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婼棠的提议青嫣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但至少让她很清楚一件事,那便是这件事到此为止,绝不会传到皇后耳朵里去。
对于此事也并不着急,今日青嫣能够和自己敞开心扉畅谈曾经的过往,将她拉拢到自己这一边也是早晚的事情。
解决了青嫣的事情,姜婼棠将她送回院落,便带着折柳和采莲离开了诏王府。
就在刚刚和青嫣说着她的事,姜婼棠满脑子都是魏诏。
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有没有醒过来,醒来之后姜恒之能不能照顾好,伤口到底是不是还很疼。
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曾经的那些恩怨仿佛经由昨晚的事情之后化为了乌有。
就在主仆三人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却迎面看到了萧云月等在那里。
萧云月见她走来,微微笑着走上前去:“姐姐还真是菩萨心肠,你我都很清楚青嫣来到府上的目的,您又何须如此袒护她呢?”
姜婼棠有些不耐烦的蹙了蹙眉,看向萧云月的眼神当中闪过一丝不悦:“你既然知道她存在的目的,还要去招惹她,我看你不是想给自己找麻烦,而是找给我的吧?”
萧云月连连摇头:“姐姐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没有要给你找麻烦的意思,只是想教教她诏王府的规矩罢了。”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以后最好不要让我遇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没什么事的话就让开。”姜婼棠脸上的不耐烦越发明显,一句话都不想和萧云月多言。
萧云月阖了阖双眸,也不藏着掖着,挑眉看向姜婼棠问道:“王爷昨日和姐姐一同前往宫中赴宴,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王爷呢?”
姜婼棠冷冷一笑:“我怎么知道?王爷的确和我一同入宫赴宴,但出了宫门我们就分开了。”
“而且王爷想见你根本无需你去找,他自然而然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可若是不想见你,怕是你问遍了所有人,也不会得到丝毫的消息。”
“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留下这句话,她不在理会萧云月,走上马车离开了诏王府。
萧云月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去,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素兰在一旁忙问道:“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萧云月双眼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满是气愤:“还能怎么办,不管是王爷刻意躲着我,还是姜婼棠从中作梗,都要先找到王爷我才有机会靠近。”
“再这样下去,怕是这个诏王府真的就没有我萧云月的一席之地了。”
姜婼棠回去姜府的路上,脑海中满是魏诏为她挡下剑刃的画面。
她有些时候真的看不透魏诏心里到底在想写什么,之前二人关系到了如此紧张的地步,他还是为了自己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皇后求药。
而之前明明就有心要将她饿死在兰苑当中,现如今又舍命相救。
回想起往日的种种,姜婼棠也分不清魏诏到底那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
若说他为了淑妃的事情迎娶姜婼棠过门,那么久不需要做到如此地步。
可若说他真的喜欢上了自己,更不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件事,导致姜婼棠根本没有发觉有人跟在马车后面。
她刚刚回到姜府,急切的来到魏诏所在的客房之中,见他还昏睡着,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不过他的气色已经比昨晚的时候好了许多,应该伤口没有感染和恶化,虽然是贯穿伤,但调养一段时日,便并无大碍了。
另一边,萧云月的人一直跟到了姜府,并不敢走进去查看,只能折返而回。
“小姐,刚刚我们的人回来了,说是姜婼棠回去了姜府,以网页和姜家的关系,应该不会身在其中才对。”素兰微微欠着身子,走到萧云月面前说道。
萧云月放下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的阖了阖双眸,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现在想想,魏诏即便在怎么不想见自己,也断然不会躲到姜府去才对。
还没等她开口,便看到威北候夫人缓缓走了进来。
萧云月一怔,疑惑不解的起身迎了上去:“母亲,您怎么来了?”
威北候夫人看了看一旁的素兰和素菊,面色很是严肃:“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见到她如此谨慎小心,萧云月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大事发生。
待素兰和素菊离开之后,威北候夫人忙抓着萧云月的手问道:“魏诏可在府上?”
