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的灯光有些昏暗,傅宸章几乎是不容分说把沉卿卿扛过来的。
夜晚凉风习习,沉卿卿坐在副驾上,脸上写满了不忿。
傅宸章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怎么不说话?别这副表情,我又没欺负你。”
“你没有?”沉卿卿语气不善,“那我刚才让你放开我,我说我要回家,你聋了?”
傅宸章靠近她些,委屈道:“怎么,才利用完我解了围,就翻脸不认人了?”
沉卿卿毫无愧色:“我逼你了?既然自作多情,就别施恩图报。”
“可我就是想图报,你说怎么办?”
沉卿卿顿觉叁观尽毁,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傅宸章正人君子的形象下,竟然藏着个胡搅蛮缠的泼皮内核。
“你说怎么办?”
傅宸章打量半晌,见沉卿卿气鼓鼓的样子,忽然笑道,“要不,你嫁给我吧!”
沉卿卿闻言,满眼不屑:“就算你们傅家有权有势,可你也该清楚,你的一言一行,都应对得起你平日里穿的那一身军装。”
傅宸章也严肃起来:“第一,我今天穿了便装,第二,我对你说的话是认真的。虽然不论何时何地,不论我穿着什么装束,时刻维护职业形象都是我的使命,但我也是个人,没有哪条军规说我遇见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可以表白吧!”
“喜欢?”沉卿卿眼色泛冷,“才见两次就喜欢,你这喜欢未免太随便了些!”
傅宸章给了她一个心灵暴击:“不是两次,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喜欢的女人。”
“所以第二次,就原形毕露上下其手了?”
傅宸章解释:“你也明白,刚才在里面,情况特殊。不过为了不让你误会我是故意耍暧昧,所以我开门见山,请你嫁给我!这样,没问题吧?”
“你……”沉卿卿气得手抖,喘着粗气,无言以对。
“女孩子生这么大气,对身体不好。”他说着,拧开瓶水递过去。
沉卿卿喝了两口,情绪平复很多,扭头道,“给我个理由!”
男人直视着她的双眸,眼底灼热如火,“我这辈子都注定要在官场打交道,就算不在部队,也会进入官场。承蒙祖辈积德,我还用不着靠娶老婆靠岳父提携,那你说,我为什么不娶一个聪明能干的女人做帮手呢?”
“跟你门当户对的女人里,未必没有聪明能干的。”
傅宸章附去沉卿卿耳边,嗓音低沉,“可你不一样,你是天生的政客,又聪明又狠辣,胆大包天,能把我侄子打进医院,第一次见面,就敢威胁我。你不是信女,我不是善男,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她哂笑:“你挺自信嘛!”
对方深以为然:“别的男人娶了你,一准降不住被你虐死!”
沉卿卿正对上那灼热的目光,“你不怕死?”
傅宸章含笑:“我会对你好,你舍不得下手。”
沉卿卿不以为然:“我要是不答应呢?”
“哦?”傅宸章故作吃惊,“你是聪明人,该不会真觉得,我侄子的事儿,我家里头真这么就算了吧?你嫁给我,这事儿算完,如若不然,牢底坐穿!”
虽然已经不当皇帝好多年,可杀伐果断的职业习惯还在,沉卿卿沉默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叁个字:“算、你、狠!”
傅宸章看她一脸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傅宸章很不见外地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语气也软下来:“别生气了,我这辈子绝不负你。”
沉卿卿暗暗翻个白眼儿,腹诽道:我信你个鬼!不过她看得很开,毕竟是职业皇帝出身,情情爱爱在女皇陛下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什么负不负的,谁有闲工夫管那个。权力,它不香吗?
傅宸章此刻,并不知道她的小算盘:傅家跟玉家是几代世交,相传玉家的私家藏书别苑天心楼里,藏着大量未经披露的齐朝史料,如果能借婚姻这个跳板打入权贵圈,从而弄明白圣宗驾崩的历史谜团,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二天下午,玉绍岚一肚子气仍然没有消,他打电话跟傅宸章兴师问罪,“我说你丫什么情况?我这里给你找面子,你倒好,反手就卖队友跟那女人搅一块儿了?”
傅宸章语气严肃:“说话注意点儿,什么那女人,以后你得叫嫂子!”
“什么?”玉绍岚如遭雷劈,“傅老叁你给我说清楚,这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听他语气淡然,玉绍岚火更大了,“中邪了吧你!你家知道没?”
傅宸章笑道:“他们通知完了,你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