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去找我爸了!”贺明谈才不愿意听老母亲念经,着急想开溜。
“去吧去吧。今天来了很多人,你小子别瞎晃悠。”
赵女士此刻的心思全在女儿身上,也顾不上儿子了。
母女俩不敢耽误时间,径直往酒店后堂走。
赵兰英对初羡说:“羡羡,等会儿仪式结束,你贺叔叔要带你见些亲戚朋友,你嘴甜点,别杵在那里不说话,听到了没?”
叮嘱完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忙问:“你曲子练得怎么样了?”
初羡轻声答:“差不多了。”
一首曲子名师手把手教,前前后后又练了一两个月了,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赵兰英:“那就好,待会儿别紧张。这是你贺叔叔好不容易才给你争取来的机会,你今年也有二十五了,该找个对象了。今天来的人个个非富即贵,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争取从这里找个合适的。”
赵兰英嫁入贺家算是嫁进了豪门,自然也想利用贺家的人脉关系把女儿的人生给安排了。
初羡虽然不赞成母亲这种做法,可也无法拒绝。车祸留有后遗症,她的身体还没好全,如今还不能真正独立,还得依靠母亲,依靠贺家。
***
路上堵车,一堵就堵了大半个小时,傅枳实是踩点到的婚礼现场。
虽说沈家对外封锁了消息,但婚礼现场却是盛大隆重的,各种漂亮的鲜花铺了一地,气球彩带随处可见。
穿西装礼服的男男女女往来不断,觥筹交错,个个精致从容。
晴空万里,纯澈清明,仿佛水洗过一般,蓝得格外有密度。
比起青陵,宛丘的天气果真是好了不少。
傅枳实随意扫了一眼,盛延熙,沈渌净,晏竟宁,周最……今天来的大人物可真不少。
新郎新娘正和其他宾客说话,傅枳实先去见了新娘的父亲沈万钧。
沈轻暖此刻正站在沈万钧身边。她是沈家人,自然也要替三叔招呼客人。
他一见到沈万钧里就立刻把礼随上,并向沈万钧表达了老爷子不能亲自前来参加婚礼的歉意。同沈万钧寒暄几句,他就借口去了一旁。
手里端了杯香槟,一路走过去,寒暄的声音就没断过。好像每个都是熟人,可仔细一看,又都不认识。
怎么说也是仁和堂的少东家,在圈子里游走,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
年轻的男人儒雅从容,谦逊有礼,逢人就笑。
沈轻暖招呼完客人,悄悄来了傅枳实身侧,勾唇微笑,“傅大哥,等会儿有惊喜看。”
傅枳实轻轻晃了晃酒杯里明黄色的液体,不甚在意,“今天是你堂妹的场子,就算有惊喜也不是给我的。”
沈轻暖冲他摇摇头,“这个惊喜是给你的哦!”
傅枳实面露不解,“什么意思?”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沈小姐故作高深地笑笑,像一只憋了坏心思的黑狐狸。
司仪还未上场,悠扬的钢琴曲最先取悦了一众宾客的耳朵。
《梦中的婚礼》,曲子很大众,但胜在曲调柔和,婉转悠扬。
沈轻暖嫣然一笑,“傅大哥,别眨眼睛哦,你的惊喜来了!”
傅枳实站在人群中,跟随众人的目光看向钢琴曲诞生的地方——不远处摆着一架黑色钢琴,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坐在琴凳上,白玉一般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流连忘返。行云流水间,琴声倾泻而下,让在场宾客不自觉沉醉其中。
他抬眸细看,瞬间怔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初羡:“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刺不刺激?”
傅枳实:“……”
言哥:入豪门吗?
首先你得有个嫁入豪门的亲妈。
哈哈哈哈哈哈
说实话我定大纲的时候也纠结过女主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但是几经考量,最后还是决定用真失忆,毕竟这样更有戏剧性,冲突也更大,可以写的东西也多。
这篇文其实还蛮狗血的,大概是写多了中规中矩的小甜文,这次想放飞自我,写点开心的。
女主母亲是个非常多面的人物,有好有坏。毕竟没有人可以坏到底,她身上或多或少还是有闪光点的。
不说了,看文啦!
