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这停车场待会儿唔文乐还没说完,就被卢景航堵上了嘴唇。
文乐本来想推开他,可手挨到他身上,不由自主地就把他抱了满怀。
就觉得空落了一周的心,这会儿才终于被填满了。
想我么?卢景航抱着文乐来来回回地亲了半天,亲得下边都蠢蠢欲动的。
嗯。文乐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一下,对他软绵绵地笑。
卢景航把脸埋在文乐肩窝里,暖烘烘的,还有很淡的松木香薰味。
可抱着我大宝贝儿了。他闷着头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要能带着你一起出差就好了。
你想我陪你出差,我就陪你去。文乐抚着他的头发。钻在怀里的脑袋毛茸茸的,大狗狗一样。
哎不行。撒娇的大狗狗又恢复了理智,挣扎着从文乐怀里出来,坐直身子,打着了车,我这出差成天赶赶落落的没个歇的时候,不能让你跟着我受累。
文乐转过头看他,摸了摸他的脸。
你累的话要不换我开车?
也没多远,别换了,咱们赶紧回家。卢景航踩下油门转了把方向盘,把车开出车位。
怎么了?这么着急。文乐问。
没事儿。卢景航看着前边的路,嘴角勾着一点笑,就是一看见你吧就胀得特别难受。
文乐愣了一下,目光往下扫了扫,撑着额头笑了半天。
你这是累还是不累。
我累,它不累。卢景航把车开出停车场,分出一只手来握着文乐的手,宝贝儿,回去跟我玩。
嗯。文乐摩挲着他的手指尖,笑着应。
47、隐患
中午吃了点饭,一下午俩人基本就没下床。终于折腾到心满意足,卢景航抱着正在茫然的文乐,看两眼,亲一口,再看两眼,又亲一口。
好乖。怀里人的模样可爱得他心都酥了。
呃文乐回过了点神,把脸藏起来不让他看,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一下,大猩猩。
哎。卢景航笑着答应。
喜欢得不行了,可怎么办。
文乐又茫然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点精神。
景航。他手指尖摸着卢景航胸前的一颗痣,叫了他一声。
嗯?
以后我们去非洲,看真的大猩猩,好不好?
嗯?这么喜欢大猩猩?卢景航挑挑眉。
嗯。小时候那会儿看电视,就特想去非洲看看,看大猩猩,看狮子大象,看非洲的大草原,丛林,就是一直也没有机会。
去,不用太以后,等我忙完这阵能请假了,咱们就去。卢景航亲亲他的头顶,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你想干嘛就干嘛。
我想干什么都行啊?文乐靠在他怀里笑了笑。
那必须行,我家大宝贝儿,想要月亮我也给你摘去。
卢景航宝宝贝贝地搂着文乐,情话说起来不带打草稿的。
真的?文乐抬起点头看他,眼睛里还带着一丝迷蒙,那我还想环游世界。
环,等去完了非洲咱们就环。卢景航说。
我还想住迪拜海景大别墅呢。
等我赚钱给你买。
那我还想知道尼斯湖水怪是不是真的。
我到湖底下给你看去。
那文乐被卢景航哄得乐得不行,想了一想又说,我要想见见外星人呢?
