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他的手堪堪碰上桃夭时,她一旁那个绣花枕头样的男人却悠悠开口说话了:“不知她拿了你们多少钱?我来替她还就是了。”
领头的大汉一听,都要笑岔气了,他挑着眉恶狠狠道:“三千万两的雪花白银,你还的起?且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说着手里的长剑一挽,就想要将那绣花枕头的脸儿给划花了。
但是大汉的手腕子刚往前一伸,那个吃软饭的白脸儿竟然伸出两指,夹住了那薄薄的剑身,然后一个借力的巧劲这么一带,竟然将大汉一把给扯入马车里,
桃夭方才手一早就摸到了大夫给她随身携带的绑绳,自己的手腕经常会疼痛,所以偶尔要靠着绳子勒住,还有复建手腕筋骨之用。
如今这对绑绳可算派上了用场,只被她高高举起,趁着嗷呜嗷呜将大汉扯进来的功夫,两下子便勒在了脖颈之上。
安玉玄这次是第一次亲眼看她打人,的确是出手看着无力却狠准利落。
就在这时,马车外的打斗声也不断,就在桃夭探头要看个究竟时,脖子后一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安玉玄一个手刀巧劲儿将她敲晕之后,外面的暗卫也一起出动,拿下了那几个拦截的大汉。
“王爷,人都抓住了!”暗卫跪地向安玉玄禀报道。
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人提去审问。
虽然方才只有只言片语,但是也足够安玉玄推敲出大概了。
所以这个申婉桃,胆子也是太大了,因竟然是因为吞并赃款要逃跑,可不止带走了一匣子首饰和银票子,居然还卷走了那个子瑜公子的大笔的贼赃!
三千万两的雪花白银的确不是小数,那位前朝公子倒是沉得住气,现在才来索要。
当下那位朝政的回归故里的大吏,也改期去拜访了。
因为那些个贼子有专门的酷吏去审,安玉玄倒也不必亲力亲为,便将昏迷的申婉桃先送回了宅子里。
安玉玄便大步流星地将申婉桃抱入了屋内,挽起衣袖露出一截手腕让大夫诊脉。
“姑娘的脉息有些紊乱,可见以前的淤血之症还是没有消散,看来还要再加重汤药调理才行。”
桃夭陷入一团如烂泥一般的梦境中,在梦里有人给她看一本账目,然后问:“申姑娘,你看该怎么办?”
桃夭根本搞不清是什么账本,可是嘴里却直觉说道:“先不要呈报给公子,我自会将账目梳理清楚……”
接下里,她便埋首在了桌子前,开始一笔笔地重新理账。不知怎么的,眠棠就是清楚,她在将账目做空头的周转,重新制作了一本假账,而如山的白银顿时化作无数涓涓细流从总账上分拨了出去……
再然后,她则看着一辆辆的马车从面前经过,虽然看不见箱子里的物件,可她心里也是清除马车上是一箱箱的都是白银和银票……
当桃夭在一阵欲裂的头痛里醒来时,出了觉得梦里忙碌得有些乏累外,她试着起身,却使不出气力,只绵软无力地问:“我是怎么晕倒的?”
安玉玄平静地说:“被你敲晕的贼子醒了,偷袭了你……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
看着王爷真挚的眼神,桃夭又觉得自己太过多疑,怎么一时间竟然想问是不是王爷亲手敲晕了她?
这样的话,自己想想都荒诞,所以她咽下没有说出,只是声音嘶哑地问:“头痛得厉害……那些人……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胆?还直愣愣地管我要银子?”
安玉玄听她这么问,倒是想起了方才审问犯人的暗卫来报。
那些人竟然都是狠角色,十个有九个咬牙不说,不过倒是有一个被烙铁夹棍伺候了一顿后,终于开口说了实情。
据他们说,申婉桃当初从出走时,自己亲自做了空账,卷走了山寨大笔的钱银。因为账目做得滴水不漏,加之山寨的产业遍布各处,每到年中时才会呈禀一次账目,所以之前压根无人发现。
只是这次接替她拢账的一个叫苏若曦的女人发现了错漏,这才命他们下山来找柳眠棠。
待暗卫要细问苏若曦为谁,那个公子又是什么来路,而且申婉桃为何能接触到这大笔的账目时,那个匪徒嘶哑着嗓子道:“我们公子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旁另一个奄奄一息的匪徒竟然突然抬头,从嘴里吐出一支暗藏的毒针,一下子钉死了那个开口招供的,接下来,剩下的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后,竟然纷纷咬舌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