第25章 第24味中药
第24味中药
傅枳实完全没想到弹琴之人是他所熟悉的——初羡身穿金色亮片礼服, 不长不短的头发被悉数盘起,露出小半截白嫩无瑕的脖颈,眉眼间青涩褪去, 温婉可人。
眼前的初羡跟傅枳实记忆中的那个傻师妹相差甚远,可以说简直就是两个人。要不是知道初羡是独生女,他几乎都要怀疑眼前这位是不是她的孪生姐妹。
惊艳一词都不足以概括他此刻的感受了。
以前这姑娘就是最普通的路人甲, 身上有众生的缩影,搁人群里谁都不会注意到她。
可现在她却是赚足了大家伙的目光。
过去的这半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惊人的变化?
不止连他都不记得了, 还从丑小鸭完全蜕变成了白天鹅。
一曲毕,余音绕梁, 久久不散。
现场掌声四起, 初羡从容鞠躬退场。
紧接着司仪上台, 婚礼正式开始。
底下一干宾客议论纷纷。
“刚那弹琴的姑娘谁家的?”
“没见过啊,应该是沈家请来的琴师吧!”
“哪里是琴师, 是贺家老大的继女,他后面这个老婆跟前夫生的女儿。”
“长得够标准的嘛!”
“前不久见过这丫头一面, 小小一只,跟个高中生似的,长都没长开。没想到今天捯饬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
沈轻暖瞅瞅傅枳实的反应, 笑眯眯地问:“傅大哥,这个惊喜怎么样?”
年轻的男人脸一沉,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不怎么样。”
沈轻暖抿唇一笑, 似是笑他口是心非。明明盯着人小姑娘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她倒也懒得戳穿他。
傅枳实觉得嗓子眼有些痒。他摸了摸裤兜里的烟盒,很想抽根烟。但考虑到眼下这么一个环境,他默默松了手。
司仪在台上口若悬河。新娘核挽住父亲的手缓缓入场。
他环视一圈,并未见到初羡那姑娘, 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他望着台前,日头有些大,他微眯了下眼睛。
沈轻暖摇摇头,“没有很早,比你早一天。”
男人肯定的语气,“这肯定不是你们沈家安排的。”
“贺景锋出面跟我三叔商量的,说是这孩子刚来到贺家,想找个机会让家伙认识认识。主意自然是那位赵女士出的。什么目的你一清二楚吧?”
傅枳实怎么可能不清楚。今个儿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赵兰英花费心思整这么一出自然是想把女儿往人前推,让那些大人物都看到。
赵兰英自己攀了高枝,自然也想把女儿捡根高枝栖息。说到底还是骨子里那点根深蒂固的市侩思想在作祟罢了。
“肤浅!”傅枳实轻嗤一声,言语间极尽嘲讽。
——
婚礼仪式结束,紧接着就是婚宴。
宴席的座位顺序也是有讲究的,至亲聚一起,旁的亲戚朋友在外围。
傅枳实跟沈轻暖一桌。这桌都是沈家的小辈。沈安素和她的丈夫盛延熙。沈渌净和妻子谢微吟。
大家伙都是孩提时代就认识的,亲切熟稔,气氛愉悦,各种话题就没断过。
然而傅枳实却一直不在状态。筷子没动两下,尽埋头喝酒了。
贺景锋一家坐在他隔壁桌。桌上好几个年轻的富二代。
公子哥们似乎没见过初羡这类小白花似的“名媛”,觉得新奇。轮番给初羡敬酒,问东问西,打探不断。
小姑娘和气从容,端着一杯橙汁跟富二代们周旋,愣是一滴酒都未沾。
傅枳实觉得这孩子学聪明了。若是以前,铁定傻愣愣地埋头苦喝,没一下就被别人灌醉了。
想想也是,那位赵女士可是人精,初羡跟她住一块,耳濡目染,怎么都学精明了。
傅枳实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憋闷地慌。
应该说这两天他就没好过。
本来婚宴结束,傅枳实就该麻溜走人的。这会儿居然鬼迷心窍多留了一会儿。
不远处贺景锋和赵兰英正和沈家人说话,满面笑容。小姑娘跟在长辈身后,一副安静乖巧的模样。
男人的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抹勾人的微笑。他起身朝沈家人走去。
“沈叔叔,我赶飞机,就先离席了。”一道清爽响朗的男声突兀地横|插进来,众人纷纷转头。
初羡见到来人,心下一惊。
她记得他,是昨天在高铁上偶遇,煞有其事地说是她师兄的那个男人。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究竟是谁?
沈万钧五十来岁,因为保养得当,非常显年轻。
他穿酒红色西装,发型梳地一丝不苟,朝众人笑,“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仁和堂的少东家傅枳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