卢景航扑哧一笑:行,我去给你打听打听,外星人都在哪儿住着呢。
我还最希望世界和平了。
行,我看看哪国家打仗呢,我去跟他们领导人说去,打什么打都别打了,我家大乐乐让你们都和平。
愿望都被他解决完了,文乐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来了,就埋在他肩窝里笑。
还有什么想干的?卢景航捋着文乐的后背,垂眼看着怀里的人,笑得温柔。
没了。被暖烘烘的气息包围着,文乐觉得自己就像飘在蓬蓬软软的云端,眼睛闭上,就不想再睁开。
其实什么都不需要,有你就足够了。
这段时间文乐也挺忙的。他给胡宇的工作室试画了几个场景图,那边挺满意的,协议签了,合作的事基本就定下来了。
只不过胡宇的工作室确实穷,暂时只是象征性地给了文乐一些酬金。
要想真的赚到钱,还是得等游戏开发好之后,或是运气好了,工作室能再多拉到些投资。
文乐看了下酬金到账的短信,又查了查银行余额,摁灭了手机。
收益来得晚点没关系。现在跟卢景航住在一起,没有了房租,每个月就只有些日常开销,用不了太多钱。
相比快速拿到酬劳,自然还是有个稳定的事业对他来说更重要。
文乐放下手机,正要去准备做饭,路过餐桌时忽然看到卢景航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
您的信用卡(尾号xxxx)账单已逾期
短信前一句就显示在锁屏上,文乐扫了一眼就看到了。
账单逾期?
文乐拿起卢景航的手机,想了想,还是解了锁。
卢景航的手机密码就是文乐的生日。文乐没想过要看他的手机,但架不住他自己改了密码,献宝似的一定要告诉文乐。
我跟你这没秘密。那时候卢景航笑嘻嘻地说。
文乐也没想看其他的,就打开短信界面,点开了那条信用卡逾期的消息。
欠了真不少。
会逾期,说明没有设置自动还款么?还是没有扣款成功?
文乐又翻了翻他别的银行短信。
账号xxxx收入5000元(工资),余额16508.46元。
一直以来,文乐对卢景航的经济状况并不清楚。之前卢景航说做这份工作是为了多赚点钱,支撑妈妈的医疗支出,那想来应该收入是不错的。
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文乐又往上翻了翻,5000元每月的收入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前一阵卢景航是说过公司出了些问题,但文乐对公司经营完全没概念,卢景航的三言两语并没有让他产生什么实感。
但看到这些银行信息,实感总算是有了。
浴室水声停了,卢景航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景航。
嗯?卢景航看向他。
文乐开口叫了他一声,但卢景航应了,他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你最近是不是收入不多?
信用卡怎么没有还?
这个余额是你所有的存款吗?
你是不是没钱了?
哪个问题都不好开口。
哪怕已经如此亲密,但文乐却始终觉得,他们似乎并不是可以随便询问经济状况的关系。
没事儿。文乐笑了笑,咽下了已经涌到嘴边的问话,我去做饭。
哦嗯。卢景航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把浴巾晾好,然后拿起手机翻着微信。翻着翻着,手机忽然嗡地一声,收到一条短信。
您的信用卡(尾号xxxx)收入xxxxx元,本月账单已还清,当前额度为
已还清?卢景航看着手机发愣,反应了一会儿,连忙去厨房找文乐。
乐,信用卡你帮我还的?
嗯。文乐洗着菜,转头对他笑笑,刚才看见银行给你发短信说逾期了,就帮你还了。
卢景航动动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又说了一句:怎么怎么能让你给我还。
我看欠了挺多的,而且你的银行卡余额好像不够的样子。
你看我短信了?卢景航问。
文乐手一顿。
不好意思。
他转过身,第一反应就是对卢景航道歉。
我以为你我以后不看了。
没有,我不是这意思,我话没说好。
卢景航放下手机,上前搂着文乐的腰安抚。
我说过我对你没秘密,我手机你随便看。我就是
他低低头,自嘲地笑了一下。
就是觉得让你看见这个,有点丢人。
确实挺丢人的,马上三十的人了,信用卡欠了一堆债,银行卡里只有余额一万多。
但没办法,之前给妈妈看病用掉不少钱,剩下的大多又给公司补贴救急用了,如今他的所有存款,确实就这么点儿。
最近公司状况这么不好了么?
