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姐,一个人?”
祁浓脸色一沉,瞬间便释然的勾了勾嘴角,“秦少也好雅兴,这么晚遛弯呢。“
秦子尧勾了勾嘴角,“不介意我坐下?”
“公关场合,随便。”
秦子尧坐下,中间与祁浓隔开十几公分的距离。
两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白裙飘飘,两人这么坐在长椅上,竟然有种郎才女貌的错觉。
两人这么坐着,秦子尧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根棒棒糖,拿出一根递给祁浓。
“要不要?”
祁浓看了眼棒棒糖,又是柠檬味的。
她今天还真的跟柠檬杠上了,酸不溜秋的。
“别怕,没毒。”
祁浓一把夺过,“我可没说你下毒。”
吃着棒棒糖,坐在闹区,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祁浓率先开口。
“有话就说吧。”
秦子尧几次张嘴,却迟迟没有开口。
有了祁浓这句话,秦子尧终于有了张嘴的缺口。
“谢谢。”
祁浓往后靠了靠,“谢从何来?”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秦子尧学着她靠在长椅上,“漫漫的事情,谢谢你高抬贵手。”
虽然当时祁浓说了很多残忍的话,但是说到底,她不可能不给陆见深这个面子。
毕竟秦子尧是陆见深的朋友,林漫漫又是他的表妹,祁浓始终相信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所以,祁浓不过只是在为自己做打算而已。
“没什么谢不谢,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秦子尧轻抿了下嘴角,“不管怎么说,我都该谢谢你。”
“客气了。”
深吸一口气,秦子尧长腿一盘,“为了表示谢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你非常想知道的事情。”
非常想知道的事情?
祁浓眉头一挑,“秦少知道我想问什么?”
“江晚。”秦子尧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嘴角慢慢绷紧,祁浓探究的看着秦子尧,“你确定敢说?”
说什么‘港城四少’,其实在这四个人中,老大还是陆见深,毕竟陆氏两个字在呢。
而其他三个人不过是因为年龄的问题,加上又经常在一起,所以才会被美称为‘港城四少’。
所以,祁浓才会说出这句话,秦子尧敢在背后嚼陆见深的舌根子嘛。
“有什么不敢的,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好一个人尽皆知,偏偏她这个妻子不知。
祁浓耸肩,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江晚是城南江家的二小姐,陆江两家是世家,从上两辈开始就开始定下娃娃亲,每一代里选择一人定下娃娃亲。”
“这一辈轮到江少祖跟江晚了。”
秦子尧点头,“所以,从陆见深回国回到陆家之后,这门亲事就已经被提上日程了,只是江家最开始定的并不是江晚,而是……”
祁浓歪头看他,等着他后面的话。
然而,秦子尧却轻咳一声,转移话锋,“阿深对她没多少感情,但是偏偏因为家族的压力,他只能接受她,但是江晚却爱了阿深十几年。”
只能接受?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她的出现,陆见深要娶的人就是江晚了。
“江小姐不会有机会了。”
秦子尧愣了下,随即点头,“也对,你现在是阿深的女朋友,江晚就只能干着急,或者通过家里施压了。”
嘴里的棒棒糖似乎更加酸涩了几分。
“因为我们已经结婚了。”
时间定格般,过了半分钟,秦子尧才反应过来,鼓掌叫好。
“好一个先斩后奏。”
秦子尧越想越觉得有趣,不由的转过身子看向祁浓。
“算我很佩服阿深的做法,但是有一点你是否考虑过?”
“什么?”
轻叹一口气,秦子尧面色凝重了几分,“你想过陆家会允许一个没有家室甚至没有见过的女人作为未来继承人的夫人,陆家未来的家母?”
一句话,祁浓的心被瞬间拔到了心口。
“你……你什么意思?”
秦子尧抿了下嘴,“意思说的很明确了,刚才你也听到了,陆家不是等闲之辈,它甚至不是一般的豪门,陆家从清朝开始就在港城,当年是为了表忠心,陆家才将一大部分的地皮送还给了zf。
就现在我们看到的六大区,在一百年前是,三分之一的港城是在陆家手里,你明白吗?”
祁浓知道陆家很厉害,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陆家竟然已经到了富可敌国的一步。
这样的家庭,祁浓不敢想,她……她真的可以吗?
认识了祁浓这么久,秦子尧第一次看到祁浓竟然也会有胆怯的一面。
“我今天不是来让你失去信心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直起身,秦子尧拍了拍双腿,“好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十一点了。
“好,那麻烦你了。”
既然已经说开了,祁浓在拒绝似乎显得就多余了,更何况她也不愿意自己走回去了,太累了。
回到家,祁浓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荣婶。
嘴角上扬,祁浓客气的朝着荣婶笑了笑,“荣婶,你还没走啊。”
荣婶赶紧站起身,然后拿出纸笔写到,“少爷让我等你,饭菜已经做好了,我给你热热?”
祁浓摇头,“不用了,我不饿。”手腕,祁浓打了哈欠,“我先去睡觉了。”
荣婶还想说什么,祁浓已经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睡了一天,到了晚上,祁浓躺在床上数了几千只羊了,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月亮从西边一点点的爬至天空正中间,祁浓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秦子尧说的那些话。
陆家。
她一直以为自己意识中的陆家已经足够震撼了,没有想到陆家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庞大的背景。
说不害怕是假的,祁浓真的怕了怯了。
她自信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去做什么陆家的家母,而是她不知道自己在那种复杂的家庭中,她究竟能不能适应下去。
一阵开门声,祁浓下意识起身,然后便听到了脚步声。
他回来了。
重新躺下,祁浓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他,暂时不见才是最好的选择。
刚躺下,卧室传来开门声。
紧接着一股香气袭来,祁浓认得这是江晚身上的味道。
他果然跟她在一起。
眼中闪过一抹冷笑,祁浓缓缓闭上眼。
一阵窸窣之后,有一阵开门声后便传来水流的哗啦声。
她现在一点儿事睡意都没有, 不一会儿他出来,祁浓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陆见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床上那么隆起已经不见了。
陆见深一边擦着头一边走出了卧室。
祁浓正窝在沙发上,电视里在播放着最近很火的综艺,祁浓吃着薯片,笑得正欢。
听到声响看了过来,见他光着上半身,不由嘱咐道,“穿上件衣服,冷。”
见她心情似乎好了些,并且在对着他笑,陆见深心里的担忧也消减了一些。
拿着毛巾朝着她走来,“给我擦头发吧。”
祁浓点头,然后接过了毛巾。
坐在她身前,陆见深的手却一点儿也不老实,轻轻的摸索着她的膝盖,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摸。
拍了他一把,祁浓责备道,“老实点!”
收回手,陆见深委屈巴巴的说道,“做又做不了,难道还不能摸一摸嘛?”
“就你话多。”
头发擦的差不多,祁浓将毛巾扔到一边,然后拿过沙发上的披肩盖在了他的身上,“别感冒了。”
陆见深嘟嘴,“你不喜欢看?”
“再好的东西,看多了也腻了。”
陆见深表情微变,“你看我看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