发
萧恕觉得很奇怪,夜云辰并不是在李晋所守的祭城走丢的,而是在离祭城三百里远的莫寒关一带。
夜云辰去莫寒关干什么呢?
炎月那边怎么样?
侍从慌忙地回道:炎月首领已经查到了那些人的踪迹,那些人联系了燕王,和朝中的一些燕王旧部也有联系。燕王已经几日未露面了,似乎已有已有反心!
萧恕冷冷一笑,神情并不意外,昨晚他刚得到边关密报,南昌国近日来蠢蠢欲动,大有要重新攻占凉州的势头。
凉州附近数十座城池,已有很多州长大吏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若有人借着「兴李」想要灭他这个暴君,皆时还不知会有多少人顺势而起。
萧恕星眸刹那间杀气四溢,当即下令安排,传旨,命方澈率十万大军部署在东南一带,暗中隐藏即可,不必惊动地方官员,若一旦发现异动,立刻率军平叛。
命范怀策秘密前往凉州,与欧阳蕙联手牵制住南昌,至于北境朕会亲自去!
九安大吃一惊,这陛下,京中怎可无人镇守啊?
萧恕一旦离京,势必会带上羽皇卫,皆时京中防备空虚,被人轻易占去,他们会立刻陷入被动啊!
九安都能想明白的问题,萧恕征战多年熟读兵法又岂会不知,只见他勾唇一笑,狂悖万分道:无妨,朕给他们机会自投罗网。只要燕王活着一天,朕这个皇帝就永远做的名不正言不顺。
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永绝后患!
萧恕已想好应对之策,旁人无需置喙。几道圣旨下来,在蒙蒙之中,这偌大的京城风云莫测,一场腥风血雨正悄然无知地降临
九安持着几道圣旨要告退时,萧恕忽而儿道:等等,黔州离北境多远?
萧恕心想,若是以巡察北境为由前往祭城,这一来一回的少说也要折腾一个月。
一个月见不着汤寅,他这血气方刚,如狼似虎的,哪能受得了啊?
何况不把汤寅放在身边,他不安心。
约莫要走半月的路程。九安思索道,若是乘车的话,只怕会更慢些。
萧恕蹙眉,当即又加了一道圣旨,将汤寅贬到了祭城做通判。
九安目瞪口呆,无缘无故贬汤大人过去,只怕他会不高兴吧?
萧恕老神在在:无妨,要是不高兴了,正好半月之后让他到祭城亲自找朕理论。
九安:
陛下,你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找麻烦小能手!
翌日,黔州。
天色擦黑,汤寅和李轩思的马车赶在城门关闭之前抵达了驿馆。
下车之后,两人你来我往地又绊了几句嘴,眼看着要打起来时,被一旁的随从拉开,各自送回了房间。
拦着我干什么?信不信我揍死他!
汤寅挥了挥王八拳,身残志坚地表示自己还能在打一架。
乌寒嘴角微抽,提醒他道:大人,我们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些好。黔州刺史李文亮,也是李氏一族的姻亲,若是他寻个理由为难大人,那可就不妙了。
汤寅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于是打算近几日低调一些,去府衙报道后,他连日忙了不少政务,刚刚稳定下来,圣旨便又来了。
他被贬到了祭城做通判。
汤寅:
祭城乃是燕王李晋的封地,萧恕贬他去哪里做什么?
汤寅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派乌寒出去打探消息,竟有传闻说燕王要造反,已经几日没露面了。
北大营得知萧恕要前往北境巡察,无端开始操练兵马。更有人传,北大营其实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戒严了。
局势正值紧要关头,萧恕却在这个时候贬他到了黔州
燕王若是要反,为何连日不露面?李氏一族的残余势力不见到他怎能放心拥戴他上位,这不符合常理。
汤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猜测道:兴许是有人假借燕王的名义要生事,可萧恕为什么突然要去北境巡察?
乌寒也想得头疼,大人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陛下为何要将您贬到祭城?
汤寅:我也不理解啊!
不是,他造反你贬我干什么
汤寅思来想去,俏脸一红。他觉得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萧恕见不着他不放心,若是燕王真有反意,他留在萧恕的身边当然是最安全了。
想到这儿,汤寅不再犹豫,第二天清早便同乌寒出发前往了祭城。
此去祭城路途遥远,年关将至,天气也越发的寒冷。越临近北境,气温越低,车马难行,这一路上汤寅可是遭了不少的罪。
途中,他还接到了苏岚的信。苏岚兴冲冲地告知汤寅自己被贬的消息,还说已经回了云州老家,担心夜云辰的安危,问汤寅知不知道夜云辰的下落。
夜云辰居然至今音信全无?
汤寅眉心一跳,连忙给苏岚回信说自己不知,让他乖乖待在云州不要乱跑。
大人,城里似乎戒严了。
乌寒赶着车到了城门口,凭借两人的官凭才得以进城。城中到处都是巡察的士兵,通知百姓们城内戒严,不许随意走动,更不许随意招揽陌生人。
汤寅掀开车帘悄悄看了一眼,眼里划过一抹黯淡。
萧恕的队伍还没到,祭城却突然戒严,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彼时,燕王府。
府内后院里,一身材微胖,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持剑拦在门前,他满头大汗,听见屋中妇人生产时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眼角猩红,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呵呵。
那人转过身来,脸上戴着青色獠牙的面具,不是南昌国的那位太子殿下又能是谁?
封南睿冷冷一笑,燕王,本太子还是劝你识时务一点。如今你的王妃正在生产,要是想你的家人活命,就配合一点,等诛杀了萧恕后,你就是北邑国的新帝,明白吗?