文乐终于还是找了句委婉点的话问出了口。
嗯方田要货量大付款快,没有了这个户,确实挺吃力的。
卢景航也没对文乐隐瞒。
公司没钱,得先紧着员工发工资,我是股东,只能先欠着。工资每月只象征性给一点,自己垫付的出差费用一直也没能报销。钱不够,信用卡每月只能还个最低,所以才欠了这么多。
一周一周的这么辛苦,还不给你发钱文乐皱皱眉,觉得心疼。
现在辛苦,不是为了以后能把钱发下来么。
卢景航不在意的笑笑,捏了下文乐的脸。
别担心,会好的,下月估计能有两笔回款,加起来得有200万,钱回来,欠的工资报销就能一下都发下来了。这不是还得带你去非洲呢么,等钱发了咱们就去。
非洲不急,我就是说说的,不用太在意。
去非洲不便宜,卢景航公司情况这么不好,这时候还去非洲旅游实在有点太奢侈了,而且他也不想占用卢景航本来就很紧张的工作时间。
那不行,我宝贝儿的愿望,必须得在意。卢景航亲了下文乐的鼻尖,信用卡也不能真让你给我还了,等工资发下来,我再转给你。
不用了。文乐笑笑,就当我住你这儿的房租了。
文乐说完,卢景航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
房租?他声音有点发哑,你觉得你是我这的房客么。
啊不是文乐反应过来自己嘴滑了,心头一紧,连忙弥补道,不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
他两手捧着卢景航的脸,亲了亲他的嘴唇。
咱们俩在一起,不能总是你对我付出,你不是还想带我去非洲呢么,我也想给你还还信用卡,行么?
被文乐哄了几句,卢景航表情很快就软了下来。他把文乐抱进怀里,脸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你放心,现在的状况是暂时的,我会努力的。他把下巴抵在文乐肩头,认真地说。
你想去非洲,想环游世界,想去哪儿想做什么,都交给我,我一定努力都帮你实现。
怎么对我这么好。文乐垂着眼笑。
明知道卢景航一向嘴甜,可表白得这么赤诚,让人总是忍不住想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但越赤诚的表白,才越不能真的放在心上吧。文乐想
今天好,就够了。
不要太期待明天。
48、隔阂
尽管卢景航在工作上确实拼命,但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付出与回报一定可以对等。
今年整体行业不景气,企业一个个都在想办法自保,而若是一直这样不景气下去,最先保不住自己的,就是他们这种夹缝里的小公司。
不曾告知,没有预兆,老天擅自便给卢景航的事业开启了hard模式。
hard模式里没什么事能按照预期的来,比如客户答应的200万回款,一个月过去了,就只到账了几十万。
有了钱要先用于公司运营,回款不够多,卢景航这个股东的公资和报销就又遥遥无期了。
哎卢景航额头抵在文乐后脑勺上,手指捻着文乐肚子上棉软软的布料。
客户拖着不给钱,就没办法要么?文乐一边洗着菜一边问。
这段时间卢景航又忙又累,文乐也不让他像以前一样帮忙做饭了,反正他能帮上忙的事也不多。
文乐不让他干活,卢景航也不走,就在文乐背后赖着。
欠钱的是爷,让他们还钱都得求着,搞不好还得先送钱,一通求完还得看人家心情。哎。
卢景航叹了口气,可我们这小公司,再拖下去,真的要拖不起了。
文乐没说话,洗菜的手也停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乐。沉默了一会儿,卢景航声音放低了点,安慰安慰我。
文乐把手擦干,转过身,对卢景航伸开手臂。
来。
卢景航仿佛已经忍了许久,立刻将文乐压进怀里,在他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为自己疲惫不堪的心汲取能量。
压力特别大。卢景航小声说。
嗯,我知道。文乐抚摸着卢景航的头发,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
卢景航勉强笑了一下,把文乐抱得更紧。
乖。文乐亲了下他的耳朵。
嗯。卢景航应了这句乖,声音从鼻子里短短地哼出来,好像在撒娇。
水龙头没关紧,水滴落下,嘀嗒一声。文乐就这么静静抱着卢景航,一直抱着。
任性那么久了,也该任性够了。文乐目光聚焦在空气中的一点。他现在这么难,该是我结束任性的时候了。