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二位王爷。”姜婼棠踱步走到端王和毓王面前,微微笑着说道。
毓王和端王抱拳回以一礼:“见过皇嫂。”
“二位王爷可是来找诏王的?如今他人在书房,不如我带你们过去吧。”姜婼棠不想与他们过多寒暄。
毕竟她可是曾经以姜公子的身份出现在毓王的面前,稍有不慎便会被其看穿,到那时她真的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不仅仅如此,堂堂诏王妃居然女扮男装,蓄意接近毓王,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不知道要给她扣上一个什么样的帽子。
好在端王和毓王都是识大体的人,见她这样说,忙摇了摇头说道:“皇嫂无需如此麻烦,我们自行去找皇兄即可。”
姜婼棠自然乐得如此,她嘴角的笑容丝毫不减:“既然如此,那好,你们且去找他就可以,我且先失陪了。”
留下这句话,她没有逗留,转身带着折柳和采莲便离开。
毓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了一丝狐疑:“我为什么总是觉得皇嫂如此熟悉,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
端王闻言忙四下看了看,好在没有人看向二人这边,他剑眉微微蹙着,忙出言说道:“这种话你可不要乱说,不管你是否熟悉,她都是皇兄的女人。”
“而且你是不是傻掉了?之前来诏王府的时候,皇嫂可是亲自下厨招待过我们,那黑暗料理至今都让我记忆犹新,即便你真的有什么想法,也不该对皇嫂产生什么兴致吧?”
毓王见端王误会,忙白了他一眼:“你脑袋里到底在想写什么,我只是觉得皇嫂貌似曾经在哪里见过多次而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端王则不以为然:“不管如何,依我看,还是离皇嫂这样的人远一点比较好,总觉得她很危险。”
说着,他先行一步向魏诏的书房走去。
毓王则站在原地,看着姜婼棠消失的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尽管觉得姜婼棠给他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可说到底也不过见了几面而已,也许是他想多了也说不定。
另一边,姜婼棠带着采莲和折柳回到了兰苑,她坐在桌案前,冷冷看着二人面无表情:“跪下。”
折柳和采莲相互对视了一眼,面对旁人她们可能还会嚣张一下,可面对姜婼棠的时候却显得很是乖巧,没有丝毫的犹豫便跪了下去。
采莲率先开口:“小姐,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多嘴了。”
折柳也连忙跟着附和道:“是,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看在我们是初犯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姜婼棠原本还想好好训斥二人一番,可看到她们这般古灵精怪的样子,也有些下不去手。
毕竟与她最亲近的二人就在面前,总不好因为此事真的重重责罚二人。
“算你们还有点自知之明,以后若是再犯,决不轻饶,要说就回到兰苑在说还来不及吗?”姜婼棠嗔怪的看向二人,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当中闪过一丝无奈。
折柳阖了阖双眸,她一眼便知现在的姜婼棠已经不再生气,索性直接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后一边为其捏着肩膀一边笑着说道:“小姐您有所不知,我们也是一时间没忍住而已。”
“毕竟这么可笑的事情,谁能控制得住去闭口不言呢,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不如此事就此过去如何?”