萧云月虽然不解,但还是实话实说:“王爷并不在府上,母亲您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让您如此紧张?”
威北候夫人坐在桌案前,若有所思的阖了阖双眸,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传言不假,若真的如此,那么……”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萧云月很是急切的问道:“您倒是说啊,到底怎么了?可是王爷出了什么事不成?”
威北候夫人回过神来,将昨日在宫中宴席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云月。
还告诉她,作夜有人目睹了诏王府的马车遇到了刺客。
忽然,威北候夫人想到了事情的关键:“那姜婼棠呢?她也没有出现吗?”
萧云月瞪大了双眸,她想不到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刺杀魏诏和姜婼棠:“她倒是回来了一次,不过是被我逼迫着回来的。”
“之后便急匆匆的回去了姜府,母亲,既然已经有人发现了王爷遇刺,那后来如何了?就没有人知晓吗?”
威北候夫人沉吟了片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后来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听你所言,姜婼棠既然回去了姜府,那么我敢肯定,魏诏一定也身在其中才对。”
“或许……魏诏此刻已经命悬一线,一旦如此,你也要早做准备才行。”
萧云月闻言顿时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那双琥珀色的瞳仁之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明明上午的时候还在憧憬着怀了魏诏的骨肉之后到底要如何应对姜婼棠和青嫣,一旦魏诏真的出事了,她所计划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不管魏诏近日有多么的不待见她,但她的心底还是爱着他的。
威北候夫人见她这幅末样,不由的有些心疼:“你先别这么悲观,也许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打个比喻罢了。”
萧云月眼含雾气,很是无助的看向威北候夫人说道:“母亲,王爷就是我的一切,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威北候夫人闻言,既心疼萧云月,又有些无奈。
当初将她嫁给魏诏的确是威北候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而已,可谁知自家的千金居然真的爱上了魏诏。
对于萧家而言,魏诏若真的出事了,他们完全可以接受,大不了选择旁人作为傀儡就好。
可眼下萧云月对魏诏的爱,早已经超过了威北候夫人的预料。
威北候可以冷血无情,但威北候夫人却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遭受如此命运。
“你先别急,一切的一切我都只是听闻而已,还没有亲眼所见,就不能断定他已经出事,况且你想,以魏诏的功夫,这京中能够伤到他的人,怕是也没有机会对不对?”威北候夫人悉心安慰着萧云月,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连她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只是不想让萧云月太过悲观而已。
萧云月细想之下,也觉得以魏诏的身手根本不会轻易出事。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无比。
既然魏诏不会有事,那么他还躲在姜府之中,那么就是天大的事情。
据威北候夫人所言,二人昨日一同遇刺,那么就有极大的可能魏诏现在就和姜婼棠待在姜府之中。
自从萧云月嫁给魏诏开始,仿佛一切都和她理想中的样子渐行渐远。
她没有得到人人羡慕的生活,也没有得到应有的位份,而成亲了这么久,直到如今她深知还是完璧。
萧云月很爱魏诏,从见到他的第一面便是如此。
她刻意容忍魏诏对她的冷淡,但却不能接受因为姜婼棠才会如此。
沉吟了良久,萧云月恢复了冷静,很是平淡的对威北候夫人说道:“母亲,这件事就无需您来操劳了,我自己会查清楚一切。”
威北候夫人见状欣慰不已,她轻轻拍了拍萧云月的手微微笑着说道:“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以你的出身嫁给魏诏是他的福分,可惜他不知道珍惜,偏偏对一个满嘴谎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姜婼棠这么上心。”
“若是你再不能抓住她的心,以后在诏王府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
萧云月颌了颌首:“这些我都明白,我非但没有让你和父亲因为我而骄傲,反而处处再给你们添麻烦,这都是女儿的不孝。”
“我向您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王爷到底身在何处我也会弄清楚,不管他是不是还爱着我,为了不让姜婼棠得逞,我也会拼尽全力活得王爷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