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枟!”
听到有人叫她,枟夏停下脚步回头。
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枟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罗伯特看到女人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他扬起完美的笑容,靠近枟夏:“老同学,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再见。”
枟夏礼貌地笑笑,语气疏离:“罗伯特·瑞恩同学,我们的确很久没见了。”
如果枟东泽在这,他肯定会扑上去往男人的脸上狠狠来一拳。
这个枟夏所谓的“老同学”,金发碧眼面容俊俏的m国人,是枟夏学生时期的一个梦魇。
想起那次的强奸未遂,枟夏瑟缩了一下,猛地回头,抓住了湖跃的胳膊。
“亲爱的,我们回去吧?”枟夏笑得娇俏,可湖跃一下就看出来她眼里的不安和恐慌。男人不动声色地瞟了罗伯特一眼,脸上摆出宠溺的笑意:“那回去吧,可怜的宝贝。”
“湖先生!”罗伯特跟在他们身后:“我们准备的车就在外面等着,让我送你们出去吧。”
枟夏抓着湖跃胳膊的手一下子收紧,带着些颤抖。
湖跃笑了笑,婉拒了罗伯特。
“可是……”
“罗伯特先生,我和我的艺人是那种关系……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请给我们一些相处时间吧?主编先生。”
罗伯特喉头滚了滚,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目送着两人离去。
“小祖宗,你跟那个主编,以前有过节?”湖跃坐在枟夏的旁边,看着女人小口小口地抿着手里的冰咖啡。
“……我哥以前打过他。”枟夏没有抬头,盯着手里咖啡晃动的水面,“那是我哥唯一一次打人,还被学校处分了……”
湖跃想了想,有些迟疑:“是你们在柏林上高中的时候?”
“是……”枟夏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细不可闻的些微哽咽。
“枟东泽为什么要打他?”湖跃更懵了,但他看出枟夏情绪很不对劲,于是关心地问:“祖宗,是不是今天拍摄冷到了?我们回酒店吧?”
枟夏没理他,自顾自地说道:“我哥那样的人……你觉得是为了什么生气呢?”
湖跃心里冒出个猜想,但他说不出口。
枟夏抬起头看他,倔强的眼泪在微红的眼眶里打转:“是他,是罗伯特·瑞恩想霸占我,所以我哥发了疯一样的去打他,把他打进医院,还背了处分……”
湖跃一口气哽在喉间,呼吸都变得滞涩。
“要是我知道sky的主编是他……我死都不想来的……”枟夏低下头,藏起自己的狼狈不堪。
湖跃心中一晃,莫名地疼起来。
那样像的一双眼睛,他舍不得让它掉下眼泪。
“枟夏。”湖跃轻拍她的肩膀,“回去吗?”
“我不想回酒店……”枟夏的声音闷闷的,打着颤。
“我是说,回国吗?”湖跃眼里盛着心疼:“我答应霞姐要照顾好你……这件事是我不对,你不想再见到罗伯特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枟夏仍旧低着头不做声,湖跃还想说什么,却看见枟夏掏出纸巾在眼睛上轻轻印了印。
女人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眼里不复方才的脆弱不安,枟夏撇了撇嘴,说:“我才不走,他已经打倒我一次了,我才不会让他打倒我第二次。”
湖跃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泛起五味杂陈的苦涩。
真像啊。
和枟菁霞一模一样的,丝毫不愿服输的气势。
湖跃低下头,自嘲地轻笑,“我就知道。”
“嗯?”枟夏没听清他说的话。
湖跃摇摇头,没有回答。
我就知道,你和她真的一模一样地坚强。
枟夏挠了挠头,站起身来,“不想这些了,我想去逛逛。行不行?”
湖跃又摆回他懒懒散散的表情,笑了笑:“我得跟着你才行。”
“说吧,这家酒吧的负责人是谁?”雷川看着被拷在铁椅上的人,神色微冷。
鹿纤吐了口痰在雷川脚下,再抬头的时候眼神带刺:“你求我我就告诉你,怎么样啊?”
雷川面不改色,仍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时候:“请配合。”
鹿纤懒洋洋地勾起嘴角,嗤了一声:“你真的抓错人了警官。”
“那请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雷川盯着鹿纤的脸,有些疑惑。他好像在很遥远的记忆里,见过他。
这个漂亮的……男人。
雷川见鹿纤油盐不进的模样,吩咐一旁的警员看好他,走出了审讯室。
鹿纤低下头的眼里,藏满了落寞。
她有点想念枟夏了。
拍摄的日子过得很快,罗伯特不知因为什么,再没有出现在拍摄现场。
为期四天的拍摄结束后,枟夏和湖跃收拾好行李后,驱车前往机场。
小助理坐在副驾驶位上翻看行程表,提醒后座的枟夏:“夏姐,明天十点的颁奖典礼你想穿哪件礼服去?”
枟夏盯着手里一条新消息都没有的手机,闷闷不乐地应了声:“随便吧。”
她闷闷不乐地打字给鹿纤发消息,委屈地撇起了嘴。
湖跃刹了车,停在红灯前。他拿起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
指示灯转绿,湖跃手里刚拧开的矿泉水还没喝几口,后面的车就按了好几声喇叭。
湖跃无奈地把水递给副驾驶位的小助理,发动汽车,准备驶过十字路口。
“哔哔——!!”
枟夏被刺耳的声音吓到,猛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砰——!!”
一辆黑色的轿车,直直地撞在了枟夏叁人的车上,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两辆车滑到另一边的车道上,和对面驶来的车来了个二次碰撞。
现场一片混乱,充斥着刺耳的鸣笛声,尖叫声,议论声。随没有人看到车底下渗出的鲜血在地面上开出的花,和在剧烈的破碎的痛意里消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