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傲雪自从入宫以来,不说独得恩宠,那也是后宫独一份的存在,每个月司马琮去她那最多,除了生下一个孩子,她名誉、地位、家世、恩宠、美貌全部都占据了,人生最得意不过如此,在后宫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结果被司马琮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人拖出去掌嘴,她如何能忍,跳脚起来,“陛下,陛下要惩罚臣妾,也该给臣妾一个理由。”
“未得传唤,擅自入殿,谁给你的权?!”司马琮气得面红脖子粗,他身为皇帝,连后宫的女人都管不好,传出去给人听像什么样子,偏她还在这胡搅蛮缠,到底是自己把她们一家子惯成这样的。
季傲雪立刻跪了下来,“陛下,臣妾方才也是情急之下啊,现如今是臣妾的父母跪在此处,臣妾怎能不心急,陛下请饶了臣妾吧。”
司马琮刚想呵斥她赶紧滚出去,梁国公夫人惊惧得大叫一声,“傲月,傲月你怎么成了这样?!是谁害我的傲月!是谁!”
季傲雪定睛看去,直接吓得浑身一抖,眼前的女子进气比出气还少,面色苍白如鬼,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泥巴,更重要的是两只手,都被人给砍了,躺在梁国公夫人怀里,眼里全是泪水。
季傲雪也顾不得这是什么地方了,这可是她嫡亲的妹子,她打小看着长大的,居然被人糟践成了这样,才不过短短半个月。
“是谁,是谁对我的妹妹做了这样的事情,谢侯爷,你不该给我们家一个交代么?”
谢祁轻笑,“古往今来,还是头一次听说杀人的,跟被杀的要交代,什么交代,你妹妹能至今还挂着脖子上那颗脑袋,是因为她还有话要说,德妃不必着急,想来你们一家团聚也不在乎这点功夫。”
季傲雪气恼,“清河侯,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住口!”司马琮亲自从御座上下来,提起季傲雪的衣领给了重重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贱人!也敢对谢侯如此不敬?!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我的兄弟么!?小小一个梁国公府,是不是把你们都吹捧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刚才司马琮来打季傲雪的时候,梁国公就知道大势已去,这个蠢女儿当真是会火上浇油。
“陛下,方才是小女情急之下维护所言,请勿动怒啊。”
“维护还是真心话,只有她自己清楚。”司马琮不咸不淡回答。
季傲雪装点整齐的鬓发已经凌乱,红着眼睛道:“陛下,我父亲于国是您的肱股之臣,怎么你心中,唯有谢家,而没有我们季家呢?我妹妹都这样了,我们要一个公道,又有什么问题。”
“公道?德妃姐姐这话说得我可就不爱听了。”淑妃刚到门口,率先出声,行了一礼道:“陛下,臣妾奉皇后娘娘之命送上德妃的罪证,请容臣妾一禀。”
司马琮皱眉,“什么罪证?”
“此事与梁国公府有关,德妃在皇后娘娘有孕期间,多次派人换走御膳房管事,小厨房负责娘娘膳食的嬷嬷拿到的食材都是动过手脚的,娘娘不敢声张,私底下又得知德妃因为近日心情苦闷,打死了两个宫女,外加残害了一个小太监,又将宫内饮食、布匹、饰品锻造的活计全部给了季家的作坊,皇后娘娘近日身子不适,所以没办法前来,只能让臣妾先行,这些都是罪证。”
季傲雪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协力后宫,底下的人做错了事情,我教训了有什么不对,谁家的作坊工艺好,选了来又有什么问题。”
淑妃冷笑,“是啊,天底下就只有你们季家的东西便是最好的,里里外外都姓季才好呢,连皇后娘娘吃什么,用什么,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换句话说,能不能生下皇子,还不得经过你季家人的嘴么?”
季傲雪浑身一冷,指着淑妃道:“你……你胡说八道,其心可诛你!本宫何时如此?”
淑妃完全不怕她,“陛下,臣妾的话已经带到了,这等人,不过就是仗着家里的权势,完全蒙蔽了陛下啊,请陛下明察秋毫。”
司马琮点点头,看着淑妃拿过来的罪证,盯着季傲雪,“好啊……你很好……朕这些年,宠得你是无法无天了,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原来还得在你手底下讨生活,若是你有这个心思在朕的饭菜里下药,下毒,朕是不是也得乖乖受着,你爹的手伸到了江州乃至大理寺,你妹妹能在战场上将炮火对准大楚子弟兵,你能在后宫要挟皇后当操控者,你们季家不得了啊。”
季傲雪摇头,哭着道:“不是的,陛下不是的,您听臣妾说啊。”
“还要说什么,陛下,刚才臣妾来的时候,已经去德妃宫里翻过了,里面有不少的药丸子,还请陛下让太医看看,是不是对陛下龙体有碍之物。”
季傲雪咬唇,眼底闪过后怕,司马琮看在眼里,高声道:“宣太医。”
谢恒不着急了,原来这一家子都他妈黑心肝的货,难怪女儿嫁不出去就迁怒呢,真把人都当蝼蚁看,以为自个是玉皇大帝,操控上下,呵,今日一个个来,谁也别着急。
太医忙不迭就来了,检查了一下药箱,随后面露难色道:“都是一些虎狼之药,有男女助兴的,也有让女子快速怀孕的,只是这些东西……在西域那种地方,都是给牲口 交配用的,若是人用了,以后别想有子嗣不说,还容易伤到陛下。”
这可就是严重了,本来还在观望的臣子们立刻下跪请旨严惩季家。
季傲雪犯下这种错,再想翻身除非轮回投胎去。
“不不不,陛下臣妾没给陛下用过呀。”
“蠢妇!朕是哪里亏待你了不成,居然把这种脏东西带进宫里。”司马琮一听到是给牲口用的,气得脑仁都在疼,一想到史官要怎么记载这一笔,他恨不得当堂亲自砍了季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