李晋握着手中的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是个懦弱的人,但好歹身上还流着李氏一族的血,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性,何况是他,李氏嫡出的子孙,先帝亲封的燕王!
你们这些歹人!你们想杀了萧恕好扶持本王做你们的傀儡,到时整个北邑国都会被你们瓜分殆尽,本王乃李氏子孙,纵使没有守城治国之能,也决不会为了苟且偷生与你们为伍!
李晋说着,将那冰冷的剑刃转向了自己,声音里带着一抹苍凉悲怆,是天要亡我李氏一族!夫人,李晋对不起你,先走一步了!
噗嗤
李晋挥剑自刎在当场,鲜血飞溅而出的那一瞬间,屋里传来了婴儿的阵阵啼哭声。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稳婆跑出来报喜,开门见李晋倒在地上,吓得魂不附体,失声尖叫起来,不好了!燕王殿下自缢了!
稳婆抬头看见封南睿,转身要跑时被人从身后袭击,一刀毙命,死不瞑目。
封南睿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惊为天人,摄魂夺魄的容颜来。
他眸若寒冰,笑起来时又似春风化雪一般明媚,眉宇间带着些许英气,叫人不敢轻视和亵渎他的美貌。
除了燕王妃母子以外,杀无赦。
封南睿转身离开时,前往探查消息的暗卫正巧来报,殿下,萧恕的宠臣,汤寅今日到了祭城,似乎是萧恕贬他来的。
知道了。封南睿勾唇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渐暖,带他来,我想见他。
暗卫道了声是,正要前往去抓汤寅时,听封南睿道:慢着。不要伤着他,就说是燕王殿下要见他,把他带来燕王府就是。
暗卫又道声是,刚抬腿要走,封南睿又道,把这里先清扫干净,尸体全部都处理掉,别吓着他。哦对了,顺便收拾一间干净的卧房出来,待会兴许要用。
暗卫听得没头没脑,觉得他家太子殿下有点反常。
无缘无故的,太子殿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是。暗卫不敢多问,赶忙行礼告退,跑去抓汤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完结倒计时,下几张可能会虐,哈哈哈
41、蔡大人,你也被贬了?
行馆中,汤寅正捧着一杯热乎乎的茶水看书。只是看着看着,他不知不觉就走神想到了萧恕。
萧恕不该来北境的,太危险了。
汤寅目光沉沉,想到自从萧恕登基后,他从一个五品小闲官一路蹦跶到现在,升升贬贬的,全随萧恕的心情折腾。
萧恕这个人狂妄自大,喜怒无常,缺点一箩筐,史官若是想编排他做的荒唐事,只怕三天三夜都写不完。
但不可否认的是,萧恕是个很有权势,很有能力的帝王。他不好女色,不荒淫无度,处理国事也很勤奋认真。
虽然脾气是差了点,但偶尔也有君子的一面,比如会给他洗脚
汤寅想得出神,竟不知不觉地笑了。
乌寒推门而入,见汤寅笑得一脸痴汉,嘴角微抽。
这大冷天的,他家大人怎么还无缘无故地就思春了呢?
大人,燕王府的小厮来报,燕王要见您。
汤寅收敛神情,放下手中的书,不紧不慢道:燕王要见我?
燕王李晋一向谨小慎微,懂得明哲保身。他才刚刚进城,燕王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吗?
汤寅联想到祭城戒严,外传李晋要造反一事,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随他去见燕王,你就别去了。如果半个时辰之后我还没回来,你就给萧恕传信,让他来救我。
乌寒一听这话浓眉紧蹙,担忧道:我不跟着大人怎么能放心,不会出什么事吧?
汤寅摇摇头,他也预料不到这祭城即将会不会哗变,只能先做好应对之法,你跟我也无用,记住,如果半个时辰之内我还没回来,你立刻去找陛下。算算时间,他们也该抵达北境附近了。
汤寅嘱咐完乌寒,便跟随小厮上了马车前往燕王府。
彼时夜已深,燕王府附近的街道上不见人烟,寂静的有些可怕。
汤寅站在燕王府的大门前,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随着大门打开,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惶惶夜色中,显得无比渗人。
汤寅后背发凉,不经意间瞥到地上还未完全清理的血迹,身子猛地一僵。
这里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屠杀,那要他到这里来的,究竟是不是燕王呢?
汤大人请吧,王爷在后院的东厢房等您。
小厮催促着汤寅赶快前往,待进屋之后,门砰地一声关死,吓了汤寅一跳。
王爷?
汤寅喊了一声,掀帘往里走。只见那人背对着他坐在桌前品茶,背影有几分熟悉。
那人回过头来,汤寅看清他的脸时,顿时大吃一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科举中了状元,风靡京城一时的大才子蔡风浚。
难道蔡风浚是燕王的人?
汤寅心中拐了七八个念头,见蔡风浚再对他笑,一时搞不清楚状况,只好道:你你怎么会在此?蔡大人,你也被贬了?
蔡风浚呵呵一笑,起身朝着汤寅走过来,借助略微比汤寅高的身量,轻而易举地将他抵在屏风处,声音低沉清冷道:汤大人,你还真是傻的可爱呢。
蔡风浚说着,动手撕掉了自己脸上的,露出一张艳俊天下,倾倒众生的容颜来。
汤寅只觉得一晃神,眼前的人便换了张脸。那冷漠到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眼眸,宛若一匹即将要发起侵占和攻击的疯狼,叫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样的眼神,他并不陌生。
你你是那位南昌国的太子殿下,之前在凉州,我们见过对不对?
汤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尽可能地做到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
这人的凶残比起萧恕有过之而无不及,燕王恐怕是死于非命了,他如今也也是凶多吉少吧!
说不害怕是假的,汤寅只恨不得自己长着飞毛腿,能赶快逃离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