姜婼棠似笑非笑,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轻声笑着说道:“不饶了你们还能如何?别再这里临时抱佛脚了,去准备准备,我们去布坊一趟。”
折柳闻言兴高采烈的放开了手:“好嘞,奴婢这就去准备。”
看着她和采莲欢快的样子,姜婼棠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待二人准备妥当,姜婼棠带着她们刚刚走出诏王府,迎面走过来一个老熟人。
太子看到姜婼棠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双眼微微眯起,冷冷笑着说道:“诏王妃,别来无恙啊。”
姜婼棠也很是诧异,沉吟了片刻后微微欠身福了福:“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挑了挑眉,颇为不屑的盯着姜婼棠说道:“诏王妃何须如此客气,之前将我当枪使的时候,可没见你提前打过招呼。”
“说起来,我还真是要谢谢你给我上了这样的一课,真是让人受益匪浅。”
姜婼棠没想到太子会如此直白,她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就知道这件事情早晚都瞒不住。
她索性昂起头,嘴角牵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太子殿下太客气了,今日想必您也不是来找我的吧?王爷就在里面,您请。”
说着,她让开身位。
太子出奇的没有动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踱步走入了诏王府之中。
姜婼棠抬眸看向他的背影,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一次太子相较从前有些不同。
不知道他在被禁足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内敛了许多。
姜婼棠很清楚,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高对付。
想到此处,她不免心生戒备。
折柳见她表情凝重,忙走上前轻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姜婼棠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总觉得太子仿佛经历了高人指点,已经不似曾经那般毛躁了。”
折柳若有所思:“小姐,今日不仅端王和毓王前来府上,就连太子都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姜婼棠阖了阖双眸,眼底闪过了一丝狐疑:“皇族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不管有没有大事发生,都有魏诏在,还轮不到我们出手,走吧,去布坊。”
“是。”
这段时日,经过姜婼棠的一再调整,布坊的生意已经非常之好。
已经隐隐有在京城站稳脚跟的趋势,那些曾经老牌的布坊都望尘莫及。
姜婼棠见到这一幕很是开心,感觉是时候扩大经营,争取将布坊经营成京城第一布坊。
她叫来了芸娘,二人来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怎么样?没了那些人捣乱,比从前轻松了许多吧?”姜婼棠微微笑着看向芸娘轻声问道。
芸娘闻言没有任何迟疑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现在的布坊比从前不知道要规整了多少,这还要对亏了诏王妃治理有方。”
姜婼棠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毕竟我不可能全天都待在这里守着,这一切还需要你受累了。”
“眼下一切正按照预期的情况走下去,也是时候扩大经营了,一旁的商铺我们可以花高价盘下来,作为我们的库房使用也好,继续织布做成衣也罢,都会让布坊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芸娘黛眉微微一蹙,有些无奈的说道:“王妃,想要盘下隔壁的商铺怕是有些困难。”
“哦?为什么?”姜婼棠疑惑不解,以她如今的财力,不相信会有人觉得银子烫手。
芸娘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因为别的,只是隔壁的商铺乃是威北候的产业,虽然布坊和其之间没有什么大的冲突,可毕竟是竞争关系,所以,依我看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卖给我们。”
姜婼棠眸色一沉,这样的消息她也是方才才知道,没想到威北候居然在布坊的隔壁开了一间铺子。
她总觉得此事并非表面上看那样简单,一定有什么阴谋。
沉吟了片刻后,姜婼棠双眼微微眯起,试探性的问道:“隔壁的商铺和我们之间,真的一点过节都没有吗?”
芸娘此刻却迟疑了,她本着能不给姜婼棠找麻烦就靠自己解决,可今日被问起,也只能实话实说:“不瞒王妃您说,隔壁的商铺的确和我们有着一些过节,不过都被我应付了过去,到也算不上恶劣。”
姜婼棠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意外,冷冷笑着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小摩擦都是一些什么事情?我这个人一向护短,可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在这里收到欺凌。”
无奈之下,芸娘只好道出了事实。
隔壁的商铺不止一次前来布坊找麻烦,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月珑的姑娘。
月珑在布坊当中算是年纪最小的那些人,之所以被时常找麻烦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有着一张出众的样貌。
可能在姜婼棠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惊艳的地方,但放在寻常民众眼中,可就是倾国倾城的存在。
因为这件事芸娘没少和隔壁的掌柜唇枪舌战,可隔壁掌柜每次都是敌进我退,不给她们丝毫反扑的机会。
他们很清楚这布坊乃是姜婼棠一手操持着,所以也不敢太过分。
只敢做一些小动作,比如时常过来布坊调戏一番月珑。
越是听下去,姜婼棠眉心蹙的越深,她没想到自己不来的这段时日,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最可恨的还是萧家之人做出来的,无论如何她都咽不下这口气。
她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有些不悦的看向芸娘:“有这样的事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难道就任凭他们这些人胡作非为不成吗?我……”
“芸娘,吴贵又来了,你快……”
还没等姜婼棠把话说完,一个妇人冲进来,看到姜婼棠立刻将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姜婼棠倒是不介意,冷冷笑着起身:“还真是凑巧,走,我去会